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启颢:“怎么会, 阿宁出宫朕是知晓的, 怎么会责怪他呢?”
祝修永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眼看宫门落锁的时间越来越近, 然而祝修永就是不说祝斯宁去了哪里,宗启颢不由得急躁起来。
难道这一世哪怕他和祝斯宁没有形同陌路,还是注定要分开?
祝修永油盐不进,宗启颢将目光转向祝广:“不知道阿宁去了哪里?时候确实不早了,还是要尽快回宫的好。”
祝广老神在在:“都说阿宁回来了,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别是又去哪里逛荡了吧?”
宗启颢笑了一下:“阿宁留了话,说他回来这边看望一下秦王和世子。”
祝斯宁走出皇宫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要他到处跑是不可能的。宗启颢瞄了一眼祝修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对方就对他就不太满意,隐隐有些敌意。
至于祝广,就只有在朝堂上还把他当皇帝,自家小儿子虽然算是嫁给宗启颢,可他一次都没把人当做儿婿过。
还把宗启颢当皇帝,是敬重,换作前世的宗启颢自然满意,可目前看秦王父子的态度,前世造反也算不上突然,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亲近宗启颢。
说是联姻,皇家与祝家的关系依旧没有进步。
祝修永不情不愿道:“阿宁也许回房了,还请陛下稍等。”
他正要打发小厮去把祝斯宁找来,就见宗启颢起身:“无妨,朕知道阿宁房间在哪里。”
祝修永都来不及阻止,宗启颢就迈着步子往祝斯宁房间走了。
时间拖得越久他越焦躁,失了往常惯有的镇定,只想要尽快见到祝斯宁。
祝广没动,在后面和祝修永对视一瞬,抬着下巴,语气满是骄傲:“看吧,我就说没人会不喜欢阿宁的。”
祝修永:“……我现在不想说话。”
祝广:“我想说。”
祝修永拔腿就走:“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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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累,但祝斯宁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就在小操场边缘的台阶坐下。
“二公子怎么突然想起要练这个?”有大胆的侍女问祝斯宁。
父兄都是小操场的常客,祝斯宁却万年都不见从旁边经过一次,这次突然转性,特意从宫里出来说要锻炼,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宫里被掉包了。
祝斯宁一脸沉痛:“因为不练的话,很快就要在围猎上丢脸了。”丢脸是小,更重要的是会因此得罪主角,搞不好就要死翘翘了。
侍女们纷纷掩嘴笑问:“二公子难道要亲自上去露一手?”
祝斯宁是什么样她们当然知道,这么上跑两圈就大喘气,体力还不如她们。
“还是别了吧,我怕您这一手把他们镇住了,以后就没那么好玩了。”
“怎么不行,”祝斯宁瞎扯胡吹,“我这就学个新的戏法,来个大变活人都行,吓死他们。”
“二公子这是又琢磨出新戏法了?”几个侍女笑作一团,“看这个哪还用得着您,我去集市口看就是了,看得开心花上两文钱就好,还有吆喝锣鼓,热热闹闹的,您这一看就是生手,肯定会失败。”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祝斯宁故作高深莫测,“我不仅能大变活人,我还能隔空取物!”
奈何侍女们实在不给面子:“换个换个,这个集市口的杂耍艺人也会!”
“没有了,我只会这么多,”祝斯宁假作不满,“你们太不给我面子了,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你们没有看过,热烈欢迎我来一个才对。”
几个侍女笑得更大声了,而后纷纷鼓掌:“好好好,下面有请秦-王府二公子给我们来个大变活人!”
“我还没有准备好呢!你们都没有一个来配合我,怎么就开始了?”
祝斯宁刚抱怨完,就眼尖发现不远处走来两个人,速度还挺快的。正好是侍女们看不见的盲区。
“二公子不会是变不出想耍赖吧?”侍女们对祝斯宁的技术表示怀疑,“你随便变个人就行,还是说二公子觉得拉不到人就可以顺势说不演了。”
看来这几个侍女是想反整他了。
祝斯宁:“胡说八道,我很快就能拉来一个!”
侍女们嘘声:“这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护卫,就没别人了。”
“那你们闭眼,数到十再睁眼,马上就来一个。”
“当然可以,不过二公子,咱们还是先说好,不能是我们其中一个,我们可不当你的托!”
“十!”
侍女们闭上眼睛,连一直在侧保持沉默的护卫都忍不住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祝斯宁拔腿就跑向那个人影。
“九!”
晚风呼啦啦地拂过耳边,祝斯宁加快步伐,冲前面的人招手。
宗启颢没有在房间里找到祝斯宁,正被祝修永带着在秦-王府内闲逛。
祝修永沉着得很,除了小操场,哪里都带着宗启颢逛一圈,说是找人,其实是越带越远,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磨到宫门落锁。
他一定要让祝斯宁知道,宗启颢不是个能托付的人,在他身上耗费时间没有意义。
宗启颢不是没有察觉到祝修永的意思,只是客随主便,面子上过不去,只能随祝修永绕来绕去,一边在脑中复原秦-王府的地形图,看看还有哪里没去过。
“陛下,”看出宗启颢面上不耐,祝修永笑眯眯道,“阿宁向来爱玩,哪怕只是在府内,也不太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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