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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毛直乐。

    “我们班发了19张卷子,相当于你们一半。”童子把卷子恭恭敬敬铺在桌上说:“今天我俩能在这蹭个位么?沐浴一下学霸的光辉,说不定做题思路都顺一点。”

    “行啊。”盛望欣然道,“我最喜欢有人跟着一起惨。”

    “还是你们比较惨。”老毛客气地说。

    他们掏出了笔,等两位学霸一起学习。结果等了5分钟,他们盛哥还在挑那个倒霉催的胡萝卜。

    江添把蒸饺推过去说:“别挑了,这里面没有。”

    “你确定?”盛望将信将疑地夹了一个,“我早就想问了,附中是偷偷包了胡萝卜田还是怎么的?天天炒天天炒,哪个菜里都有它,要是塞肉也这么见缝插针就好了。”

    老毛干笑一声,说:“见缝插针是不可能的,肉丝细得倒是可以穿针。”

    他们翘首等待,估摸着盛望吃完两个蒸饺应该就差不多了。谁知这位大爷咬了一口,鼻梁倏然一皱。

    又怎么了……

    童子攥着卷子有一点焦急。

    盛望把半只蒸饺翻了个面,指着三鲜馅里一个极小的红点说:“看见没,无处不在。”

    “你5.3的视力全用这上面了吧?”江添瘫着脸把自己的粥盒往前一推,示意盛望把剩下半个蒸饺放过来。

    童子有点木。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跟老毛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太对。但学习的欲望压制住了那一刻的直觉。

    盛望似乎也有点意外,盯着江添的粥盒愣了一会儿,老老实实把剩下半只蒸饺也吃了。

    他咽下蒸饺,又喝了一口温水,这才道:“我都咬了,下回分你个完整的。”

    江添挑了一下眉,也没多说什么,兀自喝了剩下一点粥。

    看见江添收了两个盒子,童子和老毛对视一眼,心说总算吃完了。结果一抬头,就见盛望又叼了个蛋挞。

    祖宗诶……

    老毛和童子有点崩溃。

    他俩痛苦的表情过于明显,看得盛望有点不敢咽。他迟疑片刻,指着餐盒说:“你俩没吃早饭啊?要不也吃点?”

    童子挤出一句:“没,不饿,我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赶作业比较要紧,我俩指望今天搞完,明天出门浪呢。”

    盛望总算明白这俩急什么呢,拍着手上的酥屑揶揄道:“你俩先开始呗,还要我们喊预备齐啊。”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并没有再拖下去,摁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说:“来得及。”

    他把餐盒收进垃圾袋系好,然后把两手直直伸到江添面前,摊开手掌招了招:“来,上卷子。”

    江添起身绕过俩外来客,拿起桌角厚厚两沓卷子,把其中一本重重地拍在盛望手上。

    四十多分钟了,这位大爷从没离开过椅子,就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童子看向老毛,问:“这还是我认识的添哥吗?”

    老毛摇头说:“不是。”

    盛望有点好笑,他伸出左脚晃了晃拖鞋说:“伤员还不能有点特殊待遇?”

    童子又说:“我要是崴了脚,能收获一个这样的室友吗?”

    老毛说:“做梦去吧。”

    江添握着卷子,路过的时候一人给了他们一下,这才在桌边坐下,掐了个计时器说:“再废话自己滚回去写。”

    两人立刻怂了,道:“闭嘴闭嘴,不说话了。”

    整个高二年级的进度条其实差不多,但不同班级挖的深度不同。所以A班的卷子跟老毛、童子的作业有一部分是重合的,这也是他们过来蹭地方的原因——

    万一,不对,最后两题肯定做不动,到时候能借这俩学霸的卷子看。这俩撑着,他们就不会太痛苦。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

    江添摁倒计时的时候敲了敲屏幕,盛望看了一眼,把两个小时掐掉,改成了一个半。

    童子和老毛感慨道学霸就是学霸,平时做卷子都有考试意识,还根据考试时长来。

    化学考试1小时40分钟,跟这时间差不多。于是两人默契地抽出了化学卷子,结果发现盛望和江添抽的是数学。

    童子一脑门问号看向老毛,然后急急忙忙换成数学卷。

    接着,漫长的虐待开始了。

    1小时15分钟左右,老毛和童子才写到第三道大题的第一问,江添已经搁下了笔。

    他捏着关节扫了一眼卷子,然后用指尖敲了敲桌面。

    童子和老毛同时看向他,表情有点焦灼。江添瞥了他们一眼说:“跟你们没关系。”

    童子和老毛这才又埋头苦干。

    盛望从头到尾在装聋,江添一脸淡定地把暂时用不着的计时器搁在了盛望手边。

    这就傲得很讨打了,盛望翻了个白眼,顺手捞过一本书盖在计时器上,继续飞快地写着最后的算式。

    他一急,字就又开始展翅高飞。

    江添在对面都能看出那有多丑,忍不住提醒道:“你字是白练的么?”

    盛望手指一顿,不甘不愿放慢速度,老老实实把最后一行写完。他把笔搁下就去摁了计时器,一看,比江添慢了10分钟。

    盛望气得仰倒在椅背上,半晌之后指着江添怒道:“变态。”

    江添没跟他一般见识。

    这个词分人,从史雨口中说出来显得很无聊,从盛望口中说出来就令人愉快。主要在于说这话的人够不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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