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遂从荒僻小径下山。丰子都等三人为了一路上避开那些窥觎眈眈的江湖豪客,仅在草丛堆荆棘间潜行,如此却是苦了武堂烈,他身高体壮,因不致挺身抬头被人有所发现,一直只是弯腰曲膝,不多时便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武堂烈甚为不解,实在难以明白这个丰兄弟为何要那般辛苦,三人齐齐沿途冲杀下山去,纵算危险陡增,刀风箭雨,又岂不比现在来得快哉?
山路崎岖,丰子都阮玥等三人因为要躲躲闪闪,下山下得甚是缓慢,日落西斜的时候,方才来到山峰脚下。阮玥知道药王谷谷口外必有众多武林人物在守候,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遂带着丰子都和武堂烈从北面另一条秘道出谷。天黑时分,三人寻些野果山泉填肚裹腹,在一间破庙内憩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向着山南白霓桥市集赶去。
这日正午时候,丰子都阮玥等三人心知经已将那守候在药王谷谷口外众多的武林人物远远抛丢后面,心头大慰,适逢又饥又渴,便踅进路旁一间简陋茶亭喝茶吃些东西。茶亭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爷孙两人在拾掇。武堂烈早已饿得眼冒金星相似,唤茶过来咕噜噜连喝三大壶,掷出一锭白银于桌面上,招呼店家但有吃的都尽端上来。
那爷孙两人瞧见白晃晃的银两,哪敢怠慢?忙不迭地把茶亭内所有点心糕饼端上来簇簇堆满桌面。阮玥拈一块桂花糕浅尝辄止,笑道:“武大哥须是豪爽,这众多糕点我们三人却如何食得完?”武堂烈双手抓住糕点左右开弓,狼吞虎咽,听言唔唔声说道:“阮姑娘和丰兄弟尽管放开喉咙来吃,吃不完那些我须全包了。”丰子都禁不住哑然失笑,说道:“怪不得武大哥身健体壮,力大无穷,原来是如此食得。”武堂烈梗着脖子吞下嘴里的面包,咧嘴笑道:“可不是么,我师娘总是责怪我吃得太多,老害得同门师兄师弟挨饿。”说着间抓起一块葱油饼又是囫囵塞入口内。
丰子都和阮玥一听不禁哈哈大笑,均觉得眼前这个武大哥真是憨直厚实,了无机心。三人正食间,忽听得路上马蹄声疾响,四五骑往这里奔来。丰子都暗自凛然,想道:“遮莫是那些江湖豪客已经发现我下山离去,从而后面追踪赶至?”侧头向茶亭外面望出去。
但见道上五名大汉敞开胸襟,纵骑急奔,鞍下披剑挂刀,呛啷啷乱响,一路上只是长吆短喝,甚为嚣张跋扈。武堂烈一见,由不得怒火顿起,骂道:“他妈的,哪里钻将出来的这五个狗崽子?好不趾高气扬。”不多时,那五骑来到茶亭前,听得一人叫道:“三当家,口渴得紧,不如咱们兄弟进去喝过茶水再走。”那三当家想必亦为口渴,点头说道:“好,便依你所言。弟兄们,下马喝茶去。”腾腾数声响过,五人跳落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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