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与宽所问的问题,在许仙听来,都是有些避重就轻的。
不提援助的事情,也不提跟朝廷请功,只说知府衙门的困难。
许仙听了半天之后,许仙开始明白了一点:“听你们这意思,我剿匪就是给你们找麻烦。”
“……汉文,要平盗匪可非朝夕之事,本官也不希望你在盐山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我朝的状元,状元因为平匪死在知县任上,可不是什么善事啊。”刘与宽显得很关切道,“做什么事,都需要一步步来,可别妄想一口吃成胖子。”
“对,对!”旁边一些知府衙门的人都在应声附和。
许仙却没说什么,因为他发现,刘与宽是那个在他背后扯后腿的人。
刘与宽再道:“之前盐山县的县尉吕铁山,本官曾跟他有过交际,这个人能力很强,在盐山县几任知县出缺的情况下,他都能以县尉之职,维护了地方的安稳,也是为盐山县安定的功臣,汉文,听说你跟他有些过节,这次本官也把他叫来,希望能通过这次的宴席,让你们冰释前嫌!”
说完,刘与宽也不给许仙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摆手,马上有人出去叫吕铁山进来。
关于这一茬许仙还是料到的,他心想:“之前便调查到这个吕铁山曾对刘与宽有不少的贿赂,在吕铁山于盐山县混不下去之后,便到府城来了,现在刘与宽也要帮吕铁山说话了。”
许仙正在想这件事时,吕铁山跟着那姓孙的幕僚进来,吕铁山目中并无许仙,而是对刘与宽等人行礼道:“下官吕铁山,见过刘大人、宋大人、怀大人。”
“哈哈!”刘与宽的一张胖脸上再次带着笑容,道,“汉文,也不用给你引介了吧?这是吕铁山,在本官眼中,他可是很有本事的,以后你们在盐山县可要精诚合作……”
“不必了!”
许仙当即站起身来,一口回绝道,“吕铁山在盐山县拥兵自重,在本知县进城之时,曾给本知县找了不少麻烦,甚至跟地方乡绅勾连要谋害本知县,谋害不成又跟地方盗匪暗中联络,在本知县平了黑风寨和青阳寨之后,此人又逃到府城来,如今让本知县如何调用此人?”
许仙的话音落,在场就连刘与宽在内,一个人都没说话的。
谁都没想到,许仙居然连刘与宽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就这么回绝了刘与宽的提议。
“汉文,你这么说,就是不想给本官面子?”刘与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由板起脸说道。
许仙道:“在下没有给谁面子,不给谁面子的意思,既然此人在下用不上,刘知府也就不必强人所难了吧?”
“你!”刘与宽不由发怒,死瞪着许仙,之前的和颜悦色也消失不见。
在地方上,刘与宽乃是知府,跟土皇帝差不多,可以说他的喜怒哀乐决定着整个河间府的大事小事,现在他在许仙面前提出要将吕铁山官复原职,却被许仙所拒绝,刘与宽岂能不气?
同知宋桦筑上前说和道:“知府大人您消消气,许知县,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既然是知府大人从中说项,就算你对吕县尉有一定的成见,也应该冰释前嫌,咱河间府的官员应该上下一心才是,你这么做,岂不是跟众人唱反调?”
“连要谋害自己的人,都要冰释前嫌,还要留他在自己身边当官,那跟养虎为患有何区别?”许仙冷笑道。
宋桦筑的好脸色也跟着改变,他怒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吕县尉要谋害你?你可别听是风,就是雨,那些盗匪为了离间官府中人,可是在民间散播很多虚假的消息,你不会听信了这些谗言吧?”
许仙道:“是否道听途说,在下自然会有判断,甚至连地方上的许多家族都承认跟吕铁山有勾连,现在就是说,宁知道此人对在下有害处,还想让在下留他?”
“咳咳咳!”刘与宽气得咳嗽起来,也是他没料到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还有人敢顶撞自己。
吕铁山一看这架势,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由上前道:“知府大人您消消气,既然许知县不能理解下官,那下官也不强求,以后就让下官在府城内给您鞍前马后做事,如此下官也算是知足了!”
这么一说,让刘与宽更加觉得没面子。
通判怀钟也道:“许知县,你看都把知府大人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给知府大人赔礼道歉?”
“呵呵!”许仙笑道,“在下来赴宴,是给刘知府面子,也是想听刘知府对于盐山县地方之事有何高见,结果刘知府却让在下将一个奸人用在身边,那就是要将在下的性命于不顾,如此还让在下赔礼认错,岂有此理?”
说完,许仙直接拱手行礼道,“此地既然不留人,那在下便告辞,若刘知府有什么事情,便请派人到驿站知会一声,在下明日一早便回盐山县。诸位,告辞!”
许仙径直往门口走去,在场之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而刘与宽所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将许仙拦住。
许仙怒喝道:“让开!”
这一声非常有气势,根本不像是一个文弱书生所发出的训斥之言,那些随从也有些胆怯,但还是没人去让。
刘与宽道:“许汉文,本官本来对你可是寄予厚望,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相,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怪本官对你出手阻挠,现在本官给你最后的机会,若你将吕县尉留在身边,本官便对你既往不咎,但若你继续执迷不悟,莫说本官对你不留情面!”
“那在下就多谢刘知府给在下机会了。”许仙冷声道,“但这种机会,在下宁可不要,这个吕铁山再有本事,就留给刘知府你调用好了!”
说完,许仙径直往外走,还有人想阻拦,许仙突然一伸手,居然将一个魁梧大汉摔倒在地。
因为许仙出手太快,根本没人看到许仙是怎么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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