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以伪乱真是被告 令审案大相径庭
“一只耳的人,你们快看!”孙嫔等一行人正朝县衙门口走着,见一位官吏摸样人在前,走向县衙门口。周小妞眼尖笑地说。
“是在永乐年间‘割耳案’遗留的痕迹。”孙嫔一想地说。
“孙主说说,是怎回事?”骆红、李离妹等走着凑近孙嫔。骆红笑地问,李离妹好奇地附和。
“永乐后期年间,对不满人殉制的庶民坑殉,皇朝其称为匪。匪阻止皇朝招靓女,在半路拦截送靓女篷车。匪告诉靓女,当宫女的害处,不让靓女进宫。匪给送靓女官吏留下一个记号,就是割去吏一只耳朵,警告官吏不要给皇宫送靓女!那一年间,几帮匪制造多起此类案件,在全国轰动一时,人称此为‘割耳案’。皇宫小太监吴明是招收靓女的官,在京城被拦截的匪给割去一只耳。”孙嫔想起靓女匪武飏明等人在京城制造的此案,后来也听朱瞻基等人说了多起,想着笑说。
“有这等事?”骆红吃惊地问,李离妹附和。
“人殉制,不得人心,咱们想截殉,社会上也有仁人志士……”孙嫔看着走进县衙一只耳的小吏,又看眼在身边跟着走的谭娟等人,想着皇朝发生的事,皇帝的态度就是不截或是废殉,使孙嫔心一直郁郁寡欢。孙嫔要帮骆红打官司,触及当今皇帝所谓仁政的灵魂,洞察今帝是否有截或废殉的思想迹象。孙嫔与骆红确定了打官司后,永城疙瘩村的单约正,正好去找父亲帮忙。孙嫔那天正式告诉了单约正。孙嫔与父母事先说过,反人殉且也梦想截殉的事。父母表示给予大力支持,包括花费银子。孙嫔事先派人找过周忱。周忱后来也拜见了孙嫔,愿意以个人名誉为打官司做事前的准备,假扮成卖字先生,先行来到了永城。谭娟带尧梅一起来的。孙嫔到永城天赐大酒店,派人去告诉了单约正,李离妹跟单约正如期到了永城。李离妹管骆红叫小娘,管孙嫔叫主子。孙嫔是扮成大少爷装束,作为旁观者,一行人以孙嫔为中心。单约正和李离妹也得听孙嫔的统一指挥。孙嫔一行人都算是骆红、李离妹的亲友,陈三带几位保镖保护他们的安全。周忱按来时说的,写好诉状递进了县衙,通知是今天正式升堂。孙嫔一行人走进永城县衙。县衙位于县城东大街中段北侧,座北面南大院落。孙嫔和傻哥、周小妞起小时,被当主薄的父亲携儿带女到此游玩过,后又多次来这玩耍。
永城县衙始建于元朝大德八年(公元1304年),占地2万多平方米,厅堂房舍280余间,建筑面积2704平方米。大门有3间、大堂面阔5间,都是木制建筑构件,雕梁画柱,花鸟彩绘、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大堂中间悬挂“永城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暖阁前左右铺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大堂两侧有议事厅,后侧有平房两间,为衙皂房即至重光门。门上悬挂“天理国法人情”金字匾额。回廊式走廊围绕两侧配房,过重光门两侧有重檐双回廊配房,正面为琴房面阔5间。堂后院落两侧有配房,前后檐下皆有回廊,正面为迎宾厅。人出迎宾厅进一院落,正面为三堂,左右为回廊式配房。三堂两侧有东西花厅院为眷属宅院,堂后为后花园。衙内整个院落,开阔、幽静、肃穆,院中现有一元代桂花树:高9米,枝叶繁茂。另有一株南天竹:四季常青。衙整体布局按地方官署规制,表现了“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朝后寝、狱房居南”的传统礼制思想。建筑群融长江南北风格于一体,规模宏大、布局严谨、深邃森严。该衙是中轴线大堂、二堂、三堂及东西花厅等主体建筑。孙嫔想着这些,一行人就进了大堂外候。
“咱不会遇到你说的官吏吧?”打断孙嫔遐想,骆红有说有笑地问。
“我说啥官?”孙嫔不解问。
“糊涂官判案!”骆红笑地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咱遇到那样官那种情况,都得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孙嫔强颜一笑地说。
“升堂!”堂幕后人,掷地有声地喊。
“威武!”衙役一队一次从后堂右侧出,站立两侧喊出声威。县令一会从左侧出,走近椅位。孙嫔来之前给了周忱些银两,背后使银简化了程序,状子早已到县令手。县令正襟危坐在太师椅,郑重其事地问:
“原告可到庭?”
“原告李离妹、骆红在!”从旁听人群中走进堂,二人应着站在原告席。
“被告可到庭?”县令看着旁听席,冲人群地问。
“被告李豹、李虎、李狗在。”仨人从旁听人群走出,一脸傲睨自若的神态,站在被告席应着。
“原告状告被告,为其父死害妾陪葬一案,现在开庭。被告杀害第二妾,可有此事?”县令高声说着问。
“大人!被告没杀二妾,二妾是病故,与我父同死。他们葬一坟墓,二妾是陪葬,但非家人所害,是天意使然!”李豹一双邪视眼,一脸凶相,冲骆红、李离妹理直气壮地说。
“巧夺天工了吧?”旁听人群中小声议论。
“二妾病故,可有证据?”县令追问。
“永城名郎中胡杲,可到庭作证。”李虎是歪嘴巴,瞥眼原告,耸动双唇,沙哑嗓音地说。
“费大人,胡杲可作证!”李狗是蒜头鼻,说话囔鼻音,看眼旁听人群,是在找证人地说。一人站在孙嫔一边,冲李狗举一下手,以示到场。费大人就是县令,姓费叫费通生。孙嫔到永城听周忱说。刑部对县令级官吏也有记载,但周忱没见过此人,从官吏登记册上知道姓名。
“传证人胡杲!”县令说。
“郎中胡杲在。”胡杲从旁听人中出了来,走进大堂站立于被告席旁,冲县令点头哈腰地说。
“二妾死因你可知晓?”县令问。
“二妾是肺部急症而亡,小民曾去多次给其诊治。医药存根为证。”胡杲说。
“以伪乱真,是被告!小女母亲,从没得过肺病,我也没见过胡杲给母治病。”李离妹打断胡杲话,一字一句地说。
“县令大人,胡杲说得不对!李离妹说得对,二妾是我二姐,从未有过肺病。”骆红接李离妹话茬,看向仨被告人和证人,正气凌然地说。
“肃静!原告禁止乱语!”县令一拍惊堂木地阻止。
“县令大人!小民能说句话?”县令是在偏向被告,是否是事先串通或是收了被告好处?孙嫔看到这时觉得不对劲,想起临来自己研究《大明令刑令》“检尸告免”,明朝将宋朝律法,进一步简化了规定:只要确实是自缢、溺水、疾病等导致死亡,别无他故,亲属情愿安葬,官府可批准免于尸体检验。如果确实是被强盗杀死,亲属申请免除尸体检验的,官府可只凭现场勘查结论,准许埋葬尸体。但普通杀伤而死案件,即使亲属申请,仍然不允许免除尸体检验。换句话说,申请免除检验的,就不能控告他人的杀人之罪。这条法律,后来被明朝律法全盘继承了。按照宋代律法上述死亡原因,应该是检验后才能得出结论。明朝律法却只要亲属提出(且无论当时亲属是否在场)就可免检。这显然大大增加受害人亲属与加害人私下和解、隐瞒案件真相的可能性。按照单约正去孙家说的情况,“私和”是不可能的,骆红、李离妹也不会提“私和”。那就得尸检了。孙嫔一想到尸检,人埋这长时间,肯定会腐烂不堪,难以进行尸检。孙嫔愁颜不展地看眼周忱,周忱和周小妞一左一右,站在孙嫔身边。周忱也看一眼孙嫔,似乎明白孙嫔意,冲堂上一举手地说。
“你是何人?“县令问。
“小民是原告亲友,听李时间说,二妾身体健壮,很少有恙。致命肺病,二妾断无!”周忱说。
“谁可作证?”县令问。
“一是街房人都知,二是也可去问李时间。”周忱想说身边人,看身边是自己人,怕县令让画押,聊博一笑地说。
“县令去问死人?”旁听人群中哄笑地说。
“来人,轰出扰乱公堂之人!”县令恼羞成怒,一拍惊堂木地说。
“嗻”衙役上来,要轰出周忱。
“慢!县令大人,如此问案,小民此答非错。二妾六月入土,时至半年有余,尸体腐烂无状,怎查找病症?”周忱环视周围旁听人地说。
“县令审案,大相径庭!”旁听人中有人高声笑地说。
“是呀!县令不问杀妾过程?是让被告钻时间空子。”人们小声地议论纷纷。
“成语出处:庄周《庄子逍遥游》。成语解释:径:小路。庭:院子。比喻相差很远。”旁听人恍然大悟般立刻哄笑议论,有人还笑解释成语。
“休庭,择日再审!”一只耳小吏这时进来,走近县令并在耳旁说句啥话,县令冲堂下高声宣布。孙嫔等人不仅很疑惑且不无奈何了。县令审案有问题,死人尸腐烂,能查出死亡原因?
大家一起回到了天赐大酒店,邝野抓司中劫匪案犯人,就是在这店的门口。孙嫔和周小妞单独住一间。周忱是先来的住单人间。骆红、谭娟、尧梅住一间。陈三和三名保镖住一间,在孙嫔的隔壁。单约正和李离妹回疙瘩村家住,孙嫔怕在路上不安全,让李离妹与骆红等人一起住,单约正就是不同意,是怕李离妹被拐跑。
大家都进自己的房间。周小妞一出门在走廊里,发现一名小吏,敲响了周忱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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