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也是十分的激奋,高宠可是自己的妹夫,他如果没有,妹妹岂不是要守望门寡?所以嗷嗷大叫道:“高卫,你还是不是高家的仆人?你们爷平日里带你怎么样?是汉子拿枪去,跟他们拼了!死有什么可怕的,老子1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曹宁手中的大铁枪一抖道:“说的不错!主忧仆辱,主辱仆死!现在主人都快被别人害死了,我是等不下去了,你们如果怕了给我滚开,看我不杀光蔡家满门。”
吉倩和王横更是草莽出身,天不怕地不怕大叫道:“说的不错!我看那个官家也是帮凶,今天一并打入皇宫,救出少君来吧!”
“混蛋!都给我滚下去!”高卫眼睛都红了,大喝一声跳到曹宁等人面前,道:“姓曹的!我高卫一家,世代都是高家的仆人。我从小跟着爷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比你深。记住爷临走时候的交代,谁也不能轻举妄动,都给我回去待着!”
刘子翼啪的一拍桌子大喝道:“吵吵什么?你们都盼着少君死吗?都不要忘了,爷现在在皇宫呢?哪里有最好的医生,如果他们治不了少君,全天下就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少君!
你们只要迈出这个大门,就会被蔡家抓住把柄,到时候咱们大家死了没有关系,连累了少君,谁来承担着这个责任?”
“这——”大家都是一愣,谁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杨再兴啪的一声将大枪仍在地上道:“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等着!咱们现在就是等着,不过大家也要做好准备,万一少君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也就豁出去,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这次才是我们的朋友!”杨再兴银牙一咬道:“好!咱们就等着看吧!但愿少君能够安然无恙。”
他的话音未落,外面仆人高才跑了进来道:“各位爷,外面高大人和曹将军前来拜访。”
刘子翼一笑道:“大家赶紧把家伙收起来,高才请二位大人进来。”
众人刚把兵刃收拾好,这时高世则和曹晟就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们都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刘子翼赶紧上前道:“二位大人,我们也听说少君受了伤,不知道情况如何,正在没有主意的时候,幸得恁们二位到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君又是怎么受了伤?”
高世则道:“大家勿忧。高宠在开封府天牢受了小人的暗算,不过帝姬已经把他救进了皇宫,官家命令三位太医为他诊治。你们不要着急,就安心等待。
我的父亲和曹大人已经去了皇宫,一会儿就有消息传来,大家都不要担心,静静的等待着就好了。”
刘子翼等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次坐下静静的等着皇宫的消息。
杨介和许叔微为高宠诊断之后,做出了司命所属不可医治的论断。这个惹恼了旁边的一位,这位太医名叫窦材,在医学历史上并不是很出名。
可就是这样一位“无名小卒”,却没把张仲景、孙思邈、王叔和等名家放在眼里,认为其“各以己见自成一家之技,治小疾则可,治大病不效矣。”
他曾经以三世扁鹊自称,号称自己的是扁鹊的唯一在世传人。自云:苦志五十余年,悟得救人秘法,已十余年矣。
他还托扁鹊之名,结合“四十余年之所治验”,于成就《扁鹊心书》,书中断然提出并应用“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的保命心法。
不过自古“狂傲之人必有过人之处的”,窦氏凭着这保命三法成了太医署的第一人,也是皇家治病必须要请的一位神医。
杨介和许叔微素来知道他的为人,也没有和他争论,只是道:“既然窦兄有把握,那么就请窦兄来出手吧!也让我们好好的欣赏一下。”
窦材冷笑道:“道家以消尽阴翳,炼就纯阳,方得转凡成圣,霞举飞升。故云:“阳精若壮千年寿,阴气如强必毙伤。”又云:“阴气未消终是死,阳精若在必长生。”故为医者,要知保扶阳气为本。
这个高宠正是年幼,有自由习武,火力最壮!虽然受伤颇重,可我又把握为他拔除毒素。”
赵佶见说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太好了!这个高宠就交给太医了。杨介,许叔微你们在旁辅助,一定要保住高宠的性命。吾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窦抗三人赶紧躬身相送。窦材道:“我为他治病,手段有些激烈,难免会疼痛,为了不引起他的反抗,去取我的睡圣散来,我要为他艾灸。”
这个睡圣散就像现在的麻醉药,倒真的是这个家伙的独创,杨介和许叔微也很佩服他的这个本事,赶紧让人准备睡圣散。窦抗则开装备自己的医治。
赵佶来到了外面,就见李彦在那里紧张的等候着。一看到赵佶出来,他赶紧上前道:“皇上,蔡懋大人到了。”
“让他进了见朕!”赵佶重重的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道。
宋朝的皇帝一般极力表现出自己的亲民的一面,自称一般是吾或者予,很少用朕这个正式称谓,就是皇室成员也都像普通人家一样互称,帝姬和皇子也都称呼赵佶为爹爹。现在用出了朕这个称谓,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遵旨!”李彦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时间不长,一脸慌张的蔡懋跑了进来。他一进大殿噗通一声跪倒道:“臣死罪!臣死罪!”
“死罪!你还知道自己是死罪!说这是怎么回事?”赵佶瞪着蔡懋恶狠狠的道。
“皇上,臣御下不严,致使发生了这种事情,这蔺兰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失职!”
“你就只是失职吗?只是御下不严吗?”赵佶冷笑,这位官家虽然不适合当皇帝,可是并不是因为他傻,那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蔡懋头上汗水涔涔,他猛地一咬牙道:“是!臣真的不知道这个蔺兰这个胆大妄为,竟然敢刺杀朝廷的大臣,真是罪不可恕。”
“蔺兰呢?带他前来见我?”赵佶冷哼一声,静静地看着他。
“皇上,蔺兰在狱中畏罪自杀了!”蔡懋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好!好一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蔡懋你认为朕是傻子吗?可以任你们哄骗。”
“皇上,皇上赎罪。那个监牢中十几个凡人,都是被人用铁索抽死的,他们的死相十分的凄惨;就犹如地狱一般,不要说是蔺兰心中有鬼,就是普通的一个胆大包天的人也得疯掉。”
“呼——”赵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等着蔡懋。
蔡懋接着道:“臣发现蔺兰紫自尽,就急急忙忙带人到了他的家中,在他的屋内搜出1万贯银两,还有一封书信。这封书信却是金国送来的,让蔺兰找机会处死这个高宠。
臣当即封锁了蔺兰的住所,然后仔细的搜查,竟然找出价值100万贯的财产,还有数封和金国来往的书信。
看来这个蔺兰还是敌国的细作,臣执掌开封府不过1年时间,还没有发现这个奸细。臣死罪!”
蔡懋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同时用眼睛偷偷的打量着赵佶。
“金国的尖细?嘿嘿你们倒是推得干净。”赵佶当然不会相信,冷哼一声喝道。
“皇上,蔺兰家中搜出来的财产和书信臣都带了过来,请陛下预览。”
“拿上来吧!”赵佶有些心动,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
蔡懋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命令人将宝物和书信拿了上来。这些财物摆了满满的一屋子,其中有金银也有宝物。
这里面的名人字画也不再少数,更要24颗浑圆犹如蚕豆大小的北珠,更难的是这些北珠一般无二,每个都价值万贯,这些凑在一起更是价值连城。
“嘶——”赵佶吸了一口冷气,不愧是金国的奸细,这种宝物,就是自己的皇宫中也不多见。赵佶对这些宝物动了心,就有宽赦蔡懋的意思;高宠受的那点儿委屈和这些宝物比起来又算什么呢?大不了事后补偿他一下好了。
“皇上,请看这些名人字画,既有本朝,又有前人的精品,臣才疏学浅,难辨真伪。皇上学富五车,富甲天下,请陛下品鉴。”
赵佶的文艺范上来,急不可耐的拿起了那些名人字画。
“这是《捣练图》!是唐代画家张萱之作。此图描绘了唐代城市妇女在捣练、络线、熨平、缝制劳动操作时的情景,在长卷式的画画上共刻画了十二个人物形象,按劳动工序分成捣练、织线、熨烫三组场面。
你们看画中人物动作凝神自然、细节刻画生动,使人看出扯绢时用力的微微后退后仰,表现出张萱的观察入微。其线条工细遒劲,设色富丽,其“丰肥体”的人物造型,表现出唐代仕女画的典型风格。这是真正的珍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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