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外风声渐歇,正当夕阳西沉时候。阮玥忽地幽幽叹了一口气,又望着丰子都片刻,柔柔说道:“大哥的意思我明白。唉,江湖险恶,大哥却总是一片好心。”指着屋外那带迦陀罗花,道:“迦陀罗花的毒性虽为暴烈,但甚易看得出来。此花向是霸道,周围往往片草难生,禽畜莫敢近,便算有人贸贸然来到,望见这异常景象,试问其怎敢踏足前来犯险?而药王谷方圆十几里,都是没有什么人家居住,闲常人等更加不会到这等荒僻地方来的,除非那些心怀不轨者。所以说,此事上大哥尽可放心便是。”说着间倏然展颜哂笑,盈盈眼波里流转着狡黠调侃的神色,顿得一顿,再道:“当然啦,除了一些则个不怕死偏要来讨水喝的孤魂野鬼。”
丰子都听说,向那带迦陀罗花仔细看去,果然见到那些矮灌木的底下四处真是没有什么杂草另花生长,与周围景状大相径庭,十分之奇特。瞧着眼前的阮玥忽嗔忽喜,耳中听着她呢哝软语,丰子都心头蓦地里如若微风轻拂,有些醺醺然飘飘然。但转念想起自己现在正命犯天杀星宿,那可是所到之处,俱都腥风血雨,杀戳亦每每不期而至,倘若因为自己这次无意间插一杠子,而最终波及害苦阮玥,毕竟非为自己的本意。念及此,丰子都不禁暗暗摇头只是叹息不已,苦笑着说道:“若然如斯,却为甚好。”不敢迎朝阮玥的眼光,转过头去继续向窗外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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