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叹一阵,歇息片刻,复又推上车子,赶回栈去。
经过柳氏绸缎庄时,忽见飘飘院的大丫鬟翠梅领两小丫头捧着四五匹缎子出得门来,他不觉停了停,只听两小丫头边走边低声交耳道:“你说后天来的江公子是何许人?咋连飘飘院里的梅、兰、菊、桃四朵金花和花嬷嬷都要亲身迎接。”
“据说很少有人知道江公子的来历,但他的管家出手却不俗,想必定是慕名远来的哪位富家公子。”
“不知江公子比起辛公子来,谁更有钱?”
“这可难说了,咱们都没见过江公子,而辛公子有钱又风流,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很。”
“你不会晚上梦见和辛公子那个了吧?”
“去你的。”她脸红了红,道:“难道你没有吗?”
“我......”她的脸也红到了脖子根。
突然,翠梅回过头来,瞪了两人一眼,冷冷道:“飘飘院的规矩,下人在外头不得乱嚼舌根。”
两个小丫头脸色一瞬,恭敬道:“是,翠梅姐。”
柳三娘倚在门口,着一体薄薄的蚕丝罗纱,眼看着翠梅三人进了飘飘院,才回过眼来,却发现狗毛在一旁直楞楞的看着自己,她吃吃一笑,道:“狗毛兄弟,你觉得老娘今天的腰如何?”
狗毛一楞,道:“好好,柳老板的腰可比掌柜家的白面细多了。”
柳三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你倒挺嘴甜的。”
狗毛目不离视她的胸前,道:“那是那是。”
柳三娘道:“都说四平街第一号美人习娇娇够妖艳,可惜她已为人妻。”叹气一声,接道:“再说辛家媳妇沈珂雪够娇美,可惜她深居大院。”又叹了一声,接着说:“还说飘飘院的飘红够会伺候男人,可惜她只认钱不认人。”她一拂鬓角的发丝,连叹三声,最后道:“我的腰生来就是给男人看,给男人疼的,就算我心里不愿意,它也不会去拒绝。”
狗毛楞楞的笑了笑,声音兴奋道:“那......那......”
柳三娘靥面一红,道:“狗兄弟也想试试?”
狗毛光芒四射,猛点了点头。
柳三娘道:“那今晚三更时,狗兄弟愿来......”狗毛直直看着她,直恨不得此时就把她给生剥活吞了。柳三娘一笑,接道:“凤凰落等我。”
狗毛一听‘凤凰落’三个字,微微颤了一下,顿时就如晒死的黄瓜,午后的老狗一般,精神立马变的不振。他气语声短,失望非常道:“柳老板这不是在开玩笑吗?那地方除了死人敢去,活人谁敢上去。”说着,推上木牛车,连叹数声,悻悻地离了去。
柳三娘望了望他,脸现一丝哀怨,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始终找不到能令我心动的男人,难道真正的英雄,除了他,果真没有了。”她摸了摸柔软的腰枝,眼神陷入一片迷茫。突地,她眼帘微微张了张,顿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咦,曾老头家......”她一阵奇怪。
原来,对街的活人寿衣店,伙计正忙着收铺子关门,她不禁喃喃道:“午时还未到,咋就要歇门了呢?莫非曾老头家出了什么事?”
曾家伙计瞧见柳三娘吃吃看向他们,慌忙胡乱收拾一般,‘擦擦擦’,**块门板,不到一转眼的功夫,便已插的死死的。
柳三娘皱了皱眉,看着紧闭着的不露一丝缝隙的曾家铺门,暗暗道:“曾家会出什么事呢?”
曾老头愁容满面,曾夫人捧着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细心喂进习娇娇的嘴里,但是,一直昏迷不醒的习娇娇,汤药总是进去的少,出来的多,曾夫人看了眼曾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曾家躬身驼背的老仆人跑了进来,道:“老爷,朱老板问,她怎么样了?”
曾老头眉头微皱,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老仆人走后,他走过去,看了眼习娇娇,说:“她怎样了?”
曾夫人将还剩的半碗药搁在床沿,拿起手巾擦拭着习娇娇嘴角的药汁,轻叹一声,道:“恐怕快不行了。”
曾老头微一震,半晌才道:“夫人先看着她,我去和朱老板商量商量。”
曾夫人道:“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好好看着。”
曾老头叹气一声,急急出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