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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从血泊中走出来的男孩1
    诸臣望着门口那龙袍加身的俊逸男子,齐齐的行了跪拜之礼。
    全场只有湮北一个人是站而不跪的。
    苏小玥见状,有些惶恐的拿嘴巴咬了咬他的袖口,这个人怎么连他皇帝老爹都不跪,等下被降罪了,要死的时候可别拉上她一起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启帝与皇后在王座上坐下,明启帝衣袖一挥“众爱卿平身。”
    “儿臣给父皇请安了。”湮北待众人坐下,这才微微俯身向皇上请安。
    “哈哈哈哈,好!好!好!湮儿也长大了啊,快快坐下。”明启帝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身材高挑俊逸,器宇不凡,甚是龙颜大悦。
    湮溟一共就五个儿子,其余都是唤其名,却唯独唤湮北唤的是国姓,这也足见他对湮北的宠爱之情。
    “谢父皇。”湮北缓缓坐下,余光瞥了眼皇上身旁面色阴沉的皇后一眼。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水烟晗真是气得牙痒痒,这小畜生只是回来这皇上就开心得不得了,她家宇儿这么多年为朝廷做了那么多的事,可却依旧只是个皇子,而且也没有得到什么殊荣,哪像这小畜生一样连跪拜之礼都不用行。
    大将军贺天坐在席上,看着湮北那高挑的身材,不禁陷入了回忆。
    那是明启二十二年,湮北六岁的时候。
    因为湮北可以看到鬼怪的传言,他的皇兄们都不喜和他一起玩耍,他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读书,写字。
    但是也有例外,四皇子湮祈就一有空闲就会拿一些小玩意去和湮北分享。
    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
    “五弟,我听我母妃说,这次在北境的战场上,敌方有鬼怪相帮。我国的大军是节节败退啊,现在父皇都是愁得很,寻了不少能人异士前去御敌,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快十一岁的湮祈对着明明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却一副大人样的湮北说着,嘴里还嚼着桂花糕。
    “四皇兄,可知父皇现在何处?”湮北放下手中的书,抬起俊秀可爱的小脸看着湮祈。他真的很好奇,这四皇兄嘴巴塞那么满,为什么还能说这么多的话。
    “大概在御书房吧。”湮祈将口中的桂花糕咽下。
    “我们去找父皇。”说着,便绕过桌子,拉起湮祈的手就向外走去。
    御书房
    “唉四皇子,五皇子,不能进去啊。”门口的公公看见两个皇子直径推开门走了进去,赶忙慌张的喊道。
    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就这样破门而入,湮溟示意一旁说话的大将军贺天闭嘴,然后有些生气的看着两个儿子“祈儿,这湮儿是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连你也如此没有规矩了?!”
    “父皇,儿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湮祈有些惶恐的跪了下来,母妃告诉过他,最不可做的是就是惹怒父皇,其余的事大可以慢慢来。
    “父皇,是我拉着四皇兄来的。”湮北看着跪在地上的湮祈,小小的脸上,剑眉轻皱。
    “噢~~湮儿找父皇何事?”湮溟很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毕竟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自己出了院子来找自己。
    湮北不语,看着地上跪着的湮祈皱着眉头。
    湮溟见状,看着湮祈淡淡的教训了一句“罢了罢了,你起来吧,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了。”
    “谢父皇不罚之恩。”湮祈摸了摸鼻头,站起身来。
    “父皇,儿臣恳求能跟随着大将军一同前去北境杀敌。”
    “咳咳”湮溟听到这话,差点被刚入口的茶水呛到。
    而湮祈和贺天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胡闹!简直胡闹!你还未有那战车高,你可知何是杀敌?!怎么杀敌?!”湮溟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一个小孩子莫要如此胡乱说话,这传出去简直是丢了我大湮国皇室的脸。”
    “对啊对啊,五弟,这打战可不是儿戏,你不要胡说啊。”湮祈在一旁拉了拉湮北的衣袖。
    “整个湮国放眼望去,估计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看到鬼怪并不害怕的人了吧。如今,北境战事危急,儿臣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终年在书房读了无数的兵法和医理之书。儿臣自知无能力上战场杀敌,但是儿臣能看到那些鬼怪,只要再加上一定的兵法加以实阵,势必可以将敌方击退。”湮北云淡风轻的说着。
    湮溟在听到鬼怪二字时,便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的湮祈一眼。
    湮祈有些无辜的低着头,他哪里知道这五弟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啊,要是知道的话,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告诉他啊。
    “那也不行,你不仅仅是个孩子,还贵为皇子,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要父皇如何承受。”湮溟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个儿子,虽才年仅六岁,却有着这般的担当与见地。
    “是啊,五皇子,战场可不是能拿来戏耍的地方啊。”贺龙虽惊讶于这湮北年纪小小所说的这番话,但还是出言反对。
    “如今的我在大湮国的百姓眼中,或许就是一个被诅咒的皇子或者就是一个异类。作为大湮国的皇子,我理应在这种时候出一份自己的力,这不关乎我年纪的大小,而在乎我的心怀是如何的。”说着,湮北跳起身来,拿过桌上的空茶杯,一下就摔在了地上,然后捡起地上的碎片架在自己的喉咙处。
    动作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儿臣既已天生与人不同,又贵为皇子,就更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如何不一辈子被百姓认为是异类。今日,父皇若是不同意儿臣所说的,儿臣也觉得此生只能在那院子中度过,倒不如早日去与母妃相见!”拿着碎片的手更加的用力,喉咙处渐渐溢出一丝红色。
    “湮儿你,万万使不得。”湮溟看着自己儿子坚决的样子不禁有些慌了,急忙站起身来。
    “五弟,你这是干什么?赶紧将碎片放下。”湮祈更是被吓得想过去夺掉碎片,但又不敢贸然向前。
    “父皇,选择吧。”湮北坚决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你唉,罢了,随你去吧。”湮溟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第二次感到如此的无力。第一次是湮北的母妃难产去世的时候,如今,如此叫他为难的还是她为他生下的孩子。
    “谢父皇恩准。”
    三日后,皇城门口
    看着大将军一行人,渐渐的远去。
    “妹妹,这四皇子跟着去了,可是凶多吉少啊。你倒是就这样放心让他随那五皇子前去。”皇后对着一旁一身白裙,素雅娴静的女子说着“你说,这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啊,哪能是两个孩子该去的地方,这五皇子自己胡闹也就罢了,这把老四拖上了,多不合适啊。”
    皇上当时见无法改变湮北的意愿,也不可能指望他真的能建功立业,但是还是怕他一个人在军营里孤独,便惩罚那多嘴的湮祈一并跟着去了。
    “皇后娘娘这话就不对了,祈儿那是皇上派去的,俗话说,人各有命,我这当娘的也是没有办法”白衣女子正是湮祈的母妃娴妃娘娘莫静娴。
    “臣妾该回宫参佛了,太后她老人家该等急了。”娴妃先皇后行了个礼“臣妾先行告退。”
    “妹妹走好。”哼,整天就知道与那皇太后一同拜佛,儿子被牵扯去战场上了也如此无动于衷,真是活该母子二人注定无所作为。
    皇后脸上划过一丝狠毒,最好,让那两个孩子都死在那北境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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