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斯族长这些人前来投靠,让也速达心中大喜。
即使利斯这些人并没有带多少人手?但是算一算,现在投靠到自己阵营里的部族,已经有十多个部族了。
利斯族长这些人肯来投奔自己,这说明城上的罕特可汗那些守军的胜算,并不是很大!否则,精明的利斯族长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前来投靠自己。
也速达很是将利斯族长几人,夸赞了一番。夸他们能断是非,弃暗投明。又许下承诺,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利斯族长已经被安排躺在一张软榻上,又有军中的巫医,已将给他对正了断骨。
虽然腿上依然传来阵阵疼痛,但利斯还是强撑着来赴宴。
利斯知道自己现在来抱也速达的大腿,虽然不算晚,但比起德布那些一起和他举事的族长们,却是晚了很多。
为了表现自己的忠诚,利斯族长既使腿伤疼痛难忍,也不绝肯错过前来表达忠心的机会。
利斯族长几人听到也速达的夸赞,感激零涕心中大为受用。口中连连致谢,一边说着罕特可汗可不识时务,野罕酷林几人更是冥顽不灵,他们与也速达可汗做对,到最后都得是死路一条!
并且为了表示自己对也速达的忠心,又派出自己手下一个骑兵,让他回部族之中,迅速招集人马前来相助也速达。
德布在一旁举杯笑道:“利斯族长弃暗投明,真是令人可喜可贺呀!现在利斯族长又准备再派兵马前来相助,这当然再好不过了!我先在这里替大可汗,谢谢利斯族长的鼎力相助!今后咱们还得共同在大汗的帐下,让大可汗的带领下,咱们将南部草原变得更繁荣昌盛!来,各位族长,请尽饮此杯!”
“为大可汗尽力!是我族的荣兴,德布族长太气了!”
利斯族长虽然躺在床上,还是欣然举起手中的酒杯,谀笑着向德布遥敬。
一时之间,宾主尽欢。
此时宴席之中除了莫西尔甘和扎木帖儿,以及塔塔木几人以外,其余也速达的那些叛军族长几乎到齐了。
就连骇尔末大祭司,也被安排坐在一张桌案之后。
骇尔末大祭祀在安葬完那些惨死的士兵之后,才赶来叛军大营。所以比德布这些人要晚了一些,此时也是才进大营不久。刚进大营,便被请来饮宴。
当看到利斯族长卧在床上行动不便,脸上隐有痛楚之色,不由问道:“利斯族长身患何疾?还是受了什么伤?怎么还卧床不起了?”
利斯族长听到骇尔末大祭司的问话之后,一脸羞愤,忿然说道:“都是昆桑那个家伙,在我下城之时暗中使坏,害我摔断了腿!如今腿伤在身,有心杀贼!却不能骑马!也不能为大可汗冲锋陷阵,做一个马前卒了!这个该死的昆桑!将来城破之日,看我怎样收拾他!
这时科布尔罕在旁边,为骇尔末大祭祀解释了一下利斯族长受伤的经过。
骇尔末大祭祀,看到利斯族长不时脸现痛苦之色,说道:“想来利斯族长,腿伤疼痛难忍,这酒饮的也是无滋无味吧!本祭祀虽然不能让你的断骨立时恢复如初,但是可以让你稍减疼痛!利斯族长可用本祭祀用巫术让给你看一下?”
听到骇尔末大祭祀要为自己治疗伤腿,利斯族长的脸吓得都快绿了。
大草原上谁不知道骇尔末大祭祀,修的是黑暗巫术。而且骇尔末大祭祀,一直负责对那些亵渎神庙者的惩罚。不知用这黑暗巫术,杀死了多少亵渎者!只听说过骇尔末大祭祀杀人,何时又听说过他会救人?这黑暗巫术,听着就让人感到邪恶可怕!
而且骇尔末大祭祀凶名在外,再看他那一身诡异邪恶的打扮,哪一个人看到了,心里会不打怵?
若是铎多尔灿大祭司在这里,说要给谁治疗,还差不多!毕竟铎多尔灿,可是草原上的第一大祭祀,而且他修的还是白巫术,白巫术正是治病救人的巫术。
利斯族长苦着一张脸,连忙摇手表示拒绝,道:“作为圣山袒神卑微的子民,我身上这点一点小伤,又怎敢劳烦骇尔末大祭祀,耗费神圣的巫源力为我疗伤。我只要休养上几个月,就会好了。”
“嗯?哼!”骇尔末大祭祀眼中的绿芒一闪,“怎么?利斯族长,你是看不起本祭祀吗?”
听到利斯族长不愿让自己为他施展巫术,脸上还有害怕的意思,骇尔末大祭祀,冷哼了一声。
想到上一次为了彰显自己巫术精湛,对那个大元术师出言不逊,结果却得罪了那个大元术师。最后被那个大元术师,将自己弄的半死不活,那一次的教训实让他记忆深刻。
而且那一次在各个族长面前,也丢尽了脸。
本来想借这一次机会,让自己找一找脸面儿,结果却看到利斯族长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恐惧害怕,不愿自己为他治疗,这明显是看不起本祭祀嘛!骇尔末大祭祀不由心中微怒。
利斯族长见到骇尔末大祭祀有些怒了,可是心里实在不愿意让他为自己施展巫术,不由愁眉苦脸的看向德布,只盼让德布为自己解围。
德布猜到骇尔末大祭祀,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巫术,这个时候,自己怎么会去做那个不识抬举的小人?
在说利斯族长又不是什么大族首领?自己才犯不上为了维护利斯族长,而得罪骇尔末大祭祀。
没等利斯族长的目光望来,便借机举杯挡住目光,假装饮酒。
“哼!多少人求本祭祀出手,本祭祀还不愿理他!哼!不识抬举……”还有什么大祭祀脸色微恙的说道。
也速达看到场面有些尴尬,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骇尔末大祭祀,您的好意,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就麻烦您出手帮利斯族长一下吧,也免得他疼痛难忍。”
虽然心中纵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如此场面,利斯族长也只能硬着头皮,向骇尔末大祭祀求道。
“是利斯想的多了,还请骇尔末大祭祀不要责怪……请骇尔末大祭祀看在大可汗的面子上,为我治疗一下吧……”
虽然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如此场面,利斯族长也只能硬着头皮,向骇尔末大祭祀求道。
骇尔末大祭祀,眼中的绿芒一闪,又哼了一声,这才用那双枯如鹰爪的双手,在胸前的黑色骷髅头上轻轻一抚。
只见一缕漆黑如墨的黑烟,凝成一股丝线,慢慢飘到利斯族长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一缕漆黑如墨的黑烟,利斯族长满脸惊恐,却不敢躲避。心中惊惧,实在不敢再看,连忙闭上双眼。
那股黑烟飘到利斯族长的面前,顺着他的鼻孔一钻而入。
利斯族长只觉一股阴寒之极的气息,从鼻孔钻入,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钻入了自己的鼻孔之中。利斯族长心中更是害怕,随即从鼻子之中传来一阵极其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涕泪交流,重重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这一个喷嚏打的浑身都跟着颤动,吓得他再不敢躺在软榻之上,连忙一下坐了起来。
骇尔末大祭祀眼中的绿芒又是一闪,道:“怎么样?不疼了吧?”
利斯族长这才惊觉,刚才自己坐起之时,伤腿上居然没有传来疼痛。就是现在,也未曾感到疼痛,这骇尔末大祭祀的巫术果然神奇。
“感谢骇尔末大祭祀,出手相救!利斯心中感激,改日一定上神庙致谢大祭祀!”
“不必,如若不是看在大可汗的面上,就凭你方才的表现,本祭祀才懒得理你!”
骇尔末大祭祀,昂首望天,两个黑窟窿似的鼻孔向上仰着,伸手端起酒杯,神情倨傲。
各部族长纷纷夸赞,都赞骇尔末大祭祀的巫术神奇。更有那会奉承阿谀的家伙说道:“骇尔末大祭祀,才应该是草原上的第一大祭祀!那个铎多尔灿算得了什么!?”
众人马屁如潮,拍得骇尔末大祭祀心情舒畅,洋洋得意。
又饮了几杯酒,博尔汉和褐提尼两人一使眼色,一起站起来,向也速达说道:“大可汗,不知攻城做了怎样的安排?到时候,咱们哪一部先做先锋?”
也速达笑道:“看来两位族长是等的急了?如何统兵部署?你们还是听德布族长调遣好了!军中指挥大权,本可汗早已交了给德布族长!所以,对于本次攻城的事宜,本可汗就不便参与了!现在天色已经大亮,而且攻城用的器械已经送到!德布族长,你就将攻城的计划,和两位族长说上一说如何?”
“好!各位族长!在咱们草原上从来就不曾有过城池!所以,咱们都不曾攻打过城墙这一类的阵仗,这进攻城池,还是第一次!我观测那座土城并不算高,只是城墙边缘十分立陡,攀爬不易。不过,我喀扬族连夜赶制了三百余副长梯!而且我族中还在赶制!最迟在下午时分,还将有二三百具长梯送来!所以……”
“报!大汗,有紧急军情回禀!”
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声喊叫,德布不由顿住了话头,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一骑飞奔而来,仔细一看,正是那前去下最后通牒的骑兵。
那名骑兵一直跑到宴席之前,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向前跑了几步,单膝跪下向也速达说道:“禀告大汗!有军情上报!”
“什么军情?快说!”
“方才属下,前去下最后通牒!结果城墙上却有一个人问,如果投降大汗是否会有赏赐?”
“投降?要赏赐?有!怎么会没有!?只要他们肯降,要什么赏赐?本可汗都可以给他们!你又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小的当时未敢作主,只是和他们说,回来问问大可汗,要给他们什么样的赏赐?”
“好!你回去跟他们说,如果他们肯降,每人官升一级!赏百头牲畜!从前之事,既往不咎!”
“是!属下马上就回去转告他们!”
“且慢,和你搭话那个人是谁?他在土城那里任什么官职?”
那名骑兵刚要离去,德布在一旁将他唤住。
“禀告德布族长,那人说他叫倪杰夫,别人都称他杰夫。他说土城之上,除了哲雄,还有昆桑以外,就他说的最算!他是什么官职?小的却忘了问。”
“姐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老罕特帐下有这么一个人!”
“对了,德布族长,那个人还不是咱们草原人,听他说话以及装束,应该是一个中原人!”
“中原人?那么你曾经见过他吗?”
“小的前几日在大赛场上,好像曾经见他和汗驸在一起过。”
“嗯?那个人是中原人,而且和汗驸曾经在一起过?那他也是那些中原商队里的人了!既然是那些商队里的中原人,他们又如何能做主投降?!只怕他们这是缓兵之计!你先不用去了!”
德布马上反应过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德布族长,我在罕特汗帐中商议军情之时,我曾经见过那些中原人也在帐中,好像地位还非常不一般!很宠呢!有很多事情,昆桑还要和那些中原人一起商议呢,许多事情,都要听取那几个中原人的意见才作决定!”
利斯族长此时腿伤已经不疼,也有了精神。听到这名骑兵说到城上有中原人时,连忙向德布说道。
“利斯族长,这些可都是你亲眼所见?”
“德布族长,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而且听说这银色大帐地势升起,变成一座土城,也是因为昆桑去求的那些中原人。据说那些中原人中,有一个大元术师,是那个大元术师施展的元术,改变了银色大帐的地形!”
“什么?那座土城上居然有中原人的大元术师?!”
德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大惊失色。
“利斯族长,你可知道那名大元术师是什么来历?”
“我也未曾见过,但是听说是一个年青的中原女子!”
“年青的中原女子?在选亲节晚会上,咱们曾经看到过,咱们要抓的那个目标!莫非是她们?”
德布不由转首向也速达望去,两人目光相交。
同时想到自己这方的那名大元术师曾经说过,他们要擒获的那两个年青女子,其中有一个本事十分厉害。
而且特意叮嘱,一定要将璀璨蓝颜让那两名女子服下,否则她绝不肯出手相助,因为她也不是那名年青女子的对手!
德布眼神之中流出担心之色,向也速达轻声问道:“难道卓雅并没有将那东西,送给她们?”
“不可能?那天本可汗还特意问过卓雅,卓雅说她们已经服用了那个东西!”
“可是咱们大元术师曾经说过,只要她们服了一滴那个东西,便会元力全失,任人宰割!可是,可是现在她们却施展了元术,难道是那个东西没有起作用吗?”
“如果是那个东西没有起作用?那又该怎么办?”
也速达一听,不由得心中慌乱。
他可是见识到了,帮助自己的那个大元术师是如何的厉害!可是这大元术师说过,那名年青的女子,就是她也不会是对手!
就凭这帮助自己这个大元术师的身手推断,如果这个大元术师是帮助罕特可汗的话,只凭着自己现在的这几千人马,都不会是这大元术师一个人的对手。
可是这大元术师却说,那名年青女子比她还要厉害!可想而知这名年青女子,该是何等的可怕。
如果那个东西不起作用?罕特可汗在得到她的帮助,那么自己这一次举事,岂不是要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也速达的冷汗涔涔而下,连声音都有一些发抖。
“德布族长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叫那大元术师来看一看?”
德布这时候也已经心慌意乱,拿不定主意,不由又向利斯族长问道:“利斯族长,你再想一想,你是否能确定?确确实实是那年青女子施展的元术?”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因为那个时候我一直在银色大帐之中,未曾亲眼瞧见!不过后来听说那名元术师在施展元术之时,好像出了什么差错?昆桑召唤灿森祭祀前去给她治疗!”
“那后来呢?”德布急急问道。
“后来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不过灿森祭祀去了之后,就再没回来。”
德布沉思良久之后,抬头对也速达说道:“我现在就传信给那名大元术师,将现在的情况说给她听。即使她要怪罪,也不能怪罪咱们。因为咱们已经将那璀璨蓝颜,骗她服了下去!这样一来,在那份契约之中,咱们并没有违反约定!所以她必须还得帮咱们!而且听利斯族长所说,那名年青女子施展元术之时,出了差错,应该是已经受了伤,否则不可能让灿森祭祀前去治疗!”
“德布族长,你可别忘了,咱们的那名元术师在和汗驸大战时,被他偷袭也受了伤。还不知道咱们的元术师恢复了多少?是否已经治好了伤势?”
“我看大元术师离去之时,似乎没有伤到根本,我曾问过她伤势如何?是否需要治疗?她告诉我不必,那点小伤,不足挂齿!”
“可是本可汗总有一些担心,万一这名元术师知道对方那年青女子,依然能够施展元术,到时候不肯出手相帮,又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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