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付金彪才反应过来,缓缓站起身,打开手电四处照了照,这才发现是一个拱顶的圆形地窟,直径约莫十多米,四壁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霜,除了滑落进来的那个通道,不见有任何其它的出口,顿时就慌了神,吸了口凉气忧声道:“我们无疑是掉进了一个很深的地窟里,怎么出去啊?!”
其他三人同样都是恐慌失措了,很快意识到刺骨的冷风是从头顶上吹来的,在地窟里形成了一个极强的涡流,然后顺着下来的那条通道吹了出去,于是就寻找了起来,终于在漆黑的穹顶上找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口子。
显然是一条向上去的通道,虽然整个通道看似不是十分陡峭,隐约可见有许多台阶,却高高悬在地窟顶上,即使通向了外界也够不着,莫说是爬出去了,看来只能是原路返回。
可是,退出去的路犹如天梯,爬上去显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无奈之中,刚子骂骂咧咧地埋怨道:“带着绳子有啥用?当初为何不顺着绳子下来啊?那样我们就不会滑倒,也容易爬上去!”
郎一刀一听不由就来了火气,虚张声势地在刚子的屁股上踹一脚,骂道:“你他妈跑得比兔子还快,要不是为了追赶你们,我们又没瞎了眼,即使没有绳子也不至于掉进来!这回好了,看你怎么上去,我们是死定了!”
“郎哥,你真是不讲道理!我不是说过嘛,我们前面走得快点是为了探路,你们急什么?这能怨我们吗?”大鹏不服气地接过话茬,冷哼道。
“姓郎的,难怪人们都骂你没良心,你他妈不是挺有本事,为何不在前面带路啊?你不就是怕死,拿别人做挡箭牌,是不是啊?你倒好,出了事又拿别人撒气。正好我也不想活了,大家都死在这里面算了!” 刚子越想越是委屈,就佯装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不是吵架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该如何出去吧!”付金彪瞪着眼啐了一口,气冲冲地回到了洞口处,用手电照了照,发现陡峭的四壁同样挂满了洁白的雪霜,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哀声道,“太陡了,又那么光滑。刚子说的对,没有绳子根本就不上去…… ”
郎一刀欲言又止,白了刚子一眼,揉着肚子凑了过去,对着洞口扯开嗓门喊了起来:“喂---- 上面的人----扔下绳子来,我们上不去了---- ”
一连喊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四个人就一起喊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地窟和山洞里都是回音朗朗,最后终于有了回应:
“下面的人,扔下去绳子了--- ”
四个人一听喜出望外,借助手电光极目看去,却始终也没看见绳子的踪影,就又是大喊了起来:“绳子一端栓块石头--- 扔下来---- ”
少顷,便传来了咕咚咕咚重物滚落的声音,四人慌忙闪到了一侧,随着滚落的声音由远而近,节奏也越来越快,眨眼间一块碗大的圆形石头就飞了进来,重重撞在了对面的洞壁上,咔嚓一声击落了大片的雪霜,然后又是弹回来,在地面上滚动了一圈缓缓停了下来。
四人赶紧回过神来,惊喜地上前一看,只见绳子一头牢牢拴在石头上,带进来了一团绳子散落满地。
“这么多绳子啊!不会是……”郎一刀急忙拿起绳子整理了起来,顺着绳子到了洞口处轻轻一拉,洞里面的绳子就像一条游蛇蜿蜒滑了下来,说明要么就没固定牢,要么就是断了。
付金彪急忙捡起绳子的末端看了看,苦笑道:“这么大块石头扔进来,可想而知冲击力有多大,细细的绳子怎么能撑得住,简直就是一群蠢猪,一伙饭桶!”
其他三人当即也都傻了眼,神色沮丧地面面相觑着没了话说,上面的喊叫声反而听得格外清楚,尤其江瑛尖利的声音格外凸显,或因心急而变得沙哑:“金彪--- 绳子断了--- 你们别着急,我们也在想办法--- ”
呆愣了良久,郎一刀对着刚子嘿嘿笑道:“除了爬上去,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和大鹏身材小巧,又激灵,还是爬上去吧!”
“上去就上去,这回我们慢点,到时候别再埋怨我们爬得快!”刚子冷哼了一声,回头朝着大鹏会意了一下,“上面又陡又滑,干脆就脱了鞋吧,就是脱皮掉肉也得爬上去,不然真的就没救了!”
“是啊,这里面太冷了,得赶紧上去,不然会冻死的!”大鹏点了点头,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脱掉鞋子绑在了腰间,带着绳子就开始往上爬去。
这样的山洞说成是滑梯毫不为过,当年有人为何要修成这样,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人家肯定是有一套办法,但刚子和大鹏除了手脚并用无计可施,就像攀岩一样只能一点点地往上爬,不知爬了多长时间,直至浑身疲惫不堪也没有爬出多远,只好停下来小憩片刻以恢复一下体力。
正在此刻,上面突然传来了莎莎啦啦的声音,刚子赶紧打开手电一看,上面黑漆漆的山洞深处突然涌来了一团白雾,一股携着刺骨寒意的气流瞬间猛然冲了过来,二人当即失去了控制,哧溜一下就滑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窟的对面,瞬间就被什么的东西淹没了。
良久,几个人才都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涌进来了大量的皑皑白雪,将整个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炎热的夏日,哪来的这么多雪啊?”付金彪赶紧回过神过来,抓起一把白雪捏了捏,搓了搓,这才发现哪是什么雪,分明是冰凉刺骨的白沙,禁不住吸了口凉气,颤声道,“一定是石头滚落造成了塌方……”
其他三人好像没听见似的,凝滞的眼神呆呆地注视着被白沙封堵了的洞口,依然愣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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