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天权观中,一灰衣道服老朽,脸如苍松枯干,听着身下一灰衣中年人禀告,突然一喜,道:“寻到那人了?”
那灰衣道服中年人脸上几分犹豫之色,那灰衣老朽目光如刀,冷冷对道:“寻不到吗?”
那灰衣道服中年人连道:“寻到了,只是……”
那灰衣老朽脸色缓和,又冷道:“那你为何吞吞吐吐,莫非……”
那灰衣道服中年人也是那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那灰衣道服老朽,那灰衣老朽听到后脸色也是一变,道:“另有人选吗?”那灰衣中年人沉默摇了摇头。
那灰衣道服老朽听言,冷冷道:“是吗?”突然目如鬼火,寒光一闪,冷笑连连,那灰衣道服中年人自觉得这笑声如刀如剑,胸膛一闷,喘不过气来,他冷冷注视着这灰衣道服中年人道:“这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那灰衣道服中年人口中起誓,颤然叩退。
在那灰衣道服中年人退下后,从道观内又现出一十七八岁青年,那青年脸如冠玉,朱砂浅唇,秀眉如柳,极为妖娆,尤其目中时有阴柔毒辣之色。那灰衣老朽对那青年笑道:“云端,你听到了?”
那名为云端的青年也是笑道:“爷爷,只是若然那人知晓可不会善甘罢休?”
那灰衣老朽嘿嘿冷笑一声道:“即使知道了,难道他敢与我无极宗为敌吗?即使他愿意,也会有人不愿意。”
那灰衣老朽又莫名一笑道:“他的城府极深,能否成事才是问题之处,不过如今……。”
那灰衣老朽又是对那青年道:“云端你尽管安心,不过这事你也不要声张,若然被掌教师兄知晓,也会节外生枝。”那青年闻言则是明白点了点头。
剑锋翠竹林中。
步凡身穿一白衣道服,只见他虚空一划,少年蹿上长剑,喝道:“疾。”
瞬间白虹划破长空,悠然而去,直冲天际,步凡眺望一眼,只见云顶宫门峰山门那三道银虹遥遥而去。
这一去再无相见之日,这一去是生离死别。
步凡低语念道:“收”,那银剑便一倒转稳然回鞘。
翠竹林另一处,厉风喘气连连,剑气于银剑间游走,弧光在林间忽现,厉风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如雪,狂喝数声道:“可恶,可恶,可恶……”久久无力软倒,默然捶地。
数个时辰前,于恒房舍。
叶学思神色凝重,步凡一行真传弟子也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眼见于恒死气沉沉,脸中黑气阴然,叶学思一声叹息。
突然从竹篱房舍外传来一惊声,门外的杨熊便是赶紧把尚元首座迎了入来,众人脸上一喜,杨熊颤然道:“师尊……”
尚元首座神色尽是疲惫,须发几分凌乱,无神目中依稀有着几分淡光,叶学思看着那丈许的紫褐千足蜈蚣,那紫褐蜈蚣百足尽断,鳞伤遍体,已然死去数日,那精血都是枯尽,叶学思久久也终于摇头不言。
尚元首座御剑往那燕国造阳而去,当日于恒昏倒后,陈长老曾先派弟子查探,才把于恒送回云顶宫,尚元首座一到造阳便是往陈长老住处而去,从那数名弟子查探得知,于恒极有可能是于造阳稷山遇这毒物。
尚元首座便又往稷山而去,两日之后,便是在一土窟中发现了这已死的紫褐千足蜈蚣,那时这紫褐千足蜈蚣精血已是早已消尽,当日于恒与这紫褐千足蜈蚣之后,于恒身中剧毒,这紫褐千足蜈蚣也是带伤而回,不久后便是断气。
尚元首座便是又花一日去寻那相生相克灵物,可却是一无所得,也只能把那紫褐千足蜈蚣尸首带回剑锋。
尚元首座见状,背过身来,合上双目。房舍寂然,良久,杨熊终于忍不住,痛哭一声,声泪俱下,叶学思又摇了摇头突然手间道力游走,往于恒轻拍数掌,昏迷的于恒一声咳嗽,猛然吐出一团黑血,于恒脸色微红,似乎有了起色,叶学思哽咽一声道:“恒儿,你……”
于恒似乎早已知晓,脸上淡然,咳道:“这数天劳烦师伯了。”
尚元首座听到于恒醒后,又转过身来,于恒见到尚元首座一身风尘仆仆,不由得泣道:“这十数年来师尊的悉心教导,弟子只有来生再报。”
杨熊潸然泪下道:“三师兄,你是否还有心愿未了?”
于恒柔然一笑,摇了摇头,又道:“我想家了。”
那三道银虹,正是尚元首座,上官奇、杨熊、于恒一行人,那三道银虹已冲入了那云海中,步凡银剑入鞘,此时他手执那于恒以命换来的太乙铜精,自语一声道:“慕凌风师伯?”
慕凌风为屏峰炼器阁九大长老,经不了于恒的死皮赖脸,终于答应为他炼剑。
云顶宫,屏峰炼器阁。
一柳絮绿裳少女一脸笑意,眨了眨眼道:“慕长老,我的剑终于好了?”
那白衣道服的老朽翻了翻白眼道:“我一把年纪,实在禁不住你闭关前那三两天便一折腾。”
那白衣道服老朽接着又是一本正经道:“还有你也太不尊师重道了,那几天还一句慕长老,一口慕师祖的,如今便成了慕老头了?”
那绿衣少女闻言脸腮一鼓,几分恨恨道:“慕长老,那几天你可没少使唤我呢。”
那风阳子听到后则是嘿嘿一笑,又一带而过,另道:“这给你。”风阳子把一玉质短剑交给了那柳絮绿衣少女,又是羡道:“这青泪玉珀可是世间少有的剑料。”
慕凌风突然老脸开花,笑道:“赵丫头,看在长老废寝忘休闭关,数日帮你炼剑,要不把那……”慕凌风看了看那柳絮绿衣少女的手里仅余的青玉,看似欲言又止,只是目里尽是的贪婪之色,眼下之意呼之欲出。
那绿衣少女立马坚决摇了摇头。
“哎,老朽说笑而已,老朽的逐舍剑已淬炼极致,更有老朽又怎真会有占你这丫头的便宜的念想?”慕凌风又嘿嘿一笑道。
“真是可怜老朽了,给你这丫头白干了数日,剑锋那小子,叫什么来着?于……恒,又要长老帮他炼剑”慕凌风无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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