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杀了他,快,快!”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在安静的广场中尤为刺耳。
夏离娄朝场中搜寻着,看是哪个家伙,却没见有谁露头。
那三个还能站起来的强力武者,也是互相眼神交流了一番,没有动作。
“你们居然敢抗命?!”那声音又传了出来,“我要将你们统统治罪,以叛国罪论处,都送上处决台…”
循着声音,夏离娄终于看到在斜对面一处高层上,一个暴跳如雷的身影在窗口上被人拖了回去,声音也戛然而止。
不过那最后的处决宣言终究是让不少人都听到了,军阵中隐隐有一些骚动,随即是军官们一阵阵的鞭打训斥。
当军阵再次平静下来之后,一道道的命令传达,军士们陆续整队,或是收敛尸身,或是押解囚徒,或是就此撤离,终究这一场处决没有真的执行,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威胁还是本就无意于此。
半个小时之后广场上只留下一些负责清理的士兵,果然先前那些围观者事实上也都是假扮的,这一场戏一个平民都没有出现。
四周建筑中陆续有人出来并登上马车离去,街道上驱车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夏离娄看着这番情形,回身坐在沙发上,接过碧尤娜递来的咖啡,道“这就是你们选择的合作者?”
碧尤娜坐在对面,摇摇头道“这是帕尔的合作者。”
过了有一阵,传来了敲门声音,不过没等应答,门口便被打开。
不用看都知道是帕尔,其脱下长风衣,递给碧尤娜拿去挂起。帕尔身后跟着两个人,都是长剑跨腰,虽然穿戴整洁,但一阵血腥浓重。
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年纪,脸上阴沉俱是,进门之后只是朝边上一站。
“卢尔阁下,可看得尽兴吗?”帕尔坐到了夏离娄对面,微笑着问。
夏离娄懒得就这种事情浪费时间,问道“你找好人了吗?”
帕尔举手示意,“这两个。莫罗斯一手火焰剑剑术和剑技很是火爆,维尔德的守护剑也很稳健…”夏离娄瞄了那两人几眼,“…本来是四个的,英斯扎特果然厉害!”
怪不得这两人身形有点眼熟,原来是之前围攻英斯扎特的,看来另两个受伤严重,没那么快恢复正常行动。
“其实吧,有一个更厉害的家伙的,不过被您干掉了…”帕尔颇为遗憾的抱怨。
夏离娄脑子一转,这说的大概是那个甲胄男,“什么时候出发?”
“亚格鲁夫那里还有些啰嗦,再等一会吧。”帕尔叹口气,虽然他也很急,不过此时似乎倒是耐得住性子。
又是等了十多分钟,门口再次被敲响,这次是有了应声才被打开。
来人却不是亚格鲁夫,而是帕尔的一名手下,看到夏离娄在场,附耳就要对帕尔说什么。
“就这么说吧。”帕尔挥挥手,向夏离娄展现自己的诚意。
“大人,斯特兰伯爵他…”手下为难的提点了半句。
帕尔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对夏离娄道“卢尔阁下,我去处理点私事,很快回来,抱歉。”说罢起身离开,那手下也随之出去,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动静。
关于这个斯特兰伯爵,夏离娄从最开始听闻其言行,就透着一股的诡异,此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可以想象出来,斯特兰伯爵和帕尔之间的关系,处于主导地位的大概是帕尔。
正在思索的时候,夏离娄忽觉眼前一暗,有人站在了自己跟前,抬头看是那个叫莫罗斯的火焰剑武者。
“你们干什么?”先发问的反倒是碧尤娜。
既然是“你们”,夏离娄略一侧头,就见到维尔德贴在自己侧后方。
“你少管闲事!”莫罗斯沉声道。
维尔德伸手一拦,就将碧尤娜架到了一边,碧尤娜也没多做反抗,干脆站在一边观看。
夏离娄迅疾给自己布了笼罩半身的拉伸空间,全身笼罩太费资源,半身的总有点结余。
“薛利卢尔?”莫罗斯开口,“听说你不但让诺尔姆深受重创,连萨姆森军团长都干掉了?”
按剧本来说,或许夏离娄应该问“诺尔姆是谁”之类,不过对方倒是没让他接口,而是继续道“你可能能够召唤陨石冲击,但我可是听说了,萨姆森军团长在一开始就几乎将你干掉,所以我很怀疑你的能力!”
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家伙真是烦人啊,看似有点思考能力,实则缺乏逻辑,夏离娄有点无奈。他们看出来甲胄男一开始就将自己秒杀,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配得上陨石冲击施法者的实力,却不想想自己和甲胄男最后活下来的是谁,也不想这一场动乱在明面上的实际破坏者者是哪个。
恰恰是这种奇怪的逻辑,有点抓住了夏离娄的命门,被他们近身真是保不准能不能防得住。这不会是帕尔那个货故意弄出来试探自己的吧,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试探的…
“有屁快放!”夏离娄将这四个字直译为西摩语说出。
莫罗斯狞笑着忽然发难,剑光一闪已经是朝夏离娄砍落。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景象,莫罗斯的劈砍动作在一瞬间就已经结束,长剑已经从夏离娄身上划过,却没有留下任何创口。就如两道虚影交错,互不干涉一般,这种景象夏离娄也是第一次见,与想象中大不一样。
莫罗斯一惊,长剑又是一撩,同样的情况再次展现,房间内一时之间倒是陷入了寂静。
夏离娄倒是大致能知道怎么回事,长剑在拉伸空间中,自然什么都砍不到,拉伸空间在实际环境中所占体积并无变化,在视觉效果上就是长剑如虚影般划过。就如三维电影一般,看似与自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实际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而这一段距离,就是拉伸空间造成的。
不过若是换个观察角度,说不定就能察觉其中端倪,夏离娄不准备给这些人观察的时间。
房间内闪现了密密麻麻的棱锥飞剑,环绕成一个球状,剑尖朝内将对峙的三人包围。
“这什么法术?!”莫罗斯倒是反应快,带着疑问就想朝剑阵外突围。
夏离娄反应再慢,也不至于这种时候还让人逃脱,飞剑迅疾朝前后两人轰击。莫罗斯与维尔德都是剑光挥舞朝地翻滚,想着脱离了这剑阵的范围应该没事。没想到飞剑连绵不绝,先出现的在雨点般刺击之后消失,后来的仍旧不断出现,即使是两人翻滚到了其它地方,剑阵矛头也随之变换。
起初这两人还能硬抗,但仅仅是几秒之后房间内就开始飘起血雾,伴随着这两人的怒吼不断。这两人都是猛冲起身,一个发狂的朝夏离娄冲来,一个则朝窗口撞去。
对于冲向自己的莫罗斯,夏离娄挥手法术巨剑一扫,宽大的剑身在房间内避无可避,莫罗斯连带着一屋子被砸烂的陈设,被一并削到了墙上,与想要破窗而出的维尔德一起,同时撞破墙壁朝外跌落。
飞剑未停,仍旧如机关枪一般攒射,将甩落在地的两人扎得血肉翻飞。夏离娄到了破墙洞边,两道法术巨剑笔直刺下,一边一个将那两人拦腰挤进了陷坑里。
有了前一晚上连续两次不问因由的袭击,夏离娄对于对自己有敌意的武者,已经不打算太客气了,先往死里弄再说。
眼前这两人也实在是让夏离娄没有好观感,和甲胄男甚至更早前的说要擒拿自己的禁卫军军官一样,都是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因循自己的逻辑动辄采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遂他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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