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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新识贤士3
    辞别以后,往回走了几步,又突然浮想联翩。此农夫每日往来道路之间,忙忙碌碌,却从未见其于何处劳作。且他人不是负锄去往田间劳作,便是背杆前往溪中钓鱼,相比起来,那农夫每日皆是空手,实难想象何事不需工具便可完成。随即兴致大起,思来反正今日并无何事可干,去看此人劳作之所,应也不致又令其防备。于是就此决定,转身便朝农夫所走方向追去。
    然追赶一路,直至田间,竟还未能发现那农夫身影。想来那人行走极慢,应不至于如徐福那般片刻便无身影,断定决计不会是因自己脚力不行而追赶不得。这般思来,便是极有可能说明农人并未往田间来,而是入了途中之屋,自己未有察觉罢了。
    不管如何,此来一路也有几十房屋,且不说那农人是否只是出来会友,自己这般打扰有何不妥。单是每户皆敲门询问已是极为无礼,如此万不可为。想来此事无甚重要,倒也不必如此上心,今日暂且放弃,来日总有机会知晓。即便未有知晓机会,其实亦无所谓,不过一时好奇罢了。转而再朝田间扫视一眼,果仍不能寻得农夫,便返身缓缓步去,先将此事抛之脑后,而思往后计划。
    如今之际,于己来说,能于这世间寻得如此一处,偷闲此生,倒还满意。自己虽无大志,却也不行歹事,何人要做英雄便让他做去,再不掺合,免得白白丢了性命。只是楚阙似乎意不在此,明是女子之身,倒也心系天下,多半是因其是那项氏之后,自幼受人教唆所致。偏偏其又挑选自己替其成就大业,此事倒是极为头疼。尽管如今楚阙失忆不见,再无人敦促此事,心中却也不觉快活。
    权衡之下,隐于世间之安逸,终归还是不如有楚阙在己身侧之时安心。因此治好楚阙之后,还应劝说其放弃那复兴大业,若其不从,则退而求其次,助其成事,总之决计不能自己去争天下……
    正想之时,迎面走来一人,正是昨日所见那面玉者,如此巧合,心中甚喜,便慌忙收了盘算,而向其拱手问候:“昨日之别,略显仓促,未想今日又见,真是幸会,不知仁兄所要去往何处?”
    得其之问,那面玉之人却是首先一惊,而后才也将手拱起答道:“小兄多礼了,我不过于此村暂住,闲来无事而四处走动,并无所去之处。”其言显然有意遮掩,看来仍是有所防范。
    虽说自己无权无势,又无长技,不知有何好防,但此已是事实,还是尽力将之消去更为妥当一些。于是装作恍然大悟之状,眯起眼来,又行一礼,“昨日仓促,忘询名号,实乃大意,鄙人名为蔡全,字为元富,乃荆州襄阳人,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蔡全?”那人听闻此言,倒是不想拘礼回复其名,而对云涯儿这假名颇为上心,“既然你是襄阳人士,那你可曾听得襄阳蔡氏?”
    如此之问,倒是正问到云涯儿心坎之上。往日自己说是蔡氏族人,也未见有人搭理,今日总算见得一主动询问之人,遂是心中大喜,而向其说道:“何止听闻,实不相瞒,那襄阳蔡公便是我族中之叔父,奈何我因家道中落,自幼流落在外,无颜与其相见,而不敢妄称是其族人。”却故意低头叹息装出落魄之貌。
    那边面玉者听了,果然惊喜交加,而将手摊开举至头边,惊叹而言,“原来如此!真是幸会幸会,我石韬今日有幸见得蔡氏后人,也算添了几分光彩。难怪蔡小兄会远道前来拜访司马先生,可惜来得时机不巧。”随即也拱手回礼,正式介绍,“在下石韬,字为广元,乃颍川人士,不过并非此村之人。”
    本来这石韬还防备有加,如今一听已诈称是那蔡氏后人,态度立即缓和许多,且对那家道中落之事只字不提,倒也算是懂得避重就轻之人。但仅如此,并不能完全令其放松警惕,而愿将司马先生之事告知,所言与昨日无异。不过云涯儿自己早已放弃寻那司马德操,今日却又听其自行提起,不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随后石韬又再岔开话题,与云涯儿说了些无关痛痒寒暄之语,便将话头转过,向其问道:“观昨日之状,加之又听他人提起,你与元直似乎结识已久,并且还颇有瓜葛。不知蔡小兄是在何处与元直相识?”
    未想这人兜了一圈,原来也是抱有心思才与云涯儿套,其之口中他人想必就是那孩童。如此倒也极好应付,毕竟徐福之事并无秘密,若能因此换其信任,赚来神医所在,更是甚好。于是想也不想,不仅初次相遇,往后几次也一齐如实告知。
    却是把那石韬听得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将低沉之头抬起,叹之一声,“未想其不但在外招惹事端,还曾不愿再回颍川,原来是有恶人纠缠,恐再拖累亲友,是我错怪其矣,”而后又以手托住下颌,再而问道:“既然其如今愿归,又未再见歹人,是否说明其已将那误会解了?”
    经其一问,云涯儿倒也才惊觉确实如此。往日每每遇见徐福之时,总有恶人在侧,昨日村中倒毫无波澜,反而敢在酒屋之中倒头大睡,更是完全未见那寻仇几人。不过徐福也非时常与己相见,其中已过去半年有余,到底发生何事,自己也是难知,又如何告知石韬?只得向其摇头以表不知。
    “也罢,”石韬观之,倒也开明,并未追问,而是自行安慰道:“反正其并未将那歹人引来村中,是否化解是其自己之事,只要不祸及亲友,他要如何任性妄为,也随他去罢!我等只不过是其之友,又非其师,不宜管之太多。”说罢,便将衣袖一挥,背于身后,欲向云涯儿告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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