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叹了口气:“要当初龚大姐没倒台,说不定这社会是个啥样子呢,妈的,我说不定现在已经升到中央了,那至于在这儿给人当孙子,包工程,天天搁脚手脚上掰猪蹄扣子啊。
说着,他把手里一只猪蹄扣子拍到陈丽娜面前,低声就来了一句:“便宜占光了就走吧,何必了你们?
高所长也说:“小陈,这样吧,我给你们打个保底,两年时间,让他给你把房子起起来,咋样。”
他又来和稀泥了。
今天的陈丽娜,还是昨天那蓬头垢面的样子,脸都没洗,脸上两行泪斑。
双臂一抱,她说:你们真以为,我在红岩就凭你们欺负了你们真以为你们就能一手遮天?
小张一幅,我就是把你欺负了,你能咋地的样子,还说陈场长,黄河没盖子,咱红岩可乱着呢,你说你在这儿犟个啥气啊,真准备让聂工到下游捞你的尸体吗?
聂国柱知道红岩的水深,劝陈丽娜说:“算了吧,我算是看到了,这社会啊,黑透了,没治了,丽娜,早点回边疆吧,我要吃个亏没啥,你还带着个孩子呢,万一真在这儿吃了大亏呢?
“我不走,我和我儿子就在这儿站着,你们要不解决,我就躺在省委的门上,也不准你们进出,你们要不怕延误工期,咱们就拼,我这条命不要了,我就要看看,你们这事儿给我咋解决
说着,陈丽娜就跟聂国柱说:“我和我儿子都不怕,你怕个啥,把这门堵了,咱们就在这儿坐着,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从这儿进出。
她这真是要拼命了她。
小张拎着个小皮包,没办法,就又去找马小芳了。
领导,那女的难缠着呢,现在问我们要修房子的钱,你说咋办?
马小芳刚洗完澡,给冷奇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冷奇会不帮自己把大黄鱼给截停在半路上,正愁的六神无主呢,一听陈丽娜得了黄鱼不说,居然还要赔她房子的钱。
她拔了几个电话,一个直接打到冬风市,问那边的武装部要调人,结果人说武装部长已经出去执行任务了。
生气,恼火,她想起早上那一桶溲尿,咬着牙说:“她不是会耍泼嘛,居然给我泼尿,你也让你的人往她们身上淋粪,不就是比泼嘛,我倒要瞧瞧,谁比谁更泼。”
小张一听,这主意好啊。
既然陈丽娜能从自家往出来泼尿,他为啥不能呢。
这不,转身,他再回省委,就准备要这么干去了。
聂国柱和陈丽娜,三蛋儿三个,堵着门呢,人让进出,材料不让进,省委门前聚了一大堆送材料的人,里面当然也停工了,那不还有好事儿的人,也聚在省委门上,全围在一起看热闹
人群当中,有一老头儿,手里抱着个收音机,若无其事的站着呢。
突然,有个中年男人拔开人群,就走到老头子跟前儿了爸,您找我?
要有层次高点儿的干部过来,保准得给吓死,因为,这中年男人,正是红岩省现在的二把手,金胜。
“聂司令当初可是我的老首长,你们把人房子砸了不说,现在还这么侮辱人,你说,你们办的这事儿地道吗?”老爷子威严着呢。
金省长看见省委门上站着的那三个,示威的人了
他说:“爸,咱们不是为了搞修葺,换地儿办公了嘛,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个屁,刘莉昨晩跟你说的时候我也听见了,她说她听说好多人风传聂司令家有宝,有人不计后果准备抢呢,你倒好,非但任手下的人动了人的房子,好好一个省委,现在搞群混混在那儿鸡飞狗跳。”老爷子说着,把收音机往省长怀里拍:“不说对不对得起老司令,北京多少人盯着你呢,你是我儿子,你要再不作为,放任手下的人这么乱搞,趁早退了回家养孩子去。
说白了,红岩黑道白道,从高层到百姓,大家都想知道马地主的爷爷拒不肯捐飞机后,那钱都藏哪儿呢。
不过是老了三代人,过了几十年,这事儿传玄乎了,就真真假假了而已。
可这老爷子,以及很多人明明白白盯了一晚上,只看到聂工一家受了无尽的屈辱,可没见什么金子。
金省长站原地看了会儿,发现闹的确实不像话,招来秘书不过几句话的事情。
很快,省委的干部们就出动了。
聂国柱是真准备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还不停跟三蛋说:你放心,聂叔叔这回呀,谁保护不了,也一定保护好你。
三蛋很想说,爸爸之所以敢走,就是因为妈妈这儿有人能兜底儿,但跟聂国柱,却没法解释这事儿。
总之,不论任何事情,聂国柱跟聂卫国一样,永远都是属于心情大起大落,大悲之后大喜,如果事情不顺利,就要骂社会真黑暗,如果事情有转机,就得说上面都是青天大老爷的人
他真当小张能只手遮天呢,没想到省委的干部一出面,小张直接就跟孙子似的。
“对方报价一万两干块,张宝生,这钱你能出吗?“省委的干部问小张。
小张摊着双手说:“我真没钱啊领导,你总不能逼我去卖孩子吧?
“那行了,这工程你不用做了,明天开始我们重新招标人来做。这一万两干块,就从我们应该结给你的款项里出吧。”省委的干部说。
小张仿佛给雷劈过一样:领导,这施工队可不是我一人的,马小芳你们认识吗,咱们军区的领导,这工程她往上面打过招呼,你们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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