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者凝目瞧得丰子都大有片刻,最后勉力颔了颔首,嘴里哦哦数声,自是经已认出丰子都。但这一牵拉扯动,他胸口处又为血水潸潸渗出,痛得只闷闷低哼。戚长发脸色严正慎重,挥一挥手,喝令那四名乞丐再是抬着竹榻带住伤者循原路回去。
程谷瑶嘿嘿冷笑几声,望住戚长发说道:“戚堂主,我们两个可不是撒谎来着吧?”戚长发一张脸皮瞬间暗红不已,忙陪着笑说道:“形格势禁,迫不得已,尚请姑娘见谅。”转身对丰子都抱一抱拳,问道:“小兄弟,依你先前所讲,本帮梅花堂郝堂主尚来有一封书信曾托付于你。那么请你现在便把那一封书信拿将出来,如何?”旁边冯提农一听,亦然急道:“正是,正是。就请小兄弟现今取出来,好让我们弟兄去瞧上眼一瞧。”说着时大手身前一伸,眼色迫切,颏下花白胡子只是微微颤动,似乎心情甚为焦灼激荡。
丰子都还未来得及接口,程谷瑶兀自介怀丐帮帮众先前这等对待自己两个,旁侧已经哼哼的几下冷笑,冷冷说道:“我们两个好心好意只想来给你们送信,岂知你们偏偏是狗咬吕洞宾。哈,这些东西我们却希罕么?”于即从丰子都怀里取出那一封书信,瞥一眼冯提农,转身连同梅花铁牌一并来交给至戚长发手上。
冯提农轻轻哼的一声,可与戚长发两人岂有不明白这一封书信对于本帮的重要性?直可说是丐帮未来抑或存亡抑或荣哀,就在于此。见戚长发稳妥拿过书信,冯提农当即喜出望外,饶是平常时定力功夫再好,此刻亦兀不禁只为有些颤巍巍。遂再懒得去理会程谷瑶适才怠慢之处,忙不迭便去催促戚长发把那书信拆开来察看。
戚长发抬头瞧视一眼在场众人,依言来把那封书信徐徐拆解。冯提农凑近刚瞧上信上内容两眼,经已由不得呵呵大笑,叫道:“戚兄弟,承天眷顾,众位弟兄福泽不少,正是此一封书信!”戚长发亦是暗暗长吁口气,脸上只不动声色,点头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降龙伏虎’两位长老此次功劳非小,可惜却因这一封书信而惨遭那厮毒手。”冯提农大声道:“为‘降龙伏虎’两位长老报仇雪恨,我们弟兄人人责无旁贷。唔,失而复得,此次孤山大会上当必定可来拆穿那厮的真正面目。嘿嘿,诛戮奸佞,重振丐帮百年雄风,那也是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好极了,须却好极了。”
丰子都旁边见到冯提农等人在获悉此封书信后,喜形于色,几乎可说得上是得意忘形。瞧着他们那一副副狂热奔躁的面容,不禁顿生厌恶之感,想道:“这终却都是他们丐帮的事,我多作理会作甚?现今我已把书信铁牌俱交还给丐帮,事已完了,何不便告辞别去?”当下对戚长发抱拳作揖,说道:“戚堂主,这里经已再没有我们兄妹两人甚么事,我们兄妹这就告辞。”说罢只哈哈一笑,携住程谷瑶往竹林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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