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启颢替他整了整衣领,手指慢慢划过滑腻的皮肤:“阿宁再试试另一件。”
这次换成了织金锦暗纹袍衫,腰间是卷云纹腰带,头发被宗启颢临时找来的一根小金簪挽起一半,安静地站立在宗启颢的掌心。
宗启颢打量了下,往日祝斯宁出席重大场合,穿的礼服也和这个差不多,不过偏向庄重繁复,倒是这个,轻巧又华贵。
宗启颢拿起一早就看中的火红色衣衫。除了大婚夜,他再也没见祝斯宁穿过这样的衣服。
“好红的,”祝斯宁挠挠头,“不过红色最显眼,好像是好一点。”
“嗯。”宗启颢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
祝斯宁五官艳丽,当然是红色最衬他。眉眼灼灼,明艳如初春桃花,稍一眨眸,便是绵绵秋波漾开。
宗启颢点了点他的眉心,拨开祝斯宁头上的碎发。
祝斯宁头一歪:“好痒的。”
人小,声音也跟着细细软软的,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宗启颢喉结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吻了吻祝斯宁。
上半张脸给宗启颢亲了,下半张脸涨得通红,眼睛发痒却不敢眨一下,只能小声问:“怎么了?”
“在想阿宁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不是三天吗?还有得等。”
“我觉得今晚就可以。”
“是吗?”祝斯宁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的状况,“困了,想睡觉。”
他趴在枕头上,盖上一条小毯子,四角压得整整齐齐:“陛下晚安。”
宗启颢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又睁开眼。
祝斯宁是下午吃的药,一颗药丸两个时辰,六个时辰……
小心捧起祝斯宁,将人摆好,更漏两声响过后,红衣小人慢慢拉长身形,变回原来的样子。
“晚安,阿宁。”
吻了吻祝斯宁的眉心,宗启颢闭上眼。
等早上起来,祝斯宁已经醒了。
“难得哦陛下,今天你居然比我还晚起。”
祝斯宁笑着说话,眼睛弯如新月。
宗启颢还不甚清醒,靠在枕头上散漫道:“今天不上朝。阿宁恢复了,恭喜。”
“对啊对啊,”祝斯宁张开手,抱住宗启颢,“我早上起来就变回来了。”
草木气息扑鼻而来,宗启颢抱紧他,手渐渐往下:“今天还回去吗?”
“回……回的吧。”祝斯宁往后退了退,眼睛水光一片,“我浑身难受。”
宗启颢笑。
他就知道会这样,祝斯宁一向不爱动,昨天跑了那么久,今天肯定酸软得动不了。
“不折腾你,”宗启颢压低声音,含住祝斯宁的耳垂,“叫哥。”
祝斯宁:“……”叫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宗启颢才起身,边穿衣服边说:“还是先别回椒房殿了,缓了再去。”
祝斯宁眼角发红,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就一只猫而已,你至于么。”
“可以养着它,不许再有下次。”这是宗启颢最大的容忍了。
祝斯宁努力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不行,我要回去,昨天我和猫闹了一通,给徐淑妃她们添了好多麻烦要跟她道歉,还有账本要看,事好多的……”
宗启颢挑眉:“你现在就要去?自己可以?”
“……不行。”祝斯宁重新倒在床上,“陛下背我。”
他现在每走一步都要颤抖不停,太难受了。
“等下午可以吗?”宗启颢还有点事要处理,“中午我就回来了。”
祝斯宁没意见。
反正他一向是下午才开始正式活动,早上再多歇会儿就是。
中午宗启颢果然按时回来,和祝斯宁用过中饭,在午睡后才带了人一起回椒房殿。
野猫宫人同样被送到椒房殿,它是只褐色花猫,现在吃饱喝足,精神得很。
在殿内优雅地迈着步闲逛。
“小猫,我变回来了,”祝斯宁摸了摸它背上的毛,“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不会饿肚子了。”
“喵。”
花猫舔了舔爪子,没搭理祝斯宁。
“它怎么不理我了,是饿了吗?”祝斯宁没养过宠物,有些忐忑。
宗启颢瞟了眼花猫,若有所思:“可能就是不饿才不理你。”
这野猫看着比祝斯宁还机灵,搞不好是祝斯宁昨天犯蠢被它瞧低了。
“这样吗?”祝斯宁弄不明白,有点失落,昨天这猫对他还挺好的,没想到这么傲娇。
一会冷一会热的。
都是系统的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系统名是——正直皇后系统?
老子一个弯男,正直?
呵。
宗启颢问:“昨天你不是说,还有三颗药吗?放哪儿了?”
“放床头柜了,就一个小瓶子。”
宗启颢回头看他一眼,旁边的宫人见不得祝斯宁失落,拿来一些小零食给祝斯宁逗猫。
“那我收起来了,免得你以后误食。”
“好。”
有了小零食,野猫果然热情许多,围着祝斯宁喵喵叫。
祝斯宁感慨,捏了捏猫脖子:“果然你是因为吃的才会理我。”
在床头柜上找到装药的小瓶子,宗启颢背对着祝斯宁,自袖内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将小瓶子内三颗变小药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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