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高瘦老者神情焦急,只是按耐无住性子,突然趋前訇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手上这块梅花铁牌须却是从哪里取来的,而给你铁牌的那个人呢?他现今可在哪里?快说,快说,速速告知老头子一切。”言语高低,眼光如电,惟瞬也不眨地灼灼盯住丰子都一张脸。似乎丰子都倘若不来快说出,他便要按捺不住亲自动手去破腔取予。
丰子都被这高瘦老者瞧望得手足无措,脸上不禁为微红得一红,暗自恼羞成怒,想道:“戳你屋里翻兜,官府大老爷审贼来了么?这块破铁牌又不曾是老子偷来的。你奶奶的。”气愤不已,差点一句上饶老话就吐口而出。丰子都举住那梅花铁牌往高瘦老者鼻前摊手一伸,嘻嘻只笑,问道:“老头子问的可便是这块破烂铁牌?”
程谷瑶旁侧听到,忍俊不禁,扑嗤一声轻笑,随即知道众人面前失态,忙不迭抬手掩嘴。戚长发只想不到丰子都疏狂惫懒至斯,暗自亦觉心头有些好笑,以前可尚没有人胆敢来在这高瘦老者眼前如此无礼放肆,便连本帮至尊韩帮主,在他面前有时候都要礼让三分。
戚长发呵呵大笑,急忙出声喝止道:“小兄弟休得无礼。须知你眼前这位就是丐帮菊花堂的冯提农冯堂主。冯堂主一言九鼎,江湖上向来德高威重,而且其一手‘金英玄霜刀法’,那更加可为是武林中大大驰名,甚少匹敌。”
丰子都想道:“原来这个糟老头就是冯提农。”既听戚长发这般一说,也钦敬丐帮于江湖上素向秉义执仗的侠风,倒再不便太过放肆。丰子都把手缩回来,抱拳笑道:“原来是冯堂主,小子刚才失礼至极,尚请恕罪。”
冯提农哈哈一笑,盯住丰子都一张脸大有片刻,须臾又是大笑着说道:“须却无妨。后生不畏,哈哈,老头子只是心焦罢了,致使态度无礼,好生罪过。”对丰子都亦来抱一抱拳,转瞬脸上神情却为更加迫切,额头处皱纹一条条益深,亟亟只说道:“小兄弟,这梅花铁牌须是我丐帮梅花堂郝堂主的信物,素向见牌如见人。但现今郝堂主下落不明,音讯全无,而我丐帮上下方正要有一桩大事等待着他出面来主持。小兄弟,十万火急,请务必不吝告知我等,郝堂主现在须必身在何处?丐帮上下惟有大感恩德。”说罢再为抱一抱拳。
丰子都和程谷瑶两人听到冯提农所言,由不得大为骇异惊讶,禁不住都同时“啊”的一声低低疾呼。他们只料想不到原来茅草屋里那个冤苦的中年乞丐,竟然便就是丐帮梅花堂的郝堂主。听“降龙伏虎”两位长老曾经所说,丐帮因为韩帮主下落不明,现今正处于群龙无首状况,致使座下各堂各舵为权柄明争暗斗,纷乱四起。而为了挽回丐帮那数百年基业,避免江湖上第一大帮由此分崩离析,梅花堂郝堂主遂以护法长老身份,奋臂连结丐帮座下八大堂,召开丐帮孤山大会。孰料现在郝堂主竟然事未竞身已亡,岂不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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