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临走头还看了看患者的单子,确实是二十二岁没错,怎么跟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一样。
她捂着屁股问陈沉,哥是不是青了好痛痛。
也不知道避嫌也不知道羞。
陈沉还真低头看了看,是青了一点,护士只得解释她皮薄,以防被医闹。
关系真好啊。
她跟他哥基本没啥话了。
而且他们母亲只来过一次,女儿被未婚夫家暴成这样都不见关心,也怪不得和哥哥亲。
陈沉送走护士,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她要不是不敢扭脖子,就要低头看自己屁股了。
别处的伤可比屁股重多了,这孩子怎么回事。
陈与星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针孔是在他面前被刺下的,她总想撒娇。
他扶她起来喝水,陈与星喝得很慢,陈沉问她是不是好疼,她却摇头,说屁股好疼,他再看看是不是肿了。
陈沉拉下来看看,就是青了一小片。
别处也青了,只是不是今天弄得。
他心疼地要低头亲亲,她才不要,刚才让他吻胸已经是极限,因为她没办法洗澡,平时只能简单擦擦身体,胸没事就擦得干净些才让他含的。
私处更是,她绝不能让他看。
她要陈沉抱着她抱起来去厕所,陈沉稍微用力就将她搂在怀里,把她的小内裤一拉,陈与星的脸红了,他就退到门外,给她关好。
陈与星只有一个手勉强能用,艰难拉起内裤,冲好厕所才等他过来抱她。
因为她被周泽踢了腿,现在打弯就疼。
她现在觉得自己脑子有病,非要自己去拿那条项链。可是那是哥哥给她的嫁妆,她也没什么好朋友,急着拿,只能这样。
最有病的还是用话激怒周泽,她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要离开他,他会不会受不了,如果她死了他可怎么办。
她才只是轻轻伤,他就要找人去拼命了。
陈与星搂着哥哥的脖子,蹭他的下巴,问他:“你忙完了吗?已经在我这里好多天了。”
“我再也不会忙了。”
陈与星吓得问他,是不是因为突然回来被开除了。
开除。他笑着摇头,把她的小脚丫放在被子里,给她盖到嘴唇,看她像一只小蘑菇一样,就爱得紧。
“与与,哥永远陪你,再也不走了。”
陈与星以为自己耳朵瞎了,侧着小耳朵问:“哥,你说什么?”
“再也不走了。”
他一步都不会离开她,永永远远。
陈与星把被挪下去一点,痴痴看他,她真的,那么坚强,伤成这样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现在因为他这样说,哭得忍不住捂着受伤的脖子,呼吸不畅,他哄她别哭了别哭了,她气管很疼,可是现在忍不住,哭得几乎难以呼吸。
天啊,他终于不乱跑了。
就这样,好好的在她这里,他愿意和她在一起。
陈与星再也不想大度,根本也不想放走他,他的事业和自由都去死吧,她要他。
她抱着他的胳膊,发不出声音,合着眼睛抽泣,断断续续的音节拼凑,就只有哥哥。
他会一直陪她了。
陈沉后悔现在跟她说,这句话让她这么大反应,他几乎要去找大夫给她通通气管,他怕她哭坏了嗓子,给她轻轻纾解通气,急得坐立难安。
陈与星把自己哭得活活昏过去,后半夜惊醒,哑着嗓子喊他,他睡得不沉,听到她喊便起了,将她纳在怀里,哄她,给她唱歌,她才睡觉。
他一直在她身边,喂她吃饭,给她擦身体,打针会捂着她的眼睛,让她埋在他的怀里,用尽一切照顾她。
这期间陈沉只出去过一次,只有一小会,他从她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枪时陈与星还吓着了,看他把枪放在腰侧,问他要去做什么。
陈沉让她别担心。
周家找上门来,首先找的陈沉的叔叔陈家生,要讨个说法,把人打到骨折还能这么安生,还有没有王法。
陈沉推门进来的时候,屋内有短暂的寂静。
他穿得很简单,夹克衫,下面一条黑裤。陈沉点了一支烟,问他们有没有证据,没有就滚。
当时在场的警官口供一致没有发现不妥,也提供了录像。看着他的伤确实是在他被拘留出来后发生的事。
更何况管那片的就是冯铭。
陈沉将周家别墅自带的监控调出来,当时陈与星和周泽两人就站在窗户旁,这个监控是窗外室内花园的角度,能拍到两个人的所有举动。
是从巴掌开始的,然后揪她的头发,她那么柔软如云的发,他从来都舍不得拽一下。
陈沉不忍再看,只举着摔在他们面前,他冷声说:“我陈沉就这一个妹妹,被他这样殴打,你以为我会罢休么?”
“别找死。”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从来够狠,同归于尽也会报仇。
他今天不杀周泽,不代表哪天被逼急了,还是要一枪崩了他。
周家也不吵闹了,陈沉看向杵着拐来的周泽,还问周泽,闹到陈家生这里,怎么不去医院找他陈沉。
周泽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不敢。
只有快死的人才会怕死,他经历过陈沉的暴怒。他扶着拐欲走,陈沉在他出门时,扬脚把他踢到将跌,周家人纷纷去扶,只用眼睛剜他,谁也不敢近身。
陈沉的怒气不会消散,像阎王一样杵在门口“送”走他们。
陈家生还站起来谢谢他帮忙解决麻烦。
陈沉坐在他对面,没搭理,直接进入正题,要求归还他的股份和房产。
陈家生讪讪道:“你爸…”
“他死了。”陈沉一点耐心都没有,把遗嘱放在桌子上,让他将第二份归还条例立刻生效。
陈家生还犹豫不签,毕竟他现在是大股东,这一签,陈沉股份要高于他了。
他抖着手,陈沉打爆了办公室的监控,然后将枪放在桌子上,叼着烟问他:“签吗?”
陈家生这回迅速地签了。
陈沉翻看着,陈家生还劝他:“你不太会打理生意,那这么多股份也没什么用,这样,你把管理权给叔叔,折合成现钱,每年的收入再给你,行吗?”
“不用了。”他基本没听,因为他已经找好买家,要把这点东西能卖的都卖了,他在欧洲看好牧场,也开始学怎么养羊,带着钱去就得了。
还得拿钱买羊。到那边,让与与自己挑,喜欢的带回家。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就该在那年夏天带她去,实现她的愿望。都是他不好,脑子进水了,以为他做的都是为了她好。
让她受了这么多伤。
陈家生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真的急了:“那你爸的心血怎么办?公司上下怎么办?”
陈沉冷冷道:“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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