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楼,入云天,一席酒,积三年,三两真金手一抖,腰缠万贯入得楼…
这是扬州府有名的童谣,说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云天楼。云天楼以高和贵闻名扬州府,是扬州府最高的楼,修七层,楼顶好似入了云端一般;云天楼很贵,一般人家在里面吃上一席酒需要花费三年的积蓄,在云天楼里带的钱少时,手稍稍一抖就花完了,所以只有腰缠万贯的贵人才有资格入楼。
云天楼的每一层都采用数根鎏金圆柱支撑大梁,上面雕刻着白虎朱雀,凤凰麒麟,尽显奢华大气;檀木桌椅皆绕窗户摆放,俯瞰扬州城美景,一览无余。每一层楼的的中心都建有凭栏高台,时常会有美人献舞,以娱贵人。
没人知道云天楼背后的老板是谁,曾经也有显贵之人将手伸到了云天楼,只不过几天以后就再没有了动静,给吃瓜群众留下了神秘色彩,以及留给贵人们深深地忌惮。而且,云天楼有自己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在云天楼内动手,任何人对得上老板留下的对子就可以在云天楼吃上一个月。
所以从开楼起没人敢在云天楼闹事,然而,也没有人能够免费在云天楼吃上一个月。
云天楼汇聚各地菜系,河中鱼虾,天上飞禽,山中走兽,应有尽有。三楼东侧,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吃得曹唯心满意足,吃得徐小公爷嘴角抽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酒菜都专挑贵的点,还说什么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一顿饭花费了近千两银子,徐小公爷想想就心疼不已。
“鹏举你看哈,这是南海大龙虾,r质鲜美,嫩滑可口,价格还不贵,只要五十两银子一只,划算!我一共要了三只,我两只,轻柔一只……”曹唯一边吃着美味一边给小公爷讲解食材。
不贵?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银子!徐小公爷暗自悱恻,再请此人吃饭自己就是傻子,还是走一条路掉两次坑的傻子。
梅轻柔看着徐鹏举r疼模样也暗自觉得好笑,难怪潘富哥哥说陪师兄喝酒准有破财之灾,想到自己刚才的吃相也不禁红了脸…梅御史为官清廉,家里没有多少家产,只能算是小富之家,梅轻柔在家里哪里能吃到这些山珍海味。
“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地如此标致,陪本公子喝杯酒如何?”三人抬头望去,只见是两位男子,一人身穿灰色锦衣,手拿折扇,另一人身着白色长袍,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梅轻柔,目露邪y,语气十分轻挑。
梅轻柔明显被这般轻薄的话语和目光吓到了,坐立不安。
曹唯脸色顿时y沉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见徐鹏举淡淡说道:“哪里来的两条野狗,这般狂吠,是没有主子管教吗?”
两位男子顿时色变,白袍男子就要动手,却被灰衣男子拦住。
“周兄,这里是云天楼,不宜动手,等出了这里,还不是任杀任剐。”灰衣男子并没有压低声音,警告意味愈发明显。
看着两位男子离去,徐鹏举惫懒道:“终究是坏了兴致,而且听着话,咱们还要被追着咬呢。”
曹唯冷笑道:“管杀不管埋!”
…………
曹唯三人出了云天楼,只见一队官差将他们包围起来,为首的一人喝道:“经人检举,此三人为江洋大盗,今特将其抓获。”
徐鹏举阻止正要动手的保镖,微笑着道:“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这官府是他们家开的了,既然如此,必须要去玩一玩了。
张叔王叔,你们两个带着我父亲的令牌,去知府衙门问问周彬,扬州府内还有没有王法。”徐鹏举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话中的寒意。
为首的官差听到徐鹏举直呼知府大人名讳,便知道少爷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然而如今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抓人了。
半个时辰后,曹唯三人就被带到知府牢房中,就连过堂审讯都没有。随即不久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知府大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牢房中,看到徐鹏举后当场跪下,道:“见过小公爷,下官的属下抓错了人,还望小公爷海涵。”
周彬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听到自己的儿子派人把徐国公的儿子抓进了大牢,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这是原汁原味的坑爹,等这事了了,必须要把那个不孝子吊起来打,否则迟早有一天会真的坑死自己。
徐鹏举听见周彬这样说,冷笑道:“周知府的一句抓错了人,便想把小爷打发了?”
周彬听见徐鹏举这样说,冷汗都流出来了,连忙叩头道:“下官回去之后必将孽子严加管教,望小公爷开恩。”
“曹兄弟,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徐鹏举问曹唯道。
曹唯走到周彬面前,微笑问道:“周知府可认得我?”
周彬抬头一看,随即摇头道:“恕在下愚钝,不识贵人。”
“我叫曹唯,知府自然是不认得的,但是我的老师,知府想必听说过。他是刚来的监察御史梅御史,咯,看见那位姑娘了没有,那是监察御史的宝贝女儿。”
周彬听到曹唯这样说,冷汗流得更多了,这三个人哪个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梅御史知道自己抓了他的学生和女儿,还不得脱下鞋扇我的脸,那个孽障这是要把爹坑死…
曹唯见周彬不说话,有自顾自地说:“这次来牢房做,我们三人损失都很大,尤其是徐小公爷,精神一直不好,如果发展成神经病,您担当得起吗?所以起码要有所补偿才好,您说是不是,周知府?”
周彬心里舒了一口气,既然能用钱解决,那就不算事了,当即表态说:“下官愿意奉上白银三千……”
“嗯?三千两?”
“五千,五千两,聊表心意,还望各位收下。”周彬说完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还好改口及时…
一柱香后,曹唯三人在周知府的恭送下离开了知府衙门。
“曹兄,神经病是什么病?”徐鹏举不解道。
“神经病是一种很高大上的病,得病的这个人必然高贵典雅有内涵,有时会感觉到淡淡的忧伤,有时候却有莫名的欣喜…”
“那我就是神经病。”徐鹏举一脸兴奋地说:“真的,我时常有这种感觉。”
“对,你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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