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儿小心翼翼冲庄宴使眼色:他是不是讨厌我?
庄宴:“……”准确来说是的。
祁盛儿掏出手机给庄宴发微信: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不是她多想,这敌意太过明显,她如果察觉不到那才是奇怪。
这种感觉不是上次被应坤警告她不准和庄驰结婚的时候开始的,在《无妄》拍摄期间,应坤来到剧组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征兆。
祁盛儿一度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长相不符合应坤的审美,所以他看见她就来气。
庄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因为你是他喜欢的人的前未婚妻。
他只打马虎眼:哪儿能啊,没有的事。
祁盛儿:真的!不是错觉!我觉得他讨厌我!
庄宴:你误会了。
祁盛儿:你相信我!是真的!
庄宴:你别多想。
祁盛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庄宴:不知道,宴宴不知道,宴宴什么都不知道。
祁盛儿:……
好像粉了个傻逼。
祁盛儿大抵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没再问下去,实在抵不住应坤的视线攻击,吃完饭她就先一步借口离开了。
她一走,庄宴忍不住道:“你别老是用看情敌的眼神看着人家,这不是都已经解除婚约了?”
不知道这话是扎到了应坤的哪一处神经,他忽然炸毛:“解不解除关我屁事啊?”
庄宴:“?”
明明就是你亲手搅黄的……
他没戳穿,从应坤这幅反应上判断,他又在庄驰那边吃瘪了。
庄宴没再说这些,倒是应坤有点欲言又止,庄宴顿时翻了个白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你便秘?”
“我操!庄宴你恶不恶心!”
“有屁快放!”
“……”真不愧是庄宴!
应坤缓了缓心神,颇有些别扭地开口:“你和庄驰,是不是都特恨对方?恨到不想提他的名字?”
话一出口,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沉寂。
庄宴怔了怔。
这时候他应该安抚应坤说不是,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说不出口。
扪心自问,他的确不想听见庄驰的名字。
应坤心性像个大孩子,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也太理所当然,这些复杂的事情他没有体会,很难理解。
沉默之后,庄宴说:“是。”
应坤脸色白了白,肩膀也跟着微微一晃。
那他,应该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
庄宴和蜻蜓娱乐解约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天气很好,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太阳,这个时间,应坤回了京南,祁盛儿也跟着祁云山回老家。
只有庄宴还留在这座城市,和符文州一起。
“州哥!这里还没贴对联!你快过来!把对联一起拿过来!”
“对了州哥!地下室贴了吗?”
庄宴一手拿着胶水,宽松的衬衫和长裤施施然挂在他比例完美的身上,从背后看过去,有种慵懒地美感。
听见他的叫喊,符文州从楼上下来,手里带着他要的对联。
庄宴嘴角上扬:“咱们贴大门上。”
他小嘴喋喋不休:“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跟公司解约之后我就是自由身了,州哥,你说我签哪个公司好?还是自己开工作室?”
身后符文州嗓音低低地:“来我公司。”
“不要!”
“怎么?”
“我才不要被人说潜规则!咱俩那可是真真儿的潜规则!”庄宴咧嘴一笑,忽然回头,顺着符文州的脸往下看,视线一寸一寸的挪动,最终停留在隐秘处。
符文州:“……”
明明穿了衣服,被庄宴看得仿佛被扒光了一般。
庄宴得意一笑,继续往大门外走。
把门口的对联贴好,他两手一叉腰,姿势威武,“我真是个天才!”
符文州也不反驳,宠溺地应和他;“对,你最聪明了。”
庄宴自吹自擂无所谓,被符文州这么一说就脸红,他捂着脸叫嚷:“你闭嘴!不许说话!”
两人正准备一同回去的时候,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庄宴蹙眉看过去,一个眼熟的人影落入视线。
——是孟子豪。
他穿得十分邋遢,面容也苍白,一双眼睛甚至是无神的。
庄宴约摸看出,他精神状态不大好。
下一秒,孟子豪猛冲过来,一把揪住庄宴的白衬衫,声嘶力竭:“庄宴!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你帮我澄清!你就说那些不是我干的!都是那个岑原昊在撒谎!你帮帮我!”
他手指紧紧拽着庄宴的衣服,只一瞬间,符文州将孟子豪的手掰开,推出去。
孟子豪脚步踉跄了一下,仍旧不甘心:“庄宴!走到哪里都是过街老鼠的感觉!你知道的!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庄宴被吓了一跳,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呆滞地看着孟子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更想不通,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可是……
“孟子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承受不住这样的骂声,当初把这些压在我头顶的时候,你有过一丝心软吗?”
“我……庄宴,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庄宴忽然有点惆怅,他摇头:“不是报复,只是真相,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给予你自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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