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天他回来发现微波炉里一片狼藉,看着就像发生过什么,处理了但是没处理干净,问他说是端盘子的时候太烫不小心洒出来的。
他就不明白了,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连微波炉不能直接加热鸡蛋这种常识还不知道?
何砚之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没忍住往后缩了缩,小小声说:“那就真的……没什么了。”
“行啊,还套出几个意外收获。”俞衡冷淡地一扯嘴角,突然起身,隔着被子抓住他的腿,用力在对方膝盖上按了一把。
何砚之没料到他突然袭击,正好被他按到伤处,实在没忍住叫出了声。
然后他心里一凉,瞬间反应过来大概是被发现了。
“疼吗?”俞衡问。
何砚之没敢撒谎:“……疼。”
“那你摔的时候怎么不疼?”
“……”
俞衡一把掀开被子,何砚之一哆嗦,裸露出来的腿上一片青青紫紫,尤其是膝盖的地方,瘀血跟白皙的皮肤一对比,显得格外扎眼。
俞衡不知是不忍心看还是怕他冻着,又把被子盖回去,语气很不好地说:“好玩吗?作?一年了,还改不了这毛病?”
何砚之有些委屈:“我没……我就是想早点恢复……”
“你懂不懂循序渐进?”俞衡一听他狡辩,更来气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急不得急不得,你已经恢复得够快了,到底还想怎样?非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才高兴?还是觉得我看着高兴?我不会心疼?”
“……”
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冰碴子,何砚之彻底不敢反驳了,毕竟本来就没理。他垂着眼:“对不起啊,我下次注意。”
“你对不起我有什么用?疼的是我吗?”俞衡倏地起身,冷着一张脸,“你还想有下次……你随便,我不管你了,行吧?我真是多余担心。”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发生这么激烈的争执,往常都是小打小闹的斗嘴,但这次俞衡好像真生气了。
何砚之突然惶恐不安起来,怕他真的一走了之再不回来,下意识起身就要拦他,结果不小心被被子绊住,往前扑倒。
俞衡本来觉得以砚总的脾气,肯定是不会追上来的,却意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听着就肉痛的“咚”,紧接着是何砚之克制的哼哼和抽气。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货是又摔了,还当着他的面。
俞衡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想关心他超过了想生气,忙回去扶他:“你……我真是……”
虽然隔着床被子有一点缓冲,可伤上加伤,还是让何砚之差点疼出眼泪,他浑身发抖,还想维持最后一分尊严:“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祖宗,”俞衡终于心软了,赶紧把他扶回床上,“你等我有时间绝对收拾你——药带了没有?云南白药?”
“带了,”何砚之缓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疼过劲了还是见对方态度转变,他指了指床头柜,“最底下,药都在里面了。”
俞衡给他喷好药,轻轻吹了吹:“还疼不疼?”
“嗯……你不按就不怎么疼。”
“合着还怪我了?”俞衡气乐了,“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伤好之前你好好给我养着,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磕成这样,你看我非干到你下不来床,下不了床,我看你还怎么摔。”
何砚之一脸惊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第104章 运气
小保镖一番话成功威慑到了何砚之,砚总并不想被他干到下不来床,果断选择妥协,以人格担保再也不会了。
虽然,俞衡一点儿也不相信他这个“人格”的可靠程度。
当天晚上,何砚之还嫌自己命长地发了个条微博,微博什么内容都没写,只有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悲伤]】
要知道,能让他这个千年祸害委屈的人估计屈指可数,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那人选就只剩俞衡一个人了。
心如明镜的粉丝们一开始还象征性地关心了两句,很快话题就开始跑偏:
【怎么了?被淦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发这个表情特别涩情,想太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太阳就对了】
【我发现了,不管你发什么微博,阿伟和太阳都会非常忙碌】
何砚之:“???”
究竟是一群什么虎狼?
砚总在微博寻求安慰未果,只好撸猫解闷。
大有把大橘撸秃的趋势。
他被俞衡胁迫着休息了几天,在“包治百病”的神药云南白药作用下,腿上淤青很快退去,继续开始锻炼走路。
当然,这回他没敢再随随便便把拐扔了。
要说俞衡上课的日子真是十分单调,虽然他课不多,但没事就去图书馆,或者被导师叫走,真正在家的时间一天也就十几个小时。
还得抛去八个小时睡觉,再剩下的就捉襟见肘,好像还没怎么过,新的一天已经到了。
如此循环往复。
何砚之有点不适应,但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劝他“你别搞学业了来跟我谈恋爱吧”,缺德。
周末的时候如果俞衡没事,就会带着何砚之回别墅,毕竟花钱买来的复健器材不能放着落灰,让他戴好护具上平衡杠,这回是“跑步机”打开的模式——第一次体验,何砚之差点没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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