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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水深火热
    果然江米就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王炳生略略有些肉疼。
    不过想着野山参的参龄越大,药用价值越高,才会越值钱,而山上参窝那里只剩下几株三年以下的幼苗,根本就不值几个钱,王炳生也就释然了。
    “你什么时间上山方便?”
    几株不值钱的山参就能换得药王石的使用权,王炳生自觉赚大发了。想着赶紧把事情了解。
    “这个周礼拜天上午八点,后山老地方见。”
    江米也想早些了结这段公案。不论王炳生以后是不是全国第一珠宝商,她都不想再与这人有过多交集。
    俗话说无商不奸。王炳生前世能做成那么大的买卖,这人肯定鬼的很。自己没那么多心眼跟这样的人玩,还是远离比较好。
    交代完见面时间地点,江米拉着江小渔的手就要往家走,江小渔却盯着王炳生手里的两只风干野鸡拉不动步了。
    江米就冷冷地看了王炳生一眼。
    王炳生赶紧识趣地递了过去。
    江小渔两只小手一只手拎了一只鸡,眉开眼笑刚要往家跑,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他爷,便有些肉疼地将左手那只感觉轻一些的山鸡给了他爷。
    小嘴巴还抹蜜一样哄他爷道:“爷爷,这只大的山鸡给你和奶奶吃。小鱼儿拿小的这只回家。”
    说着话,不等他爷有所反应,就拎着鸡撒丫子往家跑去。
    江老汉给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小孙子真是越大越当意。老人嘴里一叠连声地嘱咐着,让小鱼儿小心脚下,别给摔了。
    江米却知道小鱼儿鬼精,才不会真的把大的给了江老汉。见她爷那一副恨不得把小鱼儿叫回来亲一口的亲热劲,暗下撇了撇嘴。
    “爷,我回家了啊。”
    江米打了声招呼,也没问她爷要那五百块钱,转身就往家走。
    王炳生也赶紧跟江米爷告辞离去。
    留下江老汉一人站在原地,上瞅了瞅天,下瞅了瞅地,右手拎着山鸡,左手愁的直揪胡子。
    那可是五百块钱呐。要命的,回家可怎么去跟老婆子说啊?
    江米可不管她爷回家如何水深火热。反正那五百块钱王炳生都已经明说了,是给她的酬谢,就不信她爷那么要脸的人会给昧了去。
    想一想,这事既滑稽又悲哀,为着五百块钱,一家人差点闹得成了全村笑话。
    当父亲的能把十二岁闺女送人当童养媳,当母亲的明知道不是自家女儿的彩礼钱,却理直气壮地去指责儿子,还讨要到手塞进了自己腰包。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李腊梅对失去五百块钱,既肉疼舍不得,又觉得掀去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这种心理纠结而矛盾。不过纠结了片刻,李腊梅也就释然了,毕竟那五百块钱本来就不是自家的。
    坐在院子里歇了一会,便回了屋,准备好言好语哄江远明起来吃饭。
    反正夺走钱的是江远明亲娘,跟自己又没有关系,江远明还敢把气撒她身上咋地?
    想虽然是这样想,李腊梅到底对江远明心有胆怯。
    主要是江远明这人表面看着文质彬彬,实则脾气暴躁,都把她打怕了。
    李腊梅小心翼翼挪动着腿,探头往东间炕上瞅了瞅,见江远明瞪着俩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小声唤了声。
    “远明,起来吃饭啦。”
    江远明仿佛没听见一样,躺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
    李腊梅就往灶后翻找出一瓶江远明从前喝剩下的小半瓶白酒。刚拧开盖子,打算给丈夫把小腿上被婆婆打出来的伤肿擦一擦,却被江远明一把躲了过去,咕咚咚灌下了肚子。
    灌完了,似乎没有找到晕乎乎的感觉,便拍打着炕席叫嚷道:“再去给我买一瓶去!”
    “远明,天黑了,人家商店关门了。”李腊梅还尝试跟江远明讲道理。
    江远明却一口闷火冲击之下,轮着酒瓶子砸到李腊梅探过来的脑门上,登时把李腊梅砸晕了过去。
    眼见李腊梅满头是血倒在炕下,江远明顿时吓得清醒过来,赤着脚跳到地上,抓住李腊梅的衣领子,将李腊梅从地上拽了起来,三两下弄上了炕。
    一巴掌抽在李腊梅脸上,李腊梅却依然不醒。脑门上被酒瓶砸破的地方开始咕咕冒出血来。
    江远明看着满脸血糊流拉的李腊梅顿时慌了神,扎撒着手喊了起来,“大嫚大嫚,快过来看,看你妈这是怎么了!”
    江朵在西间屋听到这边的动静,本来不想管,可听到她爸叫喊的不成动静,急忙下炕穿鞋走了过来。
    等看到灯光下她妈那张令人惊恐的血脸,顿时吓得两眼往上一翻,软着身子倒在炕下。
    眼见着江朵也晕了过去,江远明真给吓蒙了,一手捂着李腊梅冒血的脑门不敢撒手,一手连连拍着炕帮,嘴里叫着江米的名字。
    江米刚摇开街门,就听到她爸在东间屋里喊她名字,有些厌烦地应了一声。
    江远明一听江米回来了,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哭咧咧的声音道:“江米,你快些来看看吧,你妈你姐都晕了!”
    “啥?”江米一听,急忙跑进屋子,进了东屋一看,整个人立时如遭雷击,却很快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先是动作敏捷地找出几块干净的纱布压在她妈伤口上,让她爸按住,又检查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她姐。
    见江朵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大的妨碍,便将她姐抗到炕上,脸侧向一边,掐了人中,见人慢慢睁眼,又赶紧拿出聂卫平给的酒精紫药水等东西,爬上炕给李腊梅止血,清洗伤口。
    等检查了李腊梅伤势,又看到炕边那个染血的酒瓶子,江米立时明白家里这场祸患是谁引起的了,愤怒地瞪了一眼扎撒着两手,慌张不安的江远明。
    “爸,你这是想打死我妈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下子失手,我不是故意的!”江远明吓坏了。听到闺女指责,急忙连声否认。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后半辈子要么蹲大狱,要么给我妈偿命!”
    李腊梅被打的地方,脑壳都凹进去了,加上血流难止,看着实在吓人。
    江米怎么也想不到,她爸竟然会对她妈下这样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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