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个人人生当中都有那么一次想要成为英雄的冲动,那么我只想说其实你永远都不会想要这样子做的,因为极有可能那就是你最后一次的人生演出。
好在有的人天生得到命运的眷顾,可以不因为偶然的一次雄性荷尔蒙激发而光荣谢幕。而我,可真算得上是个幸运的家伙,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份幸运究竟源自于哪里,但总之我并没有死。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仿佛胃里有些东西就要翻涌而出。等我干呕了好几次之后,才算好受了一些。等我顾得上留意自己身边的环境时,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装修古朴的卧室里,眼前看到的是张宁和绿婆的身影。
“你总算是醒了。”张宁脸上的神色我还暂时没能够看得清晰,但从她的说话声可以听得出对我的关切。
我试图想要坐起身来,但一用劲就感觉到浑身上下都传来了彻骨的疼痛感。张宁赶紧上前来制止了我的举动,伸出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好让我重新躺了下去。
这样躺在床上从昏迷中苏醒的经历,我早就不是头一遭了,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庆幸,没想到自己居然活下来了。
而张宁这个时候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看她也平安无事,我就彻底放下心来。绿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我就猜应该是仙姑和绿婆在最后时刻出现救下了我和张宁。这时,仙姑走了进来,看到我正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就对我露出了一个带着仙气的微笑。
自从一起对付血尸王那次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仙姑真得就跟神仙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仙气儿,一点也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凡夫俗子。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的光泽,整个人神采奕奕,我想准是她身上的胥冥劫已经暂时被压制下去了。
“不愧是自在宗的小子,命可真大。”仙姑走到我的床前,笑着说道。
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算是回敬仙姑,并问道:“感谢仙姑和绿婆出手相救!”
仙姑一愣,随后解释道:“噢,其实救下你们小命的人不是我,而是……”
“而是伏织,是她在最后关头救了我们。”张宁补充说道。
伏织?我被弄得一头雾水,我们怎么会被伏织给救了呢,她明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掉我们才对啊,甚至是像对待血尸王那样把我们活剥生吞,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被伏织追杀吗?
看着我一脸茫然地样子,张宁解释道:“之前都觉得伏织是为了杀掉我们,才一直对我们穷追不舍的,但现在看来可能事实并不是这样子。那天你倒下去之后,伏织就出现了。奇怪地是她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将那些包围着我们的尸群,以及包括谷正阳在内的夜刑者们都给击退了。”
之后,张宁和仙姑先后向我讲述了那天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我跟张宁出发前往咫尺巷子追查王林下落的时候,天銮居就被那些自称夜行者的人给侵入了。他们还将伏织引到这里来,想要借她的手对付绿婆和仙姑她们。那个时候仙姑依然还处在因胥冥劫导致的昏迷之中,绿婆一个人没有办法对付伏织,只好从天銮居撤了出来。
绿婆她们也没有想到我和张宁会那么快就从咫尺巷子折返回来,结果我们一到天銮居就撞见了伏织,接着就是被她一路紧追不舍。后来我们就遇上了谷正阳和那三个夜刑者,在被团团围困已经失去招架之力的时候,伏织及时出现将那些人全部击退,但唯独没有对我和张宁下手。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那几个夜刑者里面有一个女人,原本是我们天銮居的人,没想到她果然有问题。如果没有她熟悉天銮居的格局,将我们所在的隐藏楼层打开,伏织也不会直接冲进这里来的。”仙姑娓娓道来。
我记起来了,那三个一并出现的夜刑者里的确有一个是女人。看来这次我们着实吃了个大亏,根本没有想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并且布置了这么针对性的计划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想到谷正阳和那些夜刑者,我便问仙姑道:“仙姑,那些夜刑者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自称是阴阳界的执法者,扬言无论是自在宗还是夜鬼门都是他们打算消灭的敌人?”
仙姑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当年夜鬼门还叫夜归门的时候,曾经也是除魔卫道的正派家族。但在他们中间,有一些人渐渐地对这个家族所奉行的理念产生了怀疑和抵触,以致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归门里面的门人被分裂成了两派。其中一派最终从夜归门脱离出来,成立了名叫夜刑者的新组织,这次你们遇到的人就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
“这些夜刑者一直在四处捕捉懂得阴阳术数的人,无论是像你们这样的天师还是夜鬼门里的纵尸高手,他们都绝不放过。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我还不得而知,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他们虽然自诩为阴阳界的执法者,但其实他们也不过是一群为达目的无恶不作的凶徒。”
这时张宁在一旁补充道:“其实,这次我们来这里一开始就把对手给想错了。我们一直以为占据a市的人都来自夜鬼门,但现在仔细想想,难道不是错把这些夜刑者当做夜鬼门的人了吗?就因为我们错误的估计了对手,才导致一直以来都在被他们算计,我们在明,夜刑者在暗,实在是大大的失算。”
我明白张宁所说的意思,从目前所经历的种种事情来看,我们的确在一开始就没有搞清楚对手是谁,一直在盲目地应对他们所制造出来的麻烦,这样一来我们就往往陷入被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以致于差点就被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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