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远,忘了。”
顾念:“……”
神仙姐姐你是过来搞笑的吧?
“那毁坏个屁啊。”她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大概是施展阵法,强行把魔力抽取出来,送入时间尽头吧。”岑九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
“那不还是要毁坏祭坛吗?”顾念的嘴角轻轻抽搐起来。
“毁坏便毁坏吧,反正是祭祀我的。”岑九打了一个呵欠,声音突然多了一份性感的慵懒,“沿着此地一路朝南,便能够看到那座祭坛了。注意躲避那些巡逻的鬼兵,被他们抓住的下场,大概就是尝尝十八般地狱的滋味吧。”
“你不帮我了?”顾念抓住了重点,微微挑眉。
“小家伙,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方才助你来这鬼界,便耗损了我积聚已久的灵力。若你实在需要帮忙,到了祭坛喊我便是。”岑九又打了一个呵欠,“在这之前,如果你吵醒我的话,我先提醒你一句,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顾念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依稀记得前不久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惹毛了正在赶路的岑九,然后岑九眨眼间抬抬手指,把他冻成了冰渣,送往了幽暗虚无的时间尽头。
时间尽头连接的可是人类和九界都未知的领域,可以说是超脱一切的维度空间。在那里什么都不成立,包括时间。时间可以是永恒,可以是一瞬间,可以是虚无的,可以是有形的。只要你进去了,如果没有那里的皇的应允的话,这辈子你就待那里头吧。别说出来了,你能够不疯掉就谢天谢地了。
因为一旦进了那里,但凡生灵,都将被一片黑雾隔绝开来,永生永世见不到光明与同伴,在孤独与寂寞中痛苦地苟且偷活下去。
那种感觉,比死了还要可怕,是真的生不如死。
神仙姐姐是在开玩笑吧,自己就是她,她就是自己。想睡觉就直说,干嘛要恐吓自己,她又不是被吓大的。顾念撇撇嘴巴,乖乖听着话朝岑九所说的方向走去。
等等,她好像还没有告诉自己隐匿身形的办法呢?!
又坑她?!
感受到缩回自己心里,渐渐沉静下来的岑九,顾念再度抽搐起了嘴角。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还能愉快的玩耍了吗?
顾念默默叹了口气,回忆着家族里传授的方法念了灵诀,暂时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幽魂。
她并不知道,在自己出现在鬼界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些家伙盯上了。
“那小丫头,瞧着很是面熟啊。”鬼界深处,某座黑漆漆的殿堂内,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色斗篷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和手的家伙看着水晶里呈现出来的人儿,摩挲着下巴,邪邪一笑,“忘生,你可认得?”
“好似是祭坛里画像上的帝神。”无尽黑暗中,传来一道嘶哑低沉,犹如阴间鬼魅的声音。只是发出来就叫人心口发抖,背上冒出汩汩冷汗。那声音顿了顿,又响了起来,“修要去会会她么?”
“蛮荒帝神……”被称之为修的男人微微眯起那一双苍绿色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妖孽而危险的光芒,“曾经站在九界巅峰,睥睨众生的蛮荒帝神,竟然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族。呵,倒是有意思的。在鬼界待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找个消遣一下,打发时间的猎物了。这小丫头,我亲自去会会。对了,妖界那边动静如何?”
“三日前,新王登基,万妖朝臣,膜拜参见。”忘生淡淡地说,“先妖界帝君被新王五花大绑,丢上剔骨台,剔了满身灵骨,被一脚踹入饿鬼道,此后永世不得超生。”
“善恶因果,各有各报。他欺压了小五几百万年,将他当成此生最大的仇人,几次三番欲杀之而为后快。更甚者竟然将小五骗入炼狱,让他历经了惨无人道的折磨,险些灰飞烟灭。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修嘲讽地笑了起来,眉宇间是叫人参悟不透的深色,他长长一叹,而后突然起身,“忘生,你把我这些年游历寻来的宝贝带回去给小五,便算是作为大哥给他的一点心意吧。至于联军之事,只要鬼族能够答应那些个条件,你便拿着我的虎符,拨个百万大军给那邹涂。用罢之后,也不必给我了,直接给小五。他是妖界的新王,手上没有重兵,把持不住那些老妖精的。”
说罢,他扬手向黑暗里抛出一枚玉佩。
“修要去找那小丫头。”不知在黑暗里何处的忘生稳稳接住那枚飞过来的玉佩,声音依旧淡漠。
“我只是突然记起,多年以前的一位故人罢了。”修抬手拂过水晶球,目光深邃。
顾念走了许久,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
她总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出于这种感觉,顾念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愣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他乘风而来,一步一虚踏,竟没有半点的勉强。他不知道用什么遮住了自己大半部分的脸,只露出那带着碎发的额头,还有那双苍绿色眼瞳,犹如黑夜之中的宝石,明亮夺目。
只是眼睛里的那股妖艳和危险,却悄悄泄露了他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人……好面熟啊。
顾念内心腾起一种古怪的冲动。
想把他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神上,好久不见呐。”修看着顾念,眼角挑起一抹微笑。
“你是谁?”叫她神上干嘛?难道是在说神仙姐姐?顾念蹙了蹙眉,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企图,我也不想杀你。如果想的话,你早在回头看我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命了。”修邪邪一笑,“不过呢,你现在是我的猎物。陪我玩个游戏吧,保证你会喜欢的。”
猎物?
怎么感觉这个男的好变态啊。
顾念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开口:“什么游戏?”
修突然凑到顾念身前,一把搂住顾念的腰肢,俯首在她耳畔,轻启双唇,声音微哑而魅惑,犹如一株让人窒息的曼陀罗:“修,我的名字,很多年以前,你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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