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丫鬟不知怎么得罪你了，还望王爷大人大量放了她。”唐惜蕊进退有度，让赵昱定说不出不是。
    赵昱定也不跟她罗嗦，直白道“你这个丫鬟是留不得，你想想怎么处置吧。”
    唐惜蕊脸色一变，她也并不是心疼自己的丫鬟，而是赵昱定对待她的态度，没有给予她一点王妃该有的尊重。
    “请问王爷，我的丫鬟怎么了？她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还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王爷怎么就跟一个小丫鬟过意不去呢？！”唐惜蕊这一长串的问话，无疑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忿。
    赵昱定却没有办法回答她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梗着脖子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她不能活就够了。”
    “你！”唐惜蕊被他堵的心中发闷，忍不住捂住口，跑到门外扶着门框吐了起来。
    赵昱定脸色不虞，却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倒了一杯水，动作僵硬的送至唐惜蕊的边上。
    唐惜蕊吐得脸色发白，脚下发软，起身的时候猛的晃了一下，赵昱定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的身体，别扭道，“你，你怎么样？”
    唐惜蕊说不出话，虚弱地倒在赵昱定的怀里，略微摇首。
    赵昱定不再吭声，打横抱起唐惜蕊，走到院外就见小秋立在门外发呆，吩咐道“找李大夫去花霏院。”
    行至一半，唐惜蕊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放我下来吧。”
    赵昱定充耳不闻，一个字也不说。
    见这样行不通，唐惜蕊又道“关于月儿的事，若是你决意要她的命，也要给府中的下人一个明确的说法。”
    话说到这份上，赵昱定也不好再驳了她的面子，同时也知道她是为了王府和自己的名声，低声道，“就说她伺候你的时候往汤里加东西被我发现了，杖毙吧。”
    小秋找了李大夫回来，月儿已经被打得失了人形。她跪下苦苦哀求，秦王才答应让她去看月儿最后一眼。
    周围人都散了，只有小秋和奄奄一息的月儿。
    她打了盆水，拿了布巾，去给月儿擦脸，想让她走得干干净净，一边擦一遍低声哭泣，“月儿，你为什么要干傻事？”
    月儿挣扎着攥紧她的手，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我没有。”
    小秋惊讶地问她，“那为什么王爷说你加了东西到王妃喝的汤里？”
    “因为……我看见……齐……齐王……跑……跑……”月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小秋猛地想起她在院门外看见齐王的模样，就像，就像……小秋不敢想象下去，她低头看了看月儿的模样，不禁浑身一颤，是不是自己也活不久了？
    回房之后，小秋就一病不起。
    秦王府内发生的这一切，赵昱安一无所知，他看似镇定的外表下，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直到回到自己的府邸，方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睡至半夜忽然惊醒，紧扣床边，指尖泛白。之前在秦王府发生的一幕幕缓缓涌入脑海。
    秦王与他喝酒，正说到他想求娶阿珺。谁料，秦王突然发难，将他扑倒在地，使劲按住他的双手，准备撕扯他的衣物。
    他心中慌乱，情急之下竟也生出从未有过的力气，他抬腿踢去，趁秦王躲闪之际，迅速爬起跑往门外。
    谁料，刚跑出书房的门，竟与一个小丫鬟撞到一起。那小丫鬟被撞倒在地，赵昱安顿了一步，就被扯住了后襟。
    被拉住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平静下来，瞥了一眼畏缩在地上的小丫鬟，心中毫无波澜。
    秦王怒道，“来人！把她拖下去！”
    说完，拉着赵昱安的手腕拂袖转身。
    赵昱安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任由他拉扯着进了书房，面无表情地盯着打翻的桌案，一言不发。
    秦王见他如此，松开攥得紧紧的手腕，犹豫地开口，“你”刚说了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赵昱安整个人显得阴郁，面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内心却在反复挣扎拉扯。
    “皇兄，您的第一位皇子还有几个月即将出世，凡事还望三思。”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勾起了秦王的怒火，“你就这么想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吗？！”
    “阿珺很好，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相较于秦王的暴躁，赵昱安沉稳得过了头，不过，他看起来越淡然，秦王就越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
    所以，在秦王妃推开门之前，赵昱安被秦王一巴掌打翻在地，可以说是他成功地挑战到了秦王的极限。
    赵昱定与他从小关系就好，背地里不知道，至少二人的母妃面上看起来十分和谐，当然，是自己的母妃单方面贴着赵昱定的母妃。
    小的时候，赵昱安喜欢跟着自己的皇兄，对他十分依赖，只不过他是真的把赵昱定当成自己最尊敬的兄长。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发现赵昱定对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为了不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他都是避而不谈这件事。
    如今，秦王已经有了妃子，而且秦王妃已经怀孕，他认为秦王理应对自己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没想到，他刚一提起说准备向宣武候府提亲，求娶叶舒珺的时候，秦王陡然间变了颜色，竟将他压在身下，意图施暴。
    回忆至此，赵昱安瞧了瞧窗外的天色还昏暗着，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埋于掌中，任由如瀑的发丝遮住两颊。他就这样默默地拥着锦被，动也不动地僵坐到天明。
    齐王与叶舒瑨游湖的地方，叶舒珺向来知道的，她也曾随三哥去过一回。眼见着六妹挑了几样称心的首饰，叶舒珺不着痕迹道“今日天气清朗，六妹难得出门，不如我们一道去游湖可好？”
    见叶舒珺心情大好，叶舒琼自然开心作陪，点了点头道“往日只听三哥说起游湖的乐趣，我却是没见识过的，今日正巧跟着五姐也开一番眼界。”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京城里最热闹的湖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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