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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启颢动作一顿,就听祝斯宁接着道:“请陛下抬起手来。”

    “抬手?”宗启颢将手从祝斯宁的腰上移开,往前伸出一半。

    “不是这样,是要往上伸直。”祝斯宁指导宗启颢,虽然这个动作有点傻,不过至少宗启颢的手不会再和他有接触了。

    宗启颢环顾四周,帐篷内留守的宫人寥寥无几,仅有的几个放完面巾水盆后,发现帝后并不急着洗脸更衣,反而还靠在一起说话后,识相地低头倒退几步,保持一定的距离。

    宗启颢犹犹豫豫地向上伸直手臂:“阿宁是要……”

    不等他说完,祝斯宁便一把抱住他,笑嘻嘻抬起头看他:“我抱着陛下,也算是拥抱庆祝了。”

    温热的躯体就靠在自己怀中,也许是因为双手碰不到,所以其他感觉更加清晰。宗启颢呼吸间满是淡淡的草木气息,眼下是祝斯宁后脖,雪白的肤色上红痕泛成胭脂色,背后还有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宗启颢喉结动了动,感觉先前喝下去的鹿血不断翻涌,汇成热流冲击四肢百骸。

    第37章

    “阿宁……”

    宗启颢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清。

    祝斯宁只听了个尾音,不明所以地抬头:“陛下怎么了?”

    他自觉拥抱庆祝完, 往后退一步。

    不等他再退, 宗启颢就忽地抱住他, 垂下头搭在他的肩上:“别动。”

    这一回祝斯宁听清了。

    他看不见宗启颢是何种表情,只有眼尾余光瞥见他半边线条分明的侧脸。现在抱着他的宗启颢,远比刚才在群臣面前按着他的宗启颢力气要更大些,他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祝斯宁觉得这样的宗启颢有些陌生。

    四周安静到吓人,之前还能隐约听到的欢呼声现在也消失了。

    宗启颢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上,炽热到吓人。

    祝斯宁像是被烫到一样, 猛地偏过头。

    他不敢太用力地呼吸, 只觉得连空气都是粘稠带着潮湿的水气, 呼吸声再大一些宗启颢也能听见。

    原本就发痒的后脖更加难受, 祝斯宁却忽然不敢伸手去抓了。

    “陛下……”祝斯宁咬着牙忍耐,一出声几乎都是气音,“你好了吗?不是说……说抱一次就好吗?”

    痒从后脖弥漫到全身其他处, 祝斯宁忍不住蹭了宗启颢一下, 抬脚跺地。

    “我好难受,陛下……”脚底板同样发痒, 祝斯宁难以站立,完全靠宗启颢撑着。

    “很痒是吗?”宗启颢低头凝视祝斯宁, 对方低着头, 注意力完全在别处。

    宗启颢低低叹了一声, 半抱着祝斯宁走向床边:“你先躺会, 御医很快就到了。”

    祝斯宁是过敏没跑了。

    单手掀开被单, 将祝斯宁放置好,宗启颢去拿清凉的膏药,姜伟得了宗启颢的眼色,已经去请御医来了。

    宗启颢一放开,祝斯宁就觉得好了一些,至少没那么热,也没有那么奇怪的感觉了。

    特别是刚才的宗启颢,好像特别危险。

    祝斯宁坐在床边,脱了鞋提起裤管,皮肤微微泛红,他一抓就有好几道红痕显现。

    院判很快就到来,简单给祝斯宁看过后,也没有太好的方法。

    “从症状来看,殿下是突发性的,是今早起来才有的,是不是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还是接触到一些绒毛或者花木?”

    祝斯宁摇头:“都没有,我吃完就和陛下在外面逛了一圈,然后就睡了。”

    找不到原因,院判只好开了些止痒清热的药给祝斯宁,嘱咐他不要吃辛辣的食物,最好还是排查一下昨晚接触过什么东西,避免再发。

    “还是先涂药吧,要不然你得把自己抓破皮。”其他人一走,宗启颢便将药瓶打开。

    祝斯宁的皮肤本就薄,以往重一些磕碰就会乌青,现下他用力一抓,所过之处全是红色的痕迹。

    “肩膀也有。”祝斯宁拉下衣领,露出颈肩,上面亦被他抓挠出不少痕迹来。

    宗启颢这会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祝斯宁这么乱抓,原本不算严重的症状看着还挺吓人的。

    “背后也是……你别抓了,抹了药之后也不能再抓了,要不然真要破皮了。”

    祝斯宁自己取了膏药,一丝不苟地给手脚抹上。

    低头闻了闻手上的膏药味,是很清甜的香气,祝斯宁道:“还好味道不是很差,要不然我就要熏死了。”

    现在还差颈肩部的皮肤没抹药,祝斯宁伸手去拿宗启颢手上的膏药。

    他自己只能看到一部分,看不到的地方只靠感觉胡乱抹一通。

    就宗启颢看到的,有些药都抹不匀凝成一块沾到发尾,有些地方则完全没抹到。

    祝斯宁自觉上好了药,拉了衣领准备起身。

    他只起了一半,就被宗启颢再次拉住,按在床上。

    祝斯宁腰带还没来得及系好,莫名心慌:“陛下……”

    “药没抹好。”宗启颢一句话止住祝斯宁混乱的思绪。

    “哦……好,重新抹。”

    祝斯宁拉下衣领,拉到一半忽然又停下,刚才……他是拉到哪里了?

    他开始犹豫起来。

    宗启颢好整以暇:“怎么了?”

    “感觉有点奇怪……”

    “是还痒吗?”

    “不是痒,就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祝斯宁甚至都不太想和宗启颢探讨这个问题,这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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