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严重了。”冰密。
李余芬和蔼地笑着:“我只是希望我的儿子能一直幸福下去,不要受到委屈。别人不要欺负他,他也不要欠了别人什么。”
“……阿姨说的对。”冰密一直礼貌而有分寸地回应着。
唐庆书一直开车没搭话,可是车里的对话他都有认真听。视线也偶尔看向车内后视镜,能通过镜子看到唐语和冰密的眼神。
在高速上行驶了有快三个小时,此时终于下道了。
在开往乡间的小路上,摇摇晃晃的,唐语被摇睡着了。中间睡了一小会儿,在快要下车的时候被叫醒。
车子就停在复式房屋外的坝子下,四人陆续下车,手里都提着补品。唐庆书笑着对冰密说:“老家路有点滑,小心一点。”
“嗯。”冰密点头。
此时已是中午。外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小外孙来看他了,一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就欢天喜地地踩着小碎步出来。
做外婆的好久没看到小外孙,心里是想念得不得了。就想天天听唐语外婆外婆地喊。也不知道好几个月没见,小外孙长高了点没,长帅了点没。
冰密和唐庆书走在前面,身后是唐语和李余芬。外婆眼神不大好,走过去直接搂住冰密:“我的心肝啊,你终于来看外婆了,外婆想死你了。”
唐庆书:“……”
冰密:“……”
唐语在后面眼睛都瞪圆了,他的外婆抱着别人家的孙子喊心肝?!
周围的人都在憋笑,只有冰密眼圈微微泛红,但不明显。他低头看着怀里满头白发的老人,嘴唇抿成一条线,张开口生疏地轻喊:“……外婆,你认错人了。”
如果他的外婆也能这么亲切地搂住他就好了,但那怎么可能。
“啊?”外婆耳朵也有点背,声音稍微小点就听不清,仰着脖子看冰密,但是因为太高,看不清脸。
唐语从冰密背后冒出,歪着脑袋看外婆,笑着大声说:“外婆,你的心肝在这儿呢!”
外婆一愣,看看唐语,又望望冰密,眨眨浑浊的眼:“那这是谁的心肝?”
唐语有一瞬间想说是我的心肝,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没敢说,只是嘿嘿一笑说:“当然是别人家的心肝啦。”
外婆放开冰密,拉着唐语的手,再次打量唐语,又打量冰密,然后说:“我就说嘛,我的外孙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帅得变样了。”
然后又拉起冰密的手:“孩子,你就是我外孙在电话里说的朋友吧,长得可真俊啊,比小蝌蚪看着沉稳不少呢。”
远在A市的蝌蚪打了个喷嚏,又被拉出来遛了一回。
“外婆好。我叫……叫我小密就好。”冰密料想大概老人也记不住他的名字。
“好好好,都好,”外婆笑开了花儿,拉着两个少年往堂屋走。
李余芬和唐庆书在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竟然是意外的温馨和谐。各自对视一眼。
谁知一进去,冰密就被外公猛地拍了下肩。
“嘿你个臭小子,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都快赶上小蝌蚪那傻大个儿了!”外公虽然身子骨比外婆硬朗,但是眼神没好哪里去。
“外公,你也认错了!”唐语跳出来。
可怜的蝌蚪又被遛了一次,次次扎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 蝌蚪:我再次申明,我不是傻、大、个!谁再遛我一次,我哭给他看!
☆、你早恋了?
“哈哈哈哈……”外婆在一边笑弯了腰,指着外公说,“哎呀老头子你也不行啦。”
外公后退一步,这才看清眼前人不是唐语,拍拍冰密的肩:“不好意思啊孩子,我看错了。”
“没关系。”冰密毫不介意,反而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是那么和蔼可亲。
唐庆书携着老婆跨进门,爽朗一笑:“看来小密和我们家挺有缘,连着两位老人都认成了我儿子。”
这话让大家都侧目看他,尤其是唐语,饶是他反应这么慢的人,也听出了奇怪的感觉。
敏感如冰密,他明知这是唐庆书解围的话,却感受到了认同的暗示,仿佛是借着这事在表达和试探什么,总之没有恶意。只能佩服唐庆书说话的水平。
堂屋和厨房相连,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让人顿时来了食欲,加之坐了这么久的车,肚子早就饿了。
唐语从外公后面搂住他脖子,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外公我饿啦,我要吃饭!”
可是他身高早已高过逐年缩水的外公,不能再挂在外公后背了,只能这么揽着。而且外公这把老骨头也承受不住一个大男孩的重量,被微微压弯了腰。
“哎哟你个臭小子,行啦行啦,吃饭吃饭。”外公赶紧甩掉身上的人。
大家一起去厨房端盘子,很快摆满了桌,原本空空大圆桌上现在全是色香味俱全的菜,碗筷已经摆好,就差动筷子了。
六人围坐在一起,唐语挨着冰密坐,他左手在桌子下戳了戳冰密,小声说:“随意点,别那么拘谨,我家没那么多规矩。”
冰密只是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唐语就伸出筷子去夹菜,结果筷子头还没碰倒肉,就被李余芬的筷子打了下手。
“哎哟哦哦哦,疼疼疼疼疼……”唐语缩回手使劲搓手背,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装得像。
李余芬没好气地白他:“客人还没动筷子,你倒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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