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岁。”
“你放屁,你是第一批到农场的老搬迁户,就只有64年报过一个孩子,那时候他已经八岁了,就是这李大耶,你在农场八年没生过孩子,你说他八岁,你骗谁了你?”
“就,就算他十五了,也还是个孩子,毕竟个子矮,是你家儿子打的他。”
“我儿子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一个十五岁的青年,不上学不读书,整天闲游散转不说,还把我们专家苦心培育出来的大倭瓜偷了,葡萄全吃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大一笔损失?”
说着,陈丽娜就提了根棍出来:“是,十五岁也是孩子,现在法律可不讲关少管所,这就更气人了,你毁了我们一年的成果,损失惨重到不可估量,而我还不能把你给关监狱里去,那我就更得收拾你一顿了。”
“陈场长,你可不能空口无赖人,偷瓜的贼是孙多余,早给送到公安牛局去了,这事儿关我家李耶啥事儿?”
这时候说话还有用吗?
陈丽娜提着棍子,就冲着李大耶去了。
第64章 伤自尊
像李大耶这种孩子, 最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
见了弱小者, 他凶的更啥一样,见了强者, 立刻就怂, 要不然, 也不会跪在聂卫民面前, 把自己的爷爷称号都送给聂卫民不是。
陈丽娜揪住了这家伙的耳朵,手中一根长棍, 朝着他的屁股就抽了起来。
“场长,我没偷,我真没偷。”
“没偷个屁,你懂不懂脚印, 懂不懂什么叫以脚印在土壤中的深度和大小推算体重,推算你的身高, 啊?公安局的同志已经推出来了, 身高一米三五,体重六十五斤, 来咱们掂一掂, 你是不是六十五斤。”
“是,是我偷的, 场长,对不起, 我认错了。”
证据摆到了面前, 李耶认错倒是非常爽快, 因为不想受皮肉之苦嘛。
陈丽娜自己也不过百斤,一把将这孩子拎起来甩了两甩,见他往他妈身后躲着,吼说:“李耶他妈,你要现在不把他教过来让我揍,明天开始,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出农场,爱哪呆着哪呆着去。”
二蛋已经把脚模给抱出来了:“就是李大耶的脚,我妈妈说的对。”
脚模这种东西,现在还是个时兴东西。
掌握高科技的教授,数学领域的天才,要抓这种小毛贼,岂是难事?
另外那几个家长一看这阵势,趁着场长的战火还没烧过来,一个接一个的,全溜了。
李耶他妈是跑不了的,擒贼先擒王,陈丽娜就准备杀她儆猴儿呢。
“那个,陈场长对不起啊,我给你下跪,我求你饶了我家大耶,好不好?”
“你跪一下,老教授们的心血和成果能回来吗,本来矿区明年就能家家户户有大倭瓜吃了,有甜葡萄吃了,就因为他的祸祸,我们还要再等一年,你告诉我,这个损失是下跪能弥补的吗?你别跪我,你跪基地这些家属们,你问他们是愿意看你磕头,还是想有饱饭吃,啊?”
李耶他妈抬头一看,所有的家属全都气的直摇头,没人理她。
“李耶,给场长下跪,给场长磕头。”
“滚,爱哪去哪去,我的农场不养蛀虫。”哐啷一声,聂家的大门关了。
孩子们全都下坏了,走路贴墙角,不敢喘大气,就连聂博钊也主动跑到厨房里就开始生火了。
“怎么,我又不是母老虎,要吃你们?”
聂卫民最害怕了:“我们就是,想听你的话。”
但同时也怕惹怒她,毕竟她那大棍子抽的,李耶都跪下叫奶奶了。
“卫民,打架不是最大的害,毕竟你一拳我一脚,那是相对公平的,最可恨的是贼,是悄悄摸摸偷别人劳动成果的贼,我不是因为生气才打他,我是想让农场所有人都知道,别的农场可以失窃,可以小偷小摸,咱们的农场绝对不行,一根瓜一颗西红柿,也要正当分配了才能吃。”
所以,李大耶一家,她是确定不要了。
拿着脚模,聂博钊的推算稿,以及被糟蹋了的葡萄株等犯罪证明,陈丽娜直接到矿区,找到阿书记和高区长反应情况。
第二天,在农场所有人的目送下,李耶全家给从农场逼起了身,返回他们的漳县老家去了。
此举,给了农场中的社员们极大的震慑,一直不愿意让孩子上学的社员们,纷纷把孩子送到了基地的小学来上学。
而那些游手好闲,喜欢偷一颗瓜,摸一颗枣的人,也暂时管住了自己的手,不敢再偷鸡摸狗了。
当然,这个世界上,就算连着大旱三年,也总有不想下雨的人,这个暂且不提。
“大蛋,大蛋儿,这小衣服谁给你做的啊,看着真俊。”哈妈妈隔着墙,见聂卫民一溜烟儿跑了来,就问说。
一身草绿色小军装的聂卫民站定,啪就敬了一个礼:“报告哈妈妈,是我妈妈专门到乌鲁扯的布给我们做的。”
一人一套小军装,小军帽,三兄弟的帽子上都还贴着小五星,一个比一个只高半头,基地谁见了,不羡慕聂工家这仨儿子。
当然,也要叹一声孙工无福,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们这小欢实的样儿。
钱狗蛋在隔壁气的嗷嗷叫,拽着他妈妈哭缠打滚,没有一身草绿色的军装,门都不出了。
“穿着小军装,是为了今天去农场参加联谊会吧?回来跟奶奶说说有多热闹,好不好?”哈妈妈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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