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道:“姑娘有所不知,其实这些人俱是四平街方圆十里内村寨的乡民,只因我常年卖肉,这些人生前或多或少都光顾过我的铺子,日久生熟,就差不多都认得了。”
飘红低低道:“原来如此。”
张大胆转向荷心,问道:“荷心妹子可知晓,这些早已死在坟墓里的人,为何会自己走到这里来?”
荷心道:“哥哥有所不知,其实这些尸体早已受他人控制,被人从墓中盗挖出来,行这走尸养尸之事。”
张大胆惊奇道:“走尸养尸之事?”
荷心道:“《道陵尸经》首卷精要中记载;‘行尸走肉,纸人抬棺,阴灯指路,地狱养尸。’”
张大胆不明道:“荷心妹子,这几句话道的是何意思?”
荷心正了正脸色,道:“传说地狱有三个入口,晚时、节时、阴时,晚时指的是黄昏日落,夜降之时,尸经中讲了这样一桩怪事;‘说宋考时,有一名远道的秀才赴京赶考。一日夜落,秀才赶路错过了宿头,误行至一片荒山之中,夜半,忽传来一阵似无飘渺的哀声,秀才惊醒过来,循声去探,却看见荒山树林里有四个纸人抬着口棺材,一名麻衣女子提着盏孤灯领路,身后尾随有六七名相貌僵死的怪人,缓步朝林间一株古松树行去。不久,一行人来到树下,秀才躲藏在一处灌木丛中,瞪着大眼,看着他们一一隐没于树影下的黑暗中。一阵惊吓过后,秀才心以为那里不是藏有暗道机关,那便是自己看花眼了,他钻出灌木丛,壮胆向古松树走去,以一探究竟。
“岂料,秀才在古树下并未发现什么暗道机关,倒是让他捡着了一只破鞋,正疑惑间,黑暗中突然伸来一只手,紧抓住他的右脚小腿,死命往下面拉去。秀才一时煞的脸色惨白,惊慌失措下,慌忙抬起左脚狠命踢将过去,也不知是那只手被踢疼了,还是知道自己抓错了东西,秀才只觉脚下拉扯的力道一松,便想也不及细想,慌不择路,一直落荒跑出了十多里地,直到清晨,能听见鸟儿的歌声,看见了远处山村缭缭升起的炊烟,才放下疲惫的脚步,累瘫倒在一方青石上喘气休息。
“休息了片刻,秀才自青石上爬起,无意间望去自己的右脚,却顿时吓得胆破而死。原来,黑夜下受到惊吓的秀才,不晓得是脚力过大,还是拽他小腿的那只手太过于松脆,他那一记猛踢过去,居然踢断了那只手的皮肉骨头,而抓他手指却也从未松开过,一直跟着秀才奔了十数里地,而惊慌刚定的秀才,起身突然瞧见一只断手抓着自己的脚,终因不堪承受,胆裂致死。’”
张大胆听她讲完,说:“听来此怪事与我们今遇之事,似有不少相似之处。”
荷心道:“何止相似,分明是一辙相出,这就是尸经上说的晚时入狱。活人若选在晚时入狱,必因要阴灯指路,此阴灯之油非比寻常,乃僵尸油、死人泪、蝙蝠血三样易难奇物混合秘制,冤魂遥望见之,退避不敢近前,活人闻味过久,便会起僵硬之效,极易受他人控制。”
张大胆意犹后怕道:“今晚如不是撞巧妹子经过这里,殊不知我俩将会怎样。”他好象已经顺口唤她作妹子,但不知为什么?飘红也叫了他哥哥许久,可他却好象从未以妹子相称。
荷心嘴角微笑,道:“其实欲破此法,却并不难,只要哥哥咬破舌尖,出血立解。”
张大胆点了点头。
飘红却道:“当时连话都说不了了,怎还能咬出舌血?”
荷心平静道:“待我教姐姐几句心咒,只需默念,便可解除身体僵硬半碗茶时间。”说着,她教给两人几句道家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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