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李太爷,我们走进了潘家庄。在这满是寒气的早晨,我们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那门还从里边拴着,看来这家人挺懒的,这半早晨了竟然还没起床。
我拍了拍大门,只听一阵狗叫声传来。这是多么忠诚的动物啊,时刻守护着它主人的院子,只不过这叫声也弄醒了养他的主人。
没一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黑面孔男人,披着一件大棉袄,拉开了大门。
“呦,是李老叔啊,您老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们还没起来呢,您看这多不好意思。”那男人说道。
“没啥不好意思的,现在是捉那家伙的最好时间,你们快点起来吧。”李太爷说道。
“这么急啊,您老先进来吧,我让娃他妈给您弄点米汤吃。”男人说道。
“捉住了再吃吧,你先带我去看看。”李太爷说道。
这男人忙跑进了屋里,不一会,整理好了脸面和衣衫的他走了出来,看起来倒真是个壮实的干活把式。
这男人把我和李太爷带到了他家的伙房里。
“老叔,就是这伙房,前一段时间都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娃他妈那天做饭的时候就晕倒在这里了,我去开了不少药,这都吃了几天了,还是不见好。”男人说道。
李太爷在伙房里转了几圈,又东看西看了半天。
“走,去看看你媳妇。”李太爷对男人说道。
这男人又把李太爷和我带到了上房里,男人的媳妇已经穿好了衣服,只不过还是躺在炕上,一声声地*着。
这男人拉开了被子,他媳妇的大腿便露了出来,本以为这妇人穿好衣服了,原来只是裹上了棉袄,那下身却只穿了一件大号的带着补丁的裤衩。
那露出的大腿说真的,上面到处是垢甲(灰尘),看来这妇人也是个不讲卫生的主,也不知道这男人和这女人睡在一起是什么味道。
“老叔啊,您快给看看,我娃他妈那天晕倒后,这大腿就起了个肿包,这走路都困难啊。”那男人说道。
原来那妇人的大腿处真有一个鸡蛋大的包,黑黑的,估计里边充满了脓血,看来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李太爷盯着这妇人的大腿瞧了半天,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是在看人家女人的腿,还是在看那个肿包。
“把你家的针和蜡烛拿来。”李太爷对那男人说道。
这男人不一会便寻来了针和一根蜡烛。
点着了蜡烛,李太爷便把针拿起来在那火苗上烤,直烤得那根细小的针发红,这才一针戳在了那妇人大腿上的脓包处。
只见一股带脓的黑血流了出来,还带着一丝腥臭。
“好了,给你媳妇洗一下吧,一会再听我的安排。”李太爷说道。
那男人用毛巾给他媳妇擦洗了半天,那本看起来脏兮兮的大腿在毛巾清洗过后,却白了不少,不过那妇人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松弛的肉一点弹性都没有。
看这男人照顾好了媳妇,李太爷又开始发话了。
“把你家的铁锅拿出来,再把麦子、小米、玉米、豆子、大米各找一点出来,对了,不要忘记倒半壶醋。”李太爷叮嘱道。
“好,老叔您先等着,我这就去找。”男人说道。
没过多久,这男人端着一个小铁锅来了,锅里盛着一小半的醋,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个小袋子,估计里边装上了李太爷说的各种粮食。
“把这醋拿去烧开了,记得一定要烧开。”李太爷又叮嘱道。
那男人又去把醋在伙房里烧开了,这才端了出来,酸酸的味道一下飘得满屋子都是。
“思夺,你把这粮食拿着,一会跟在我后边,一定要边走边洒。”李太爷对我说道。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答应了。我很好奇,李太爷到底要抓什么东西。
“你把这锅醋端着,边走也要边洒,知道了吗?”李太爷又对那男人说道。
“老叔,您就放心吧!”男人忙说道。
嘱咐好了我们,李太爷拿出了两根棍子,那两根棍子看起来被玩弄得很久了,明亮得发光。
走出上房,李太爷便把两根棍子敲了起来,发出了“梆梆”的声音,而我和这男人则跟在李太爷身后。
李太爷一边敲着棍子,一边嘴里边还嘟囔着什么。不过,李太爷那没几颗牙齿的嘴吐出的话,我倒是没听懂几句。
我和这男人跟在李太爷身后,不停地洒醋和粮食,几乎把院子里的所有角落和屋子都转遍了,最后我们来到了伙房里。
李太爷掏出一张裱纸在地上点了起来,等那裱纸燃尽后才对我们说道:“把剩下的醋和粮食全部洒在这上边,快!”
听了李太爷的话,我和这男人忙把各自手里的东西全部往那刚燃尽的裱纸灰上倒去。
只听一声婴儿的哭泣声猛得传了出来,不过只是一声而已。我和这男人都大吃一惊,难道这鬼被我们给弄死了?他临死之前惨嚎了一声吗?
接着,李太爷把那燃尽的裱纸灰拨弄了半天,从里边扒拉出来了一只两寸长的蜈蚣。
看到这蜈蚣,我倒是真想笑出来,弄了半天,原来是一只蜈蚣,八成这男人的婆娘被这蜈蚣给咬了,这才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李太爷掏出一个小布包,把那死了的蜈蚣装在了里边。
“好了,你媳妇的病没事了,记得以后要好好照顾她,这媳妇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不要像以前那样对她,要知道你媳妇被这鬼缠上,也是你这个男人做得不好才得的。”李太爷对男人说道。
“老叔,您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待我娃他妈的,不会再像以前了。”男人忙说道,脸色有点红。
又闲聊了一会,李太爷就说要走。
“老叔,您还没吃饭呢,等我喊娃他妈起来给您烧点米汤吃吧!”男人说道。
“你看你这个人,刚还说让你以后要体贴媳妇,人家还躺在炕上,你就要让人家干活,我看你真得好好改改。”李太爷有些生气道。
男人的那张有些黑的脸,被李太爷说得这一下变得更黑,他杵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我们走了,记得好好待你媳妇。”李太爷再次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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