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他的胳膊便被一个走尸咬住了,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用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摸出一沓符箓全部按到走尸身上。
走尸痛苦的松口,鬼神将剑扔到了火堆旁,忍着胳膊上的剧痛迅速来到骡卜旁边。
在往回走的时候,他差一点又被一具走尸袭击,多亏了延陵鸰,他才得以平安过去。
他迅速翻找着,抽出了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着药粉,他让齐墨阑打开包裹将药粉涂到延陵钰的伤口上。
“那你呢?”
“我被咬多了,已经不怕了。”
可是鬼神突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这时又一具走向他尸扑了过来,突然一把飞剑贴着他的身旁正中走尸,将它击倒了。
原来是延陵钰见他有危险,便用还能活动的一只手将自己的佩剑丢了过去,救了他。
齐墨阑此刻忙把鬼神扶了进去,给他的伤口涂上药粉。这药粉还是鬼神特别调制的。专门用来对付凶尸的抓咬伤。
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延陵鸰一人身上,延陵鸰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体力基本耗尽了,但是他还是咬牙强撑着。
不久身上便多出了几条伤口,走尸的伤口上都含有尸毒,不久延陵鸰便有些浑身发热,头晕目眩。
延陵鸰头越来越晕,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延陵鸰猛咬自己的胳膊,牙上也沾了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到剑尖,滴落到满是尸油的地上,格外鲜红刺目。
鬼神包好了伤口,歪头去看延陵钰,发现她已经晕了,忙摸了摸她的脉搏,毒已经解了,只是单纯脱力晕倒罢了。
齐墨阑此刻自己的拿出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弓箭,高声尖叫壮胆,背朝着他徒劳无功的射箭,箭对付走尸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满场全是嚎叫,有走尸的,有人的,还有那头骡子的。骡子的整个身后已经全部暴露在了走尸面前,但是骡子嚎叫着将一具具靠近它的走尸都踢开,丝毫没有受伤。
鬼神的头越来越晕,药物起作用了,但是尸毒带来的那种麻痹感却令他意识模糊。
他知道这样下去非要全军覆灭不可。他只得拿出了素笛,素笛之音可以操纵凶尸,只能姑且一试了。
鬼神迷迷糊糊的用一只手将素笛凑到嘴边,忍着疼痛举起另一只被咬伤的手,一声笛音传来,将发狂的走尸暂时安抚下来,但是攻击还在继续着。
他眼前模模糊糊的看着一直在前边孤身作战的延陵鸰全身鲜红,终于是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走尸的数量和尸毒的厉害不是你单靠意识就可以克服的。
尸群开始向他蜂拥而去,鬼神开始焦急的吹起素笛,笛声好像对发狂的尸群不怎么起作用。
但是眼见延陵鸰有危险,他也顾不上了,他只得用鲜血献祭素笛,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笛子上,墨绿的笛子吃了鲜血瞬间变成了红色,鬼神再吹,终于是起作用了。
他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吹起素笛,笛声越来越尖,如同尸鬼的厉叫。笛声有色,紫红色如同涟漪般朝着尸群冲去。
尸群被短暂斥退,骡卜赶忙冲上去,将倒在地上延陵鸰咬住衣服拖了过来,延陵鸰虽然昏迷,但是手上还紧紧抓住剑,鲜红的血液顺着剑滴落了一路。
尸鬼嗜血,延陵鸰为了强打精神,咬破胳膊,虽说暂时可以保证自己不那么快丧失战斗力,但是却是吸引了全场的尸群的攻击,真正把自己送入险境。
鬼神继续吹着素笛,尸群仿佛畏惧这肉眼可见的笛声,开始渐渐散去,远处也不再有笛声传来,尸群开始褪去。
鬼神本想借此再操控几具走尸,但是延陵鸰的伤口开始发黑,看来尸毒是起效了,需要赶紧救治,鬼神便让尸群先离去了,但是只要敢再来,便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鬼神放下鲜红色的笛子,齐墨阑看见了,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鬼神凑到了延陵鸰面前。
延陵鸰眼睛禁闭,浑身衣物被血和和黑色的尸油给沾的通透,鬼神忙把他的外衣脱下,将伤口露了出来,涂上特制的药粉,用布条包好。
在处理到他的胳膊时,看见了他自己咬的伤口,鬼神不禁内心有些波动,一直骂着他“傻小子、傻小子”。
将全身伤口谨慎的处理好,又看了几圈,没有其他伤口后这才停了下来,将他放在睡觉的行囊上,行囊上已经沾满了尸油,但是只能暂时如此了。
骡卜看起来也担忧延陵鸰的情况,显得有些焦躁,不停的在延陵鸰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用舌头舔着延陵鸰的手,还不知怎么从背上取来一个萝卜,难怪萝卜总是无缘无故的减少,叼到延陵鸰身旁放下。
又看了一眼延陵钰,虽说还在昏迷,但是已经没有危险了。
坐在篝火旁,最后鬼神又重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篝火还在燃烧,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旺盛了。
齐墨阑也坐了下来,抱着腿开始抽泣起来。
鬼神听见了齐墨阑的哭声,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害怕到哭了?”
“不是,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总是拖累你们,害的你们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唔~唔……”
“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刚才不是也救了我们吗,害怕是当然的,你毕竟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吗,见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我就是心里难受,总是让你们保护我,遇到什么危险就躲在背后,在家里躲在哥哥背后,在这里躲在延陵哥哥背后。”
“不像你,你不会拖你哥哥的后腿,我就是个没用的只会躲得废物,连头骡子都不如……”
鬼神摸着他的头道:“那就叫声哥来听听。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不同的问题和挫折,克服它们这才叫成长。改天好好跟骡卜学学。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