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丝帕盖在脸上,透过薄薄织物,看什么都像是蒙了层雾。
弗洛伊德认为,梦是yu望的载体,意义在于愿望的满足。
当我第一次梦到与盛珉鸥做ai时,我惊惧地醒来,发现自己下体一片粘腻。我为梦中发生的一切感到无地自容,巨大的羞耻鞭笞我的身心,叫我只想将这个梦牢牢锁进心底,再不去碰触。
可事与愿违,你越想压制,它越是不容忽视。
上课时,吃饭时,洗澡时,大脑任何的一个放空,都有可能让其趁虚而入。世上若真有恶魔,这荒诞又yin糜的梦,便是诱我堕落的饵料。
而齐阳,则是那支将我射向深渊的箭。
我弄不清心中所想,迷惑于对盛珉鸥的感情,这份不确定使我日夜煎熬。终于在某日,我决定自己求解,彻底将此事了断。
我翘了学校晚自习跑去找盛珉鸥,当进到那座老旧的筒子楼时,心中的紧张,又或者说冥冥中的预感。让我放轻了脚步。
上到盛珉鸥租住的楼层,走道里传来微弱的灯光,我听到了两个男人的争执声。
“齐阳,别再来烦我。”
耳尖微动,这声音我绝不会认错,是盛珉鸥。
“别赶我走……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我完全接受,完全包容……”
另一个声音也很熟悉,特别是那种故作温柔的语气,让我胃部一阵不适。是那个神经病。
我很快也认出了齐阳,两人的谈话内容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没有出声,选择偷偷探出头,于黑暗中围观那两人。
盛珉鸥立在半开的房门前,齐阳离他很近。他们头上亮着一盏昏暗的感应灯,除此之外的走廊都隐在黑暗中。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只要你高兴,我绝不会反抗……”齐阳缓缓跪下来,掀开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赤衤果的肚腹。
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盛珉鸥看后半天没有移开眼,似乎是愣住了,又像是……被迷住了。
齐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拉过盛珉鸥的手,虔诚的、仿若一名忠实的信徒般,吻在了他的指尖。
“你可以以我的血作美酒,以我的肉作面包,在床上搅‘弄我的身体,将yu望喷洒在我的伤口……”他眷恋地松开盛珉鸥的手指,目标明确地抚上了那个因他的话逐渐起了反应的地方。
“我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哭着向你求饶,但我心甘情愿。”齐阳的蛊惑还在继续,他缓缓解开了盛珉鸥胯’间的扣子,目光贪婪,神情亢奋,“阿盛,我爱你……我好爱你……”
我睁大眼,手指紧紧抠住掌下的安全门门板,脑海里忽然涌现无数个声音,前赴后继地尖叫,让我过去踹开齐阳那个神经病,让他离盛珉鸥远一点。
眼前都像是覆上一层血色,我正准备施展身手,痛殴死变态,那边盛珉鸥却先我一步,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齐阳撞在对面的墙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似乎颇为痛苦。
但他还笑得出来:“对,就是这样……不要压抑你自己咳咳……”
盛珉鸥眸色阴沉,冷笑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他站在那里,悠然扣上了那粒被齐阳解开的扣子,拉好拉链,薄唇轻吐,“滚。”
他转身进屋,门关得十分用力,连那盏微弱的灯都轻轻摇晃了两下。
齐阳盯着紧闭的房门痴痴笑起来,随着他的笑,紧捂着的腹部透出血色,顺着衣料一点点向外晕染。
活该。
我无声勾起唇角,心里痛快不已。
齐阳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而盛珉鸥也不像是有心情和我好好说话的样子,权衡了下利弊,我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去再说。
走到楼下,我又回头看了眼盛珉鸥租屋的位置。那里亮着灯,一盏普普通通的白炽灯,却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让我一直看向它。
齐阳和盛珉鸥打的哑谜让我有些焦躁,那就像有个世界,只有他们能进,我却必须被挡在门外。
同齐阳一样,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很了解盛珉鸥,但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我也不过是一个只配被盛珉鸥唾一句“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的人罢了。
回到家后,由于班主任如实向我妈报告了我逃课的行为,直接导致她在我耳边对我施行了半个小时惨无人道的狂轰滥炸。
她说,她那么苦都是为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懂点事?又说我爸死了倒也轻松,不用累死累活管教我。
为了逃避她的念叨,我躲进了卫生间。
“你要是有盛珉鸥读书那么好,我倒也省心了!”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我泼着冷水洗了把脸,脑海里梦境与现实交相辉映,一会儿是梦里盛珉鸥激烈的喘息,一会儿又是走廊里齐阳贪得无厌的眼。
水滴自发梢滴落,我撑着洗手台抬起脸,一下有些愣神。要不是脸还是我自己的脸,看了十几年早已熟悉,我都要以为齐阳是不是跟着我回了家。
镜子如实映照出我的模样,脸色苍白,眼眶泛红,嘴唇紧抿着,显得眉宇间更加阴鸷。
我和齐阳的眼睛是那样相似,贪婪、嫉妒、爱慕……这双眼里包含着对盛珉鸥所有的复杂情感,我何苦还要去找他求解,答案早就写在了我的眼睛里。
我和齐阳那变态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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