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小声一哼,不等陈同转身逃跑,抓着人也往上一举,还抄着他扔了一下又接在怀里。
陈同怪叫怪笑着好不放肆撒野,旁边也嘻嘻哈哈的一大片。
知情的不知情的人都觉着这也就是拿第一之后的兴奋,谁知道他们两个心里想的都是——“嗐,好想现在就亲他一口”。
两个人眼神一对视,心照不宣地准备一会儿去小树林里甜蜜一下,格外默契。
操场上还有第二组第三组的人要比赛,他们要回去班级座位上等待最终结果。
不等他们走完,人群里细声的不合群的声音终于没有被欢呼笑闹淹没,冒了个尖:“陈同!陈同!”
陈同刚喝完一口水,手里还拿着矿泉水瓶子,转头看过来,又是梁凡。
陈同:“怎么了?”
梁凡看了他嘴唇两眼,底下脑袋,好一会儿才把比赛前就要说的话讲完:“你们、你们快去找郭凯吧!”
“郭凯怎么了?”陈同和狗人们都是一愣,金毛一下子支楞起耳朵。
梁凡不太适应所有人都看向他的视线,嘴唇也吓得发颤,急急道:“你们别看我,他被人堵在卫生间里了!”
“操!”大白跳起来,“怎么回事!”
“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梁凡瑟缩地跳着躲开,原本就气色不好的脸上显得更加惨白。
陈同火往上撞差点去揪他衣领:“你怎么不早说!”
梁凡被他的大声吓住,挤着肩膀嘴唇也麻了:“你们、之前要比赛,我……”
“比你吗呢!你分不清主次吗!”大仙儿也炸了,推开梁凡,几个人就往操场外的独立卫生间跑。
操场这边很大,倒是也有厕所,但是厕所很小,通风环境也不好,久而久之没人用。
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和乒乓球场多,寻常上体育课或者放学之后来这边活动筋骨的学生也多,学校就在穿过乒乓球场的那一边,靠近室内羽毛球场的地方,修了个独立卫生间。
独立卫生间后面是绿化带,旁边是文艺楼,通风做得比较好,一条廊似的卫生间分左右男女两半,扇形窗户开得很高,透气通风,没装防盗网。
陈同这边跑过去了,呼啦带走二班一群狗人。
梁园和他们太熟悉,主席台上一眼就看见他们几个往外跑,梁园神情一愣,又看见人群里没有傅瑶和宋恬,还以为是两个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梁园安排了一下手头的工作,跑下主席台也跟着去了,和傅瑶有关的事算私事,他就没和老师说。
陈同几个刚跑完接力赛都挺累,可先是宋恬和他说她被人堵了放学的路,再是比赛场上二十三班的人挑衅地竖起中指,这会儿锅盖在学校里出了事,不和二十三班有关才见了鬼!
他们一路飞奔,穿过操场跳过小灌木丛绿化带,露天乒乓球场上狂奔过去,谁知道正好撞上频频回头缩头缩脑跑过来的锅盖。
金毛第一个看见他,大喊一声:“郭凯!”
锅盖一转脸,满头是汗,头发也糟糟的,校服上蹭了好几道灰,看见亲人腿一软。
金毛要去扶他,锅盖连连摆手:“别碰我!我他妈一手的灰!”
锅盖心有余悸:“我靠了!二十三班的傻逼们在卫生间堵我!魏东抢了我的手机!简直就是强盗!”
陈同揪住他,脑袋都炸了,他要气死了:“魏东在哪?”
“他们还在卫生间门口呢,我从隔间里翻出来,爬窗从后面跑的!”
老马猛然想起什么,推了陈同一把:“瑶瑶和你妹也没回来呢!”
“我、操!”大仙儿爆了粗口。
陈同沉着脸一言不发,飞快地朝卫生间方向跑过去。
他们赛前等了五分钟,实际比起来也就一分多就跑完了,加上打打闹闹的时间也没多久。
绕过乒乓球场前面一条路直通室内羽毛球场,旁边就是独立卫生间,远远的陈同就听见一群男生在那笑,手里拿着恬恬的助听器叫她小聋子,傅瑶挡在宋恬身前拽着人要走,却被他们前后拦住。
魏东就蹲在旁边的假山石头上,夹着根烟在那笑。
旁边好几个路过的学生在和他们讲理,对方不仅没听,还要挟上了。
陈同眼都烧红了,冲过去把魏东一拽拖下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男生之间也不想多费口舌,燥郁发怒的情绪上头来拦都拦不住。
魏东被他扯得摔了一跤,抬起头来吐出嘴的就是一口一个“同性恋”、“恶心”、“娘炮”、“死基佬”,二班的狗人们平时再闹也是不打架的好学生,这会儿被这些恶心人的破烂玩意儿实在惹毛了火,不等三两句话吵炸了就打起来。
锅盖满手爬厕所窗户沾着的灰,本来就恶心得不行想找地方洗手,这会儿也不洗了,只当生化武器往对面嘴上抹。
陈同的脾气本来就易燃易爆炸,更不要说他们骂的还不止自己,还有苏青,他就更炸了,和魏东扭打在一起,苏青试图拦他拦不住,二十三班仗着人多朝他冲过来,不动手也要动手。
旁边试图调解的学生吓坏了,嚷嚷着要去找老师,找学生会,撒丫子就往操场上跑。
梁园差点和他们撞上,听见他们要去找老师和学生会,摘下胸口的主席章往兜里一揣。
那头看见傅瑶和宋恬被大白推出人群,群架里二十三班的学生很是不顾一切的样子,竟然妄图朝她们两个小姑娘舞拳头,梁园拉着她们两个往身后一藏,一脚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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