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最近不太平静,全由一家店铺引起,华胥被越来越多的百姓所钟爱,却也被越来越多的官宦所憎恶。
华胥真的太大了,所卖之物真的如同当初所宣称的那样,衣食住行皆有所涉,吃穿用度无一不有。
在京师里做官,光靠俸禄早就被饿死了,所以京师里的大小官员家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店铺吸金挣银,维持官宦之家的吃穿用度,但是华胥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这一局面。
物美廉价,品样丰富是京师里的百姓对华胥的认知,故此,他们情愿多由一些路程,也要去华胥购物,这也就造成了其他店面萧条,而华胥一家独大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想要串通御史弹劾华胥,却发现奏折石沉大海,毫无波澜;有人想要模仿华胥,开店抢夺生意,最后却惨淡收场,赔本赔到脸发绿;也有人想要谋夺华胥,比如右宗人朱桢,但是自从朱桢被人敲了闷g,并被扒光了衣衫扔在街上丢尽脸面后,所有人都偃旗息鼓了。
连宗人府也敢如此得罪,华胥背后的东家堪称胆大包天;行事如此放荡不羁,此人真是混账至极。如此一来,许多人都选择了观望,等看清局势后再作打算。
临近京师的官道之上,一队人马十分抢眼吸睛,几千甲士守卫着十几辆马车缓缓前进,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让路。等车队经过之后,有经验的商人仔细看了看车辙印,顿时大惊失色,心里猜测到底是哪位财神爷进京,竟然带了如此多的财物。
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内,曹唯揉了揉眉心,面露疲惫之色。他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开口道:“日夜兼程数日也不见你疲惫,反而神采飞扬,马冬儿,何事如此开心?”
马冬儿作为曹唯的亲卫,此次出使边关自然也就跟着曹唯一同前往。在宣府,马冬儿堪称恪尽职守,本本分分,对曹唯恭敬有加,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曹唯几次想要试探他的口风,都没有什么结果,有时曹唯甚至觉得是自身多疑了,才会觉得马冬儿对自己有敌意。但是后来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有备才能无患,谨慎一些总没有大错。
“大人,属下回京之后能告两日假吗?属下想去梅府看看小姐……”
曹唯笑了笑道:“马冬儿,你是不是喜欢轻柔?”
问题很直接,马冬儿愣了一下,低下头小声道:“属下有些配不上小姐,大人,您说是不是……”
“哟呵,你小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我家轻柔才貌出众,家世不俗,各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再看看你,要钱没钱,要官没官,一无所有如何配得上我家轻柔?虽然你模样不赖,但是总不能当饭吃,你说是吧?”
真想一刀捅死他,最不济也要撕烂他的嘴,马冬儿心里悱恻了一句,又想想自己现在的状况,脸上浮现出一丝黯然之色。
曹唯笑道:“知道羞耻说明还有的救,年轻人,好好做事,以后有出息了再去把轻柔娶过门,起码不能让轻柔过门之后过苦日子不是,男人娶女人可不是让她跟着自己受苦的,否则就不配做一个男人。”
马冬儿愣了一下,道:“多谢大人,属下明白了……”
“大人,前面十里亭有许多人在等候,有李东阳李大人,工部尚书邱浚邱大人,户部尚书马大人,乖乖,六部尚书不会都来了吧?牟帅也在……咦,他们跑过来了!”
曹唯大吃一惊,连忙下车,果然看到一群老大人不顾形象地跑过来,动作滑稽搞笑,神情紧张期待……
“哎呀呀,我曹唯何德何能,竟然劳烦诸位大人十里相迎,惭愧啊,惭愧!”
诸位大人跑到他面前,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跑到后面的十几辆马车前,打开马车上箱子,看到整箱可以闪瞎钛合金狗眼的金子时,哈哈大笑起来。
“牟帅,这群老大人怎么了?他们今日出门忘吃药了吧?”
牟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还真是好运道,随随便便去趟边关都能捡到这么多金子,真是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这些金子可不是捡的,而是小子与数千白莲教厮杀了几日,才从他们手上夺来的。为此,小子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行了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几百号人围攻几十个人,你若是再抢不回来,那可真的就成窝囊废了!总之,这回你又立功了,而且功劳很大,一个侯爷的爵位是跑不掉了……也真是没天理了,老夫为国c劳一辈子,现在还只有一个正三品上轻车都尉的勋职,而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世袭侯爷了!
这一千万两银子你要尽快送到宫里去,陛下已经和诸位大人们分好了,三成入内库,七成如国库,万万不可有失!”
“牟帅,我也为国c劳大半辈子了,打算明年就告老还乡……”
牟斌嘿嘿一笑,道:“据可靠消息,陛下说只要你敢告老还乡,他就踹死你,你若不信,姑且一试!”
现在正值温暖春季,曹唯却感觉身处寒冬腊月,整颗心凉透了,怎么捂都捂不热,不仅凉,还很疼……
六部的大人们检查完马车后含笑而去,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相约去喝酒了。牟斌也跟着去了,走之前还踹了曹唯两脚,小声道:“你贪墨的十四万金子,送两万两到老夫府上。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孝心都没有,还非要老夫开口说……”
曹唯愣愣地看着大人们远去,狠狠抽了抽鼻子。马冬儿走过来小声道:“大人,京师里地大人们就是这副德行?”
“是不是感觉自己又涨见识了?你是不是感觉本官有时候也挺不要脸的,但是本官和这些大人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刚出道的纯情小生。
每次我都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这些无耻的大人们每次都刷新了我的认知。不过没关系,等本官以后位高权重了,本官也随便踹人,本官也四处打秋风!启程吧,被这群大人们一搅和,本官对春景都失了兴致,只想早些回府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马冬儿小声嘟囔道:“大人,其实您才是最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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