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雨停,一家人就往乌鲁去了。
听说演唱会十点开始,他们赶六点的时候,已经赶到明园
光从外面看,啥也没有啊,一个办事处而已,到了晚上七,人一下班,基本上就走完了。
聂工转到地库后面,就发现,矿野里聚了好大一批人呢。
正如陈丽娜所说,真的,现在大街上都少见的铃木、本田之类的摩托车,这一片儿聚了好多。
车上那些大小伙子,一看都不是善茬,突突着个摩托车,
儿这儿冲一下,一会儿那儿撞一下
身上的皮衣臭烘烘的,确实好多人穿着大皮靴子,还有一大批披头散发的,也不知道头几天没洗,头油到苍蝇都沾不住脚却
“这就是喜欢听摇滚的人?聂工一脸鄙夷:“看起来全是些边缘分子啊。”
陈丽娜说:“我也爱听摇滚,不过,摇滚和摩托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相亲相爱,而太多的年青人呢,骑着摩托车听着重金属就超速飞上天的,大把啊,不是说摇滚不好,年青人喜欢摇滚很正常,多男人啊,但问题是,真要不管这些摩托车的飞车党们,早晚他们全都得因为超速而送命
聂工于是说:“我会和洪进步说这事儿的,我看这些摩托车也是害怕。
卫民带着卫疆去买票了,回来拿了一根花头巾,还有几顶帽子:“妈,总共四张票,十二块,不过,我爸这着装估计不行。而且,人家要求,进门的时候要装饰这个。
“什么样的着装不行?”聂工生气了,自己穿的很正式啊。
聂卫民说:门口板子上写着呢,穿西装,解放装者勿入白衬衣者勿入,爸,您看您这打扮,太正了。
不像卫民和卫疆,俩小伙儿穿的都很随意,他爸这个样子看就是个领导嘛。
聂工一看陈丽娜:“你今天这身打扮,就是为了能进场地的是吗?
她把自己的头发拿五彩线辫成辫儿了,脚上还穿着高筒靴呢,紧身裤,小皮衣,怎么看,跟外面那些混混也差不多啊。
陈丽娜看着聂工,直接要笑死了:“摇滚就这样,大家需共鸣的,来吧,把花头巾系上
聂工给俩儿子看着,为了能把二蛋找回来,闷了半天,拿花头巾把自己的头给包上了。
“哈,爸,哈哈,不要这样好吗,咱是戴帽子的?″三蛋笑的肚子都疼了。
他往头上扣了一顶劣质的小草帽子,乖乖的小少年,一笑酒窝圆圆的,无论怎么都洗不去的乖宝宝气质啊。
聂卫民也一扣,挺帅一小伙,就聂工,扣着四不像的。
为了赶早把二蛋给拽不出来,不让他上台,八点一过,地下舞厅的场子一开,聂工全家就往里走了。
聂工还想看看,守门的那些打手里头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但是看他们皮肤白白的,一看就是没在北方呆过的样子,就明白了,苏向东搞这活儿,应该是直接从沿海城市请的团队从看场子的到策划演出的,估计全是一条龙的服务。
这时候进场的人还不多,大多数蓦名来看西部苍狼摇滚的人,还在矿地里飚摩托车,作大死呢。
“站住,这人咋看着这么正?”有人把聂工就给拦住了。
陈丽娜走在最前面,回头扫了他一眼:你甭看他长的正心里其实反社会。
好吧,就这一句,打手兄弟给陈小姐竖了个大拇指,拍拍聂工的肩,把他放进去了
你怎么能说我反社会?而且,小陈,这种场子必须取缔,真的,年青人不好好工作,玩摩托,听摇滚,这太不社会主义
“存在即是合理,他们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没什么大过错,你不要在这儿搞批斗了,不然,你就得给人捶出去,真的。陈丽娜小声的,劝慰着仿佛进了地狱,看到真正的牛鬼蛇神般的聂工。
这种场子,没座位的,不论谁,都得站着听音乐。
当然了,等音乐响起来,他们还得跳呢,不打一个就是好的,放座位那是累赘。
聂工看着挂在高处的霓虹灯,调音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简直连路都不会走了。进了这种场子,他就只能是给陈小姐拉着
“同志,我特崇拜西部苍狼,对,我知道他本名,聂卫国快告诉我他在哪儿,在后台吗?陈丽娜一路问着,都快到后了,给人拦住了:“同志,要听就到前面去听,后台闲人莫入明白吗?
聂工直接说:“我是西部苍狼他爸,让他出来,我要见他。”
看场子的说:“你信吗,我是西部苍狼他爷爷,但大爷,您啊,就是他太爷爷,也不能见他。
聂工还从没给人咒过祖宗,气的一拳头就挥过去了。
聂卫民一看他爸心脏病都要犯了,赶忙就把聂工又给拉回来了。
“我要打死聂卫国。聂工说着,挤到了最前面一排。
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男孩,突然有一天,成了个马戏团里搞杂耍的,聂工看着这一群群的牛鬼蛇神,已经想好了,他只要看见二蛋上台,就要一枪嘣了他。
天生好运气的邓淳,带着爸爸妈妈,来的路上就碰见聂卫国了。
聂卫国还有小汽车接送呢,在临入场的时候,就看见给人拦在外头,同样以形象太正为由,而给拒之门外的邓东崖全家
邓东崖跟聂工一样,先是咒骂了一通,再是准备回到宾馆,立刻的,就要让高峰整顿自治区的意识形态呢,结果一看卫国,突然点头了:“小伙子这衣服精神,你也来看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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