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吴小妹脱口道:“那……那不是作假吗?”
噢——吴争心里一声申吟,瓜娃子,如果把这叫作假,那后世怕就没几个真的……女人了。
吴争悠长地叹息一声,拿了根炭条,再次画了起来。
三女围着吴争安静地看着。
一会儿吴争画好之后,拿起画道:“就这,简单有效,完可以解决二位的问题,当然,需要多大的尺寸还得你们自己把握……。”
“这……这不是围胸吗?”吴小妹脱口而出,“就是多了两个……包?”
这话换来吴争的白眼,“就算咱娘没得早,可你也不能这样啊……学学你两嫂嫂,矜持……矜持懂不懂?”
吴小妹脸色瞬间赤红,向吴争扑上来,那是十八般武艺使上了。
敢情是,恼羞成怒了。
吴争不敢还手,不,怕是连手都不敢动。
打小从有记忆开始,兄妹俩一旦吵架,吴争就没赢过。
不敢赢啊,不赢也就是被抓、挠、掐、咬、撕罢了。
若赢,那就是家法,吴老爹的家法不是拿的,是请的。
竹笋炒肉,四个字后面还有一个“丝”字,江南名菜呀!
专供顽劣孩童享用。
好在钱瑾萱虽然未过门,可心向着夫君。
她迅速伸出了友谊之手。
这也怪,吴小妹对周思敏混没大没小的,可对钱瑾萱却是敬重的很,或许是一物降一物吧。
被钱瑾萱扶起时,吴争是不经意地揩了不少油,好在都是一家人,最多也就换来六颗卫生球罢了。
被按在椅子上的时候,吴争神色悲怆地道:“我哪做错了吗?”
吴小妹道:“还没错?你一个七尺须眉,心里就藏着这些灰暗之物……讲,从哪里知道这些物事?”
吴争语塞,平日嚣张的嘴,这时是啥都说不出来了。
面对着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吴争只好道:“做梦时,梦见的。”
在吴争看来,这原本该是最好的化解方法了。
不想,吴小妹追问道:“做梦时梦见的?讲,梦见谁了?”
看着钱瑾萱、周思敏阴沉的目光,吴争欲哭无泪,道:“梦里看不清楚。”
“连人都看不清楚,你就脱人家衣裳?”
“没脱怎么看得到这物事?”
“噢——”吴争一声狼嚎,弹起身道,“我公务繁忙,告辞!”
“不行。讲清楚再走。”吴小妹的反应太快,生生一把拽住了离房门一步之遥的吴争。
吴争长吸一口气道:“妹妹,你可知道,若是耽误了正事……。”
“眼下这事就是正事。哥,你若不讲清楚,我就告诉爹去。”
吴争傻眼了,脑子里灵光一闪,道:“你要是告诉爹,哥脑子里立马什么事都记不起来……到时你们要再想让我想几个图样啊或者想些办法什么的,我保管啥都想不了。”
吴小妹还待不依不饶,钱瑾萱上前一步拦道:“妹妹且饶过他吧。”
然后转过头道:“方才和两位妹妹商量了,这件事,我和思敏妹妹一同帮着小妹去做。还请夫君助我们一臂之力。”
吴争连连点头道:“好事,好事……祝三位财源广进,告辞。”
吴小妹一把拉住吴争道:“银子呢?”
吴争一愣,苦笑道:“万贯手中过,口袋无一文,这话说得就是你哥……这样,我这就和莫执念打声招呼,让他替你们安排好所有事,你们呢,就只管做衣裳……啊,不,你们得雇人做衣裳,可别累着了……对了,这图样可千万保管好,先不要做出来,一件赚够了,再抛另一件……。”
……。
回到大将军府,吴争才发现自己确实累了。
刚想在躺椅上睡个回笼觉,这时,府卫来报,蒋义请见。
吴争只好搓了搓脸,打起精神。
蒋义匆匆跑来,吴争一见,亲切地说道:“蒋大人,本王正好有事找你,军改令看到了吧,本王是这么想的,你部整编先缓缓,去军校先学个半年再编也不迟……你意下如何?”
不想,蒋义一进来,便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吴争面前。
吴争一愣,早就下令废除军中跪礼了,怎么还跪?
“蒋大人这是何意?”
“请王爷救命!”
“救命?”吴争惊讶起来,大将军府辖下,能欺负蒋义的人,恐怕还真不够双手之数,“你招惹哪位大人了?说,怎么回事?”
“不是卑职,不卑职麾下一个士兵的命。”
吴争松了口气,斥道:“多大点事,起来!”
“请王爷救命!”蒋义犟着道。
“把事讲清楚!”
蒋义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吴争说了一遍。
原来,蒋义带回来的残部里,有个叫黄驼子的老兵,他在军中声望很高。
仪真之战中,他一人斩首就有二十多级,救援同袍十余起。
黄驼子是嘉兴府秀水县人,家中总共四口人,六十多岁的老父亲、妻子潘氏和一个才七岁的独子。
一家四口日子虽穷,但有黄驼子拿着饷银,日子也过得下去。
可问题出在仪真残部和水师会合之后,抗旨向北突围,并随后降了清。
这消息传来,事情就出现了变化。
黄驼子一年到头不在家,他的妻子潘氏本就有着怨言,同乡有个鳏夫郑荣,是盈富之家,平日里就时常纠缠潘氏,之前潘氏还顾及颜面,可如今黄驼子降清的消息一传来,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这还不算,郑荣与潘氏勾搭成奸之后,郑荣还怂恿潘氏告上衙门,声称要与黄驼子和离。
郑荣经商,家中富裕,向县衙使了钱之后,就直接判了和离。
和离倒也没什么,毕竟黄家还有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孙子在,家中也有一个小院子,至少能有安身之所。
可郑荣得了人之后,还要谋取这座院子,那潘氏或许是被青欲烧晕了头,竟帮着郑荣。
于是,郑荣又向县衙使钱,结果这座小院,被官府判给了潘氏,也就等于落入了郑荣的口袋。
儿子降了清,媳妇改嫁,家业不保,黄驼子的老父亲一气之下,悬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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