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解开李腊梅头上的毛巾看了看,见虽然磕破了肉片,但血已经慢慢止住了,便小声跟江朵说,“你看着妈些,我得照顾小鱼儿。小鱼儿被鸡汤烫了。”
李腊梅原本闭眼躺着只顾哼哼,听到儿子被鸡汤烫了,当即就要挣起身子下地去看。
江米怕她捣乱,赶紧安抚。“妈,你好好躺着,小弟那边有我爷呢。”
一听江老爷子也过来了,李腊梅立刻倒身躺了回去,呜呜大哭起来。显然是哭给老爷子听。
江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李腊梅一向把哭当着致胜的法宝,殊不知,哭不对地方只会让人心生厌烦。
江朵也觉得光哭不是办法,应该让老爷子知道方才所发生的事。逐从炕上爬起来,下地穿鞋往院子里去找她爷。
江米担心她一惊一乍地又要惊起李腊梅,刚要开口嘱咐,江朵果然就一惊一乍起来。
“爷,你这是干啥?你咋这么狠心呐!我叔要打死我妈,你这是要淹死我弟?”
这黑锅扣得,老爷子险些没给气得背过气去。
门外那些看热闹的村人还没走。听到江朵的喊声,扒在被江米关上的街门门板缝往里瞧,更有甚至甚至攀上了江米家的墙头顶。
院子里,江老爷子的脸时青时白,众目睽睽下,他觉得没法活了,自己一张老脸硬给儿孙们丢了个干净。
“瞎说什么呢,爷是在帮着小鱼儿洗澡。”江米显然不想让外人看了自家笑话。内部事情内部解决,没必要嚷嚷的满世界知道。
但江朵显然不这么想,她就是想让全村人知道,她二叔今天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爷,这大冷的天你给小鱼儿洗什么澡?我妈让我二叔打破了头,小鱼儿也被我二叔踢了一脚,小鱼儿今天一定给吓坏了!您可得给我们家做主啊!”
“你你你,好,等会我回家就打死那个畜生!”
院墙顶和门缝里观望的人也纷纷叫了声好,说江老爷子就该好好管教管教江远良,还当教师呢,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欺负人都欺负到自己嫂子门上了。
又有人拿出江远良被部队撵回来的事说话,顿时各种猜疑四起。不过一致认为江远良不是东西。
子不教父之过,江远良不是东西,江老爷子显然也不咋地。
江老爷子此时恨不得把头也扎进水缸里不再出来。
“江朵!你行了你!”江米上前一把将江朵拖回屋去。
又走出来,对不肯散去的看热闹村人道:“那位好心,借俩钱给我,好给我妈我弟看病。”
一听借钱,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江米撇了撇嘴,早看透了这些人。
过去安抚了一下水缸中哭泣中的弟弟,嘱咐了爷爷几句,就找出来喂猪用的铁勺子,清洗干净了,拿到了灶口旁。
“姐,你赶紧把屋里好好收拾下,我炼制些蛋黄油来给小鱼儿治烫伤。”
蛋黄油可以治疗水火烫伤,湿疹,口腔溃疡,**皲裂,痔疮等病症,制作方便,效果好。
江米将鸡蛋皮剥开,蛋白去掉放进碗里,蛋黄放进大铁勺,用筷子捣碎。
拨开灶口里尚未燃尽的余炭,把铁勺放上去加热,并对碎蛋黄不断搅拌。
江朵趁着江米不注意,把碗里的蛋清一把塞进嘴里,背过身,悄悄嚼碎吞下肚去,拿起铁撮子,一边撮着垃圾,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回头去瞅她妹妹手里擎着的铁勺子。
恰好看到铁勺子里冒出大股黑烟,江朵顿时懵比。
嘴里不由咕哝,“大米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好好的蛋黄不吃硬要给炼成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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