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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永不结束的游戏
    “又死了一个。”杨轻面容严肃,低头啃了一口包子对老张说道。
    老张在鼻子前扇了扇,不悦的看了一眼杨轻:“味儿大的很,办公室里吃韭菜包子,你缺不缺德?!”
    一片叶子打着旋的飘了过来,在老张眼睛前示威般的晃荡了一会儿,轻巧空灵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许你说我爸.....”
    “噗......住嘴。”杨轻包子馅差点喷出来。
    叶筱人虽然不在这里,但怕人欺负杨轻,特意做了一个树叶胸针送给杨轻,关键时候可以出来——吵架。
    但杨轻心宽体胖,轻易不跟人发生矛盾,除了大黑偶尔过来看胖橘跟他吵两句,其余时候胸针简直无用武之地。
    杨轻三口两口吃了剩下几个包子,丝毫不在意老张嫌弃的眼神,鼓着两颊对老张说:“你说头儿会怎么处理这事?”
    “你操这么多心干吗,你没看小刘这几天都不在吗?怕是已经去x大保护那个女学生去了。”
    杨轻仰脸,想了想小刘给他发的微信。
    “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陈语,可真是个狼人,死了这么多人,她愣是一点不惧,还说叫小刘走远些,不要打扰她考试......”
    老张默然不语半响,目光下垂,看着树叶胸针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外面透进来光照在胸针上,看起来温暖又明亮。
    “冷心冷情的人罢了。”
    “对了,翠屏山的事,你想到办法了吗?”
    “啊——”杨轻瞬间呆滞,他完全忘了!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叶筱还在翠屏山的时候,灵气和煞气还处于一个中和的状态,虽然灵气都被叶筱吸收了,可以她新晋大妖的身份坐镇翠屏山,零零碎碎吸收煞气的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妖自然不敢作祟。
    可叶筱现在离开了,灵气稀薄无比,煞气四下流窜,偏偏还是天地应势而生的煞气,叫人想着手堵都没地儿堵。
    十分不平衡了......
    杨轻忧伤的叹口气,按照黑麦草公司的传统,翠屏山的事情由他开始,也必须由他结束。
    谁污染,谁治理。
    为着这个事,他已经白白搭进去很多化煞符了——都是钱啊!
    “等我回去想想。”杨轻含糊的说道,现在是冬天,翠屏山游人不多,暂时还没出什么乱子。
    小刘也很忧伤,他负责保护陈语,本着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态度需要询问一些细节,可这个姑娘十分不配合,不仅冷冰冰的不好接近,也明说不需要小刘保护。
    在知道同伴相继离奇死亡的消息后,她的态度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警察同志,我说了不需要保护,你这样明里暗里的跟着我,很影响我的学习。”陈语皱眉看着身后佯装看书的小刘。
    图书馆里只有翻书的声音,她音量虽然压低了,但周围还是有人抬起头来,隐晦的观察着他们。
    小刘咧了咧嘴,心里暗暗想着:“我呸!不是为了抓那个东西?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
    但面上丝毫不露,加上他背后插着的剑令他只能直起腰跟陈语说话,他一脸严肃的对陈语说道:“希望你配合我们警方工作,不单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危,也为了不再有更多的无辜的人遇害。”
    “你不是警察。”陈语冷漠的指出了这个事实,她往后靠了靠,离小刘更近了些:“我打电话确认过。”
    小刘有些哑然,他眨了眨眼睛,娃娃脸露出一丝恼怒,这人实在不知好歹。
    “龙组。”小刘低声强调道:“你应该听过吧,专门处理一些神秘事件的。”
    饶是陈语再冷心冷情,听到他的话,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她以一种好笑的神情反问道:“龙组?你是在说笑话吗?”
    小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没心情跟你说什么笑话,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陈语沉默了下来,盯着小刘重新打量了一番,他穿了一身休闲装,一张标准的娃娃脸,说起话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跟里写得高人形象相距甚远。不过那一双眼睛倒是亮得惊人。对视了一会儿,陈语转过头,小刘耳边传来一句:“随便你。”
    小刘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听说北辰山下来这个妖怪十分难缠,可以趁机练练剑,展示一下除妖世家的风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跟这个陈语打交道的。
    但等了这么久也没出现,难道是怕了我?小刘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陈语依然安然无恙,那个在她20岁生命里出现的怪物销声匿迹,她不受影响地顺利毕业,凭着家里的关系又找到了一分不错的工作。
    再后来她谈了恋爱,享受了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
    那个被杀死的解救员,早就被抛到了脑后,甚至她也想不起自己踢出去的那一脚。
    她的人生顺利得不可思议,结婚怀孕,直到躺到了产床上......
    “打催产素。”医生的态度有些冷漠。
    陈语转过脸看着医生,暗暗地记下她的样子,打算一出医院就投诉。
    催产素带来的阵阵规律宫缩使得她疼的忍不住叫了出来。
    时间也太久了,她有些吃力的想着。
    偌大一个待产室,只有她一个人,外头已经黑了下来。
    莫名的,她有些心悸。
    “不行,得叫老公进来陪我。”
    她拿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手突然僵了。
    奇怪,怎么想不起丈夫的名字了?连脸孔都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
    她捂住了头,努力地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连脑子也有些隐隐作痛。
    “啊.......”她呻吟出声。
    “想不起来就不想。”她做了决定:“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待产室的灯灭了一下,又亮了起来。
    陈语警惕的望向了紧闭的门,刚刚仿佛有个黑影闪过:“是谁?”
    肚子里的宫缩一阵强烈过一阵,她捂紧了肚子。
    “是我。”还是那个冷漠的医生。
    “我看宫口开了没有。”她摸索了一阵说道:“可以生了。”
    陈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伸出手想拉住医生,抓了一个空。
    只能吃力的说道:“麻烦你把我家属叫进来。”
    戴口罩的医生听到她说话,忽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待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医生俯下身子趴在她耳边说:“你哪有什么家属?你一个人来得医院啊。”
    陈语呆住了,她忍住痛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真的没有结过婚的,那这孩子?
    她疑惑的望向自己的肚子,直觉哪里出了问题,但身下涌出的一股热流告诉她,孩子就快出生了。
    但这医生袖手旁观,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打算,陈语痛叫出声:“帮帮我、帮帮我。”
    “你确定要我帮吗?”医生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那我真的动手了啊。”
    她话音刚落,陈语所有的痛觉顿时都聚集到了身下,医生的手冰凉僵硬,仿佛是铁钳一样从她身下深入,再慢慢掏出了一个东西。
    为什么没有孩子的哭声?陈语疼得几乎断气,伸手对医生说道:“给我......给我看看我的孩子。”
    医生诡笑一下,把手里这团血污一样的东西递到了她的眼前。
    只一眼,陈语就惊得快要背过气去,身下的血几乎是喷涌而出,流淌得更快。
    这是什么东西?污糟的一团烂肉一样的东西在缓缓蠕动,中间长了一只猩红的眼睛。
    那只眼睛慢慢睁开,分辨不出哪里是嘴的地方发出一声嘻笑:“游戏好玩吗?”
    ......陈语去厕所的时候一直没出来,直到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了她早已僵硬的尸体。
    她的脸上充满了迷茫,似是不相信那些么实的经历都只是梦一场。
    黑麦草公司。
    主任沉着脸对小刘说道:“让你去保护那个女生,你干什么去了?任由这妖在你眼皮子底下给她施了幻术?”
    小刘百口莫辩,也不敢分辨是她自己去厕所的时候着了道。
    “我错了主任,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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