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父母的关系从他们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能辩得清楚,倘若关系不再融洽,就有一方刻意在回避另一方的意思,语冰也稍微从母亲那里感知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原来是与癌这个字眼贴边的病症,经过筛查后才知道不过是虚惊一场,也只是说感染了什么病毒,抓些外用的药物就可改善,因为母亲父亲之间实在有太多的观点不相合,他们的关系就犹如孩子们玩的跷跷板,总是时高时低,看似和睦相合的时候也只是转瞬间的事,殊不知平衡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才会有的,有些事情实在不是一个人就能左右得了的。《三国演义》里第一回不就是有“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说吗?夫妻关系或许也是如此吧?
只关心表象的弟弟幽默地来了一句,“没关系,有病还能不看啊?不过,你马上不是就要节省一大笔开支了吗?”
母亲纳闷,“什么开支?”
弟弟似乎故意卖弄地又或者是知道话既出口也不好收回地含糊其辞地,“你家亲戚不是要不上门了吗?”
提到亲戚,语冰也是鲜少见到母亲的娘家有人来的,自然也是一时没有多明白,就听弟弟接着开门见山地,“大姨妈啊。”
母亲便对语冰说起另一件事,说是自己的弟弟听她的母亲叨叨姐姐就喜欢吃米饭的时候,便直嚷嚷,“那她回家你就全做米饭给她吃好了,这样还省钱。”
天气冷的时候,每逢语冰回家,弟弟总想要与她过两招,在被语冰一阵排山倒海之势逼得连连后退之后,弟弟就笑得捂着肚子说是不行了,其实语冰玩的全是花架子,他们玩的规则也是只准语冰进攻,弟弟只作防守,而且语冰身上许多地方还不准他碰到,否则就算犯规,这样,只能作防守的弟弟就只能节节败退,都知道只是为热身,所以这游戏也不能当真,否则语冰也就不陪他玩了,他一个人就显得可怜而又无趣得多。
这就是那个让人欢喜又让人忧的弟弟,别的事都好说,还很讲江湖义气,只是唯独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因为都是在离校不远的荒僻之地被他拜上三拜之后就灰飞烟灭了。
因着学校早起的规定,语冰的班上病了两天的同学回来了,另一个又接着收拾回家看病了,班老头儿为了与别班或是别校比拼,也是看在心里急在心头,只能像冲锋陷阵一样地前面有倒下的,再用后面的补上,如此地前仆后继,只等期末考试看成绩了。
岩儿的心情今天也不是太好,不知怎么地她去招惹隔壁班的3八0之星,却是没勾搭得上,回来后只狠命地在纸上默写着英语单词,用笔似有力透纸背之意。
“怎么?是不是准备出国啊?”语冰好笑地,“有什么好的门路别掖着藏着啊。”
岩儿把笔向桌子上狠命地一拍,“你以为我不想啊,如此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语冰故作惊讶地,“看看你这什么逻辑,人家又不招你惹你的。”
岩儿,“那我招他惹他了,他也总该有个最起码的礼貌吧?”
原来是岩儿已经从那3八0之星身边的人下手了,得知他想要买什么习题而又不方便出门,岩儿也住校,但由于岩儿的巧舌如簧,很会与各科老师套近乎,即使成绩不显山露水,但一向几乎只看分数的班老头儿却对她有着难得的热情,那糊弄校门口的保安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别人的早餐不能出门去吃,她却常常可以在吃饭期间在校外任逍遥,也就难得有了那次婷婷被非礼遇到她的运气了,也就有了她的“飞毛腿”的由来了。出校门买本书更是不在话下,为了“争宠”,她几乎是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把书搞到手了,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说是已经不需要了,让她留着自己看,还似乎好心地加了一句,“这书很不错,看看没有坏处。”可是那只是一本关于建筑的练习题好不好?让她看一本“天书”还不如拿刀把她杀了呢。
语冰装作帮她找到了症结似地,“那你就好好看啊,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翻心意才好。”
岩儿眯缝着一对越发看不到眼珠的小眼睛,“连你也这么想啊?那我是不是该好好学才是啊。”
语冰又装作很是认真地帮她分析了一翻,“我想,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你想啊,人家成绩那么好,还需得着做这种练习吗?而你,你自己也知道,与人家相差那是不止一点点,可是人家又不在咱们班,说不定就想了这个招帮你呢。”
岩儿一把抓过那本几乎要被揉皱了的习题,兴奋地瞪着语冰,眼里的光芒似乎要穿透云宵了,“真的是这样吗?那我的钱可没白花了。”
“就是这样啊,不然人家还跟你费什么话啊。”
然后就见岩儿仔细地把那些书页抹平,只是看着看着她便又要恹恹欲睡了,恐怕连发问都不知要从何处下手了,语冰在给她讲了两题后也越发没了耐性,也只有此时,语冰才觉得与她没什么共通性,岩儿自己也听得渐渐神游起来,本来就不怎么通,也就听之任之地随它而去了。
婷婷也没闲着,想借机与代倾搭讪,可蜻蜓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着,还对她冷嘲热讽地,婷婷最后为摆脱他,说是不与他计较,蜻蜓却说,“可是我就是对你不敬了啊。”
婷婷,“我打算原谅你了。”
蜻蜓,“啧啧,这怎么可以呢?我明明就——”
婷婷这时却大喊,“代倾,借我支字弹头笔芯。”
蜻蜓便故意装出浑身发抖的样子,“我好怕怕哦,可千万别让代倾来打我啊。”
结果代顷没理她,他同桌的男生故意曲解其意地抵着边上这次考了第一被代顷在目标书上签上大名的男生,“哎,让你借字弹头笔芯的呢。”
该男生可不是等闲之辈,“哦,是吗?”似乎是要把笔芯拿出,接着又说,“好像不是在向我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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