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垣的表情极度扭曲,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煞青煞白,身体一阵阵的抽搐。
“那以后就由圆圆来保护我吧……”
“我不疼……我真的不疼,圆圆别担心……”
宫垣在椅子上奋力挣扎起来,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混乱,翻覆的令人作呕,四下充斥着令人耳膜欲裂的喧嚣,体内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一双薄唇被他紧紧咬着,破皮处血色不断外涌。
我就是我!谁也别想取代我!
男人那双黑色瞳孔时而扩张,时而紧缩,时而深沉如浓墨,时而涣散如薄烟,每一次都像是被逼到极限。
几个绑匪看到他的变化,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还要考虑吗?”
一阵剧烈的抽搐,他突然垂下头,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了般。
“老大,这小子好像受不了刺激昏过去了。”有个小弟汇报道。
沉浸在美人香里的男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含糊的应道:“管他的……先让老子爽了再说……”他用力撕开舒雅南胸前的衣料。
“圆圆以后要做个优雅的绅士,这样才讨女孩子喜欢呢……”
“我只要你喜欢……”
“那圆圆就做个英勇的骑士,守护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宫垣薄唇轻启,魅惑的男人声线与稚嫩的童音重合。
他身体一颤,缓缓地,抬起了头。
眼底一道诡异的暗光滑过,右眼下那颗浅浅的泪痣,似成了妖娆欲滴的火红色。
双臂用力一挣,绑缚着他的绳索层层断裂。
当他站起身时,几个看守他的绑匪,莫名的往后退了几步。男人唇角含笑,犹如三月春风,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道。
绑匪的手掌刚要覆上舒雅南暴露出的黑色文胸,蓦地被抓起。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一下一下,咔嚓作响,他将那五只手指,一根根的掰断。
在凄厉的痛呼嚎叫中,他一脚将他踢出数米远。几个受惊的绑匪忙不迭围上前扶起他。
男人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挥手一扬,外套轻悠悠飘坠,不偏不倚的覆在了舒雅南身上。
扯掉脖颈上的领结,又解开了衬衣的前两颗纽扣,挽起袖子。他看向舒雅南,朝她勾唇一笑,右眼下的泪痣,妖媚迷人,声线透着慵懒的性感,“稍等片刻。”
下一刻,舒雅南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孤胆英雄。他一个人对峙十来个绑匪,完全游刃有余。他的身手太快,快的就像是拍动作大片。他的攻势太狠,狠得双手成了最可怕的利刃。
眼前一片血色弥漫,伴着分筋错骨声和凄厉的惨嚎……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在这间破旧阴暗的仓库里,只有他一个人是站着的。其他人要么昏死过去,要么满地打滚。
解决完这些人后,他再次转过头,看向舒雅南。
舒雅南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双腿发麻发软。刚刚的血腥打斗画面,他强大的杀伤力和残酷的攻击性,对她造成了强烈冲击。
他朝她一步步走来,就像浴血的修罗。
舒雅南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哆嗦。
男人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染血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她止不住的发抖。他看着她,笑容温柔又透着妖冶,光芒潋滟的双眼,似要看入她的灵魂里。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轻轻的声音,轻轻的,如一声悠远的叹息。
舒雅南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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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水床上。起身环顾四周,这无疑是酒店的高级套房。走下床,发现身上换了件舒适的睡袍。
“醒了?”柔散的嗓音,由房间一角传来。
舒雅南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用力眨了眨眼,宫垣?
男人双腿交叠,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表情闲适,姿态慵懒,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她还记得在晚宴现场时,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打着发蜡,梳成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而此刻,坐在沙发上的他,穿着银色金边燕尾服,衬衣上是优雅别致的领结。头发变成了深棕色,柔软蓬松的发丝,看似随意又恰到好处的覆落在额头上。
男人站起身,走向舒雅南。他优雅的像中世纪的贵族,带着迷迭香的味道。距离一步之遥时,停下脚步,执起她的右手,弯腰,低头,浅浅碰上她的手背。一阵轻轻的瘙痒,若有似无。
他抬起头,另一只手里变魔术般出现了一只蓝玫瑰,递给她,“献给我美丽的公主。”
舒雅南怔怔接过。
他看着她的眼睛,好看的唇角扬起,声音清醇、微沉,“从今后,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
这个人……真的是宫垣吗?
虽然与宫垣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不同发色、不同造型的他,就连气场都变了。他没有宫垣的寒气逼人,没有宫垣的高冷强势……他优雅,温柔,魅惑。
舒雅南倏地捏紧了玫瑰花枝,眼里涌出欣喜,“你是对我有信心了,愿意继续做我的粉丝西凡,对吗?”
男人正色道:“我不是西凡。我是轻音。”
舒雅南风中凌乱了。
“记住,我是轻音。”他垂眸,抬起她的下颚,凝视着她的双眼,轻声吐气,“我的时间不多。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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