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崖拿起来,往便携手持镜里一瞧,瞬间目瞪口呆,道:“这……这是什么镜鉴,好生厉害,这般清晰?不能够啊。”
厉长生送的这面镜子自然清晰,乃是玻璃镜,可比眼下大荆通常使用的铜镜银镜要清晰得多。
喻青崖顿时捧着小镜子爱不释手,感叹道:“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本公子长得这般俊美迷人,往日里我自个儿竟是全然不知!”
“呵呵……”
荆白玉着实听不下去,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喻青崖怎么能在诸多人面前,说出这么丢人可怖的话来?荆白玉听着都觉着寒碜。
喻青崖已然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之中不可自拔,脑袋一晕,干脆豪情壮志的道:“你们放心!我爹一会儿回来了,我便去找他说说。小公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一定成功!我爹平日里可是最疼我的了。”
荆白玉听喻青崖信誓旦旦,突然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起来。
厉长生倒是笑了笑,拉着荆白玉的手站起身来,道:“好,那我们等喻公子的好消息。”
一大一小很快从喻家府邸离开,这便回宫去了。
喻青崖在厉长生与荆白玉走后,捧着新的小镜鉴看了一下午,愈看愈是觉得满意。
“哎呦公子!公子!”
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道:“您怎么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啊,老爷回来了!老爷若是看到您没有在屋里面壁思过,定然要生气的!”
“我的娘!”喻青崖赶忙将小镜子揣在怀中,瞬间跳了起来,道:“惨了惨了,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回去,你们千万别与我爹提,知道吗?”
喻青崖一边说,一边扭头便跑,想要冲出屋去回自己的房间。哪知道……
“哎呦——”
喻青崖一头冲出,顿时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喻青崖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仰头一瞧……
“爹……爹……爹爹爹……”
喻青崖见鬼一般,赶忙后退两步,笑得一脸僵硬道:“爹您回来了啊!”
“不得了啊,爹,您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
“爹您最近是不是越发年轻了,竟是瞧着比我还要俊朗!”
喻风酌垂眼瞧着拍马屁不止的喻青崖,淡淡的说:“你这便是面壁思过?”
“我我我……”喻青崖赶紧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把搂住了喻风酌的胳膊,嘿嘿傻笑着说:“爹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罢。其实我这些日子,都在做正经事。你瞧啊,连小太子殿下都对我赞不绝口呢。”
“呵——”
喻风酌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并不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喻青崖甩开,语气仍是淡淡的道:“怕是太子殿下将你卖了,你还在替旁人数钱。”
“爹,瞧您这话说的。”喻青崖道:“我若是被人卖了,爹您还不心疼死啊。”
“少贫嘴。”喻风酌道:“回你自己屋里面壁。”
“爹,”喻青崖不走,他还有小太子荆白玉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喻风酌,说:“爹,您饿了罢,我陪您一起吃饭罢,我都饿了。”
喻风酌入内坐下,言简意赅的道:“有什么就说。”
“嘿嘿……”喻青崖道:“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要求爹爹您呢。”
喻风酌道:“若是没有事情,你见了我早便调头跑了。”
“哪有。”喻青崖道:“我恨不得天天跟着爹爹啊,一刻也不分开!其实罢,就是……就是太子殿下有点事情,想要请爹爹您帮忙。”
喻风酌瞧了他一眼,率先开口道:“若是代天子特使之事,你就莫要开口。”
“啊?”喻青崖一脸纳罕,道:“爹爹,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呢。而且为什么不能答应啊,我都在太子殿下面前立了军令状了。”
喻风酌说:“你懂得什么?若你不是我喻风酌的公子,就你这心眼子,早被人碾死十次八次了。”
“爹……”
喻青崖道:“你这么说,儿子还要不要脸面了……”
喻风酌不答应这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小太子荆白玉虽然少年老成,比一般的七八岁孩子多了一副玲珑心窍。可这孩子便是孩子,要他总像个成年人一般思虑周全,是无有可能的事情,全不现实。况且荆白玉个子也小,遇到麻烦并无自保能力。
喻风酌倒是可以去与皇上进言,却怕路上太子殿下真遇到了危险,那时候喻风酌定是要人头不保。
喻青崖没想那般多,央求道:“爹,您就答应了罢。反正皇上最听您的了,您一句话,皇上肯定点头。”
喻风酌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喻青崖说话,端起耳杯喝了一口水。
“爹!”
“爹……”
“爹——”
喻青崖叫魂一般,在旁边软磨硬泡,就差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喻青崖一瞧,软的不行,那只能来横的了。
喻青崖干脆跳起来,一下子竟爬上了喻风酌面前的案子,一猛子坐下,道:“爹!你要是不应允我,那我就不吃饭!不不……”
他一说罢就后悔了,他爹经常罚他不许吃饭,这岂不是叫他爹称心如意?
“我就要离家出走了!今天就走!”
喻青崖眼珠子一转,信誓旦旦的威胁道。
“好啊。”喻风酌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仍然端着耳杯子喝茶,十分淡然的道:“银钱一枚也不许带。你的铺子我亦是会派人去给你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