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向写实的风格,时间长了容易让观众觉得无聊,所以这一段在后期会进行多倍速的处理和剪辑。但前期的拍摄却是实打实地劳动,更别说还换了不同的机位拍了好多遍。
在重复拍摄的过程中,原沅还得时刻记得,每一遍拍摄的动作都要保持大体的一致,否则就容易穿帮,错一下就会导致整段镜头的失效。几遍下来,属实劳心劳力。
每一个居民区的垃圾投放点都有各自的投放时间,为了满足便民的需要,这边中午开放的时间段是11:30-13:30。上班族陆续回到小区,丢垃圾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原沅就做起了货真价实的垃圾分类管理员。
不过他之前在学校也没少做这份工作,如今早已经驾轻就熟,给居民提供指导、协助投放都是手到擒来。江行舟依然在旁边驾着三脚架,一刻不落地拍摄,反正是vlog的形式,也不必过于强调表演痕迹,拍摄一些真实的片段用作填充,让片子多少有了一点儿纪录和写实的意思。
作为节奏极快的一线城市,申城的中午通常没有午休时间,一点一到,全城开工,垃圾投放点附近的人立马就少了很多。
一点半,投放点关闭,原沅这才跟着管理员阿姨们一起去街区食堂吃午餐。这些也都是江行舟经过前期考察,在剧本里提前安排好的情节。
吃饭的过程依然在被记录,但这会儿的主角自然不再是原沅了。街区食堂里熙熙攘攘地坐着几十位身穿统一橙色制服的大爷、阿姨,是来自各个不同居民点的垃圾分类管理员。每天中午的垃圾投放结束后,他们才集中来到这里,吃一顿迟到的午餐。
既然是反应社会生活的微电影,自然不只局限于具象,也要有适当的群像描摹。管理员们用好听的吴侬软语做着小声的交谈,时不时露出愉悦的笑容,这一切都被收纳进江行舟的镜头之中。
直到中午三点,食堂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一上午的拍摄才暂时告一段落。
原沅站了大半天,终于得了空,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江行舟这会儿却跟感觉不到疲倦似的,依然站在三脚架前,盯着相机显示屏里的回放画面。
他低垂着眼,纤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在仔细斟酌些什么,眉心下意识地轻轻蹙起,神色认真又冷峻。
原沅把手支在下巴上,抬眸打量着对面的人,不由得分神想,江行舟今年明明才二十岁,浑身上下却已经颇具成熟导演的派头。
遇上这么好看的导演,怕是不知道多少演员都争着想被潜规则。
一想到这儿,原沅心里就感到一阵酸溜溜的,他赶紧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嚷嚷道:“江导,敬业归敬业,饭还是要按时吃的。”
江行舟看向他,只见原沅拿手捧着脑袋,努了努嘴:“一上午粒米未进诶,你都不会饿的吗?”
江行舟这才收了相机和三脚架,在原沅对面坐下,心不在焉地吃着原沅提前给他留好的盘餐。
原沅在刚才拍摄的过程中已经吃过饭,这会儿拿汤匙慢悠悠地舀着一碗酒酿小圆子,感叹道:“跟学霸合作就是不一样,我以前出去外拍,从来没有过效率这么高的时候。”
江行舟说:“其实也可以再精雕细琢一些,但毕竟是半纪录片,那样就失真了。”
糯米做成的小圆子软糯有嚼劲儿,原沅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边问:“学长,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导演吗?”
大概没想到他的话题会转变得这么快,江行舟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这种学霸会一心扎根学术研究呢,”原沅笑了起来,“感谢你的选择,拉低了我国新生代导演的烂片几率。”
江行舟难得心情好地调侃他:“这么会拍马屁,以后进组了导演肯定多分你镜头。”
“我可不随便进别人的组,只做你的御用男主角,”原沅歪着头笑,“等着吧,到时候就是大名鼎鼎的‘江男郎’。”
靠潜规则上位的那种。
给原沅十个胆子也不敢把后半句说出口,只能悄咪咪地在心里骚一骚。
江行舟看着他,唇角轻扬,似乎是在出神想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大导演和御用男主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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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是和几个配角的戏份,说是配角,其实就是张罗来的几位热心群众。江行舟提前联系街区帮忙招募,经过简单的筛选过后,最终确定了人选。
几位热心群众对于在短片里出镜都表现得挺积极,约定的时间一到,就准时来到了垃圾投放点。
按照剧本设定,这一段主要是以老中青三个年龄段的居民为代表,展现各类群体在垃圾分类过程中的风貌。
配角的表演内容其实很简单:孤寡老人因为没有弄懂分类规则而无法成功投放垃圾,最终在管理员的帮助下学会了用手机app查询和分类,情感基调主要定位在温情。
中年男人则代表垃圾分类实施初期的一部分人群,嫌分类太麻烦,怀抱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却在到达投放点时被妻子从家中追出,以险些罚款为理由加以训斥,其中穿插着大量语速飞快的申城方言,总体氛围较为滑稽。
小学生是城市的新生代群体,喝着珍珠奶茶,却从里面分出了三种垃圾。这一段剧情是原沅编的,算是活学活用,把自身经历完美融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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