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表情严肃的点点头,说:“眼下,咱们要如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虽然他们知道黍离乃是离国的皇子,但具体是哪一位皇子,仍然是个未知数。
厉长生略作思考,忽然笑的老谋深算,道:“这也并非难事。”
“难道黍离会自己告诉我们?”荆白玉纳罕的说。
厉长生说:“太子难不成是忘了营地周围的那些个假土匪了?”
荆白玉被这么一提点,连忙说道:“是啊,抓来问一问便是了,我这便叫萧拓他们去。”
“不忙着去。”厉长生说:“这些假土匪都是正规军,绝对小心谨慎。我们不可贸然与他们发生冲突,只怕打草惊蛇。”
“那要怎么办?”荆白玉说:“你一准已经想要了办法,就快些告诉我罢!”
厉长生微笑着说:“马上便要举办会盟的庆功宴,不如太子殿下亲自去行猎一番,捕来新鲜的野味,也好给大家尝尝鲜。”
“野味?”
荆白玉本来就迷糊,听了这厉长生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更是奇怪的紧。
厉长生又道:“将黍离一同带上,明儿个一早我们便去行猎。”
眼看着会盟已然结束,只差一个庆功宴,大家伙就能各奔东西,离开会盟之地。
这一大清早,姜笙钰就听到了消息,荆白玉要去打猎,正准备带着厉长生去呢。
姜笙钰连忙跑到营门口,果然就见到准备出发的众人。
“叔叔!我也要去打猎!”姜笙钰跑过去,立刻挽住了厉长生的手臂。
只是姜笙钰这一挽,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定眼一瞧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啊?”姜笙钰不敢置信的说道。
姜笙钰亲密挽住的人,哪里是什么厉长生,而是同样身材高大的冯陟厘。
冯陟厘今日穿着打扮与往日里大有不同,从背后一瞧,那衣服明显便是厉长生的,打扮的也是一模一样,怪不得姜笙钰冲来会认错了人。
荆白玉站在旁边,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说:“哎呀,你原来想和我师父去打猎呀!早说嘛!师父,不如您就牺牲一下,陪着姜国太子去罢。怎么说姜国太子原来是客呀,您说是不是?”
冯陟厘不多话,点了点头,道:“也可。”
“可什么可!”姜笙钰知道自己中计,气得瞪着眼睛,说道:“谁要冯陟厘陪我去打猎,我叔叔呢?我要我叔叔陪着!”
“还有你,凭什么穿着我叔叔的衣裳,你给我脱下来!”姜笙钰伸手便要去拽冯陟厘的衣衫。
冯陟厘抬手挡住,说:“太子请自重,这光天化日的,冯某可不想被旁人误会与太子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
“你!你放屁!”姜笙钰道:“谁与你有亲密的关系!你们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姜笙钰无有猜错,荆白玉就知道他听说行猎的事情,肯定会前来纠缠,所以特意叫冯陟厘来帮忙,穿了厉长生的衣服假扮。
至于厉长生,已然先行一步,带着黍离到外面去准备行猎的事情。
荆白玉笑得一脸小人得志模样,道:“哎呀,姜笙钰呀!既然你想叫我师父陪你去打猎,就快去罢!本太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就不陪着你顽耍了。”
“荆白玉!”姜笙钰喊了一声,眼看着荆白玉骑上高头大马,一甩马鞭带着侍卫便要离开。
姜笙钰赶忙也要去骑马追赶,但是他还未有上马,已经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子,根本不叫他走。
“冯陟厘,你给我松手!”姜笙钰恼怒的说。
冯陟厘道:“太子若是闲得慌,不如陪着冯某去采药。”
“谁闲得慌!”姜笙钰气愤愤说:“我要去找我叔叔。”
“厉大人有正经事情要做。”冯陟厘道。
“什么话?”姜笙钰好笑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叔叔身边,叔叔就做不得正经事情了?”
“若你能这么想,便再好也无有了。”冯陟厘道。
“什么?”姜笙钰被他说的一愣,简直要对自己的耳朵产生怀疑。
冯陟厘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你一去,恐怕又要与玉儿吵起来,到时候打乱了厉大人的计划,什么正经事情也都做不得。”
“你……”
姜笙钰真是被他那张破嘴给气死了,说:“冯陟厘!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凭什么荆白玉就可以跟着叔叔,我就不可以!”
冯陟厘道:“我若瞧不起你,便不会叫你一同去采药了。”
冯陟厘说着,将药篓子递给姜笙钰,道:“走罢。”
“我走你个鬼!”姜笙钰抱着药篓子,真是差点便要被气炸,喊道:“冯陟厘!你大胆,你敢叫我给你抱着药篓子!”
冯陟厘仿佛未有听见姜笙钰的话,施施然出了营地,连头也是不回。
那面荆白玉策马奔驰,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这才松下口气来,心说好在姜笙钰未有跟上,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荆白玉有些个沾沾自喜,带着人浩浩荡荡就去与厉长生汇合。
厉长生已然带着黍离在林间走了一个来回,黍离唯唯诺诺,仿佛胆子甚小的模样。
他只管跟着厉长生走来走去,一个字也不多说。
但尽管如此,黍离心中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好像有一肚子话要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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