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确实是被砸了,砸得很彻底。
花盆花瓶什么的碎了一地,好端端的花全都被踩烂了扔在地上,一片狼藉。
要只这样杜老板可能还没那么生气。
蒲龄抬头,看到天花板上被人泼了一大片红色油漆,吊顶的灯靠电线垂在半空,稍不留神就要掉下来。
墙壁也全涂得乱七八糟,地砖碎了好几块。
“都没了。”蒲琴说。
“看到是谁干的了吗?”宫野问。
蒲琴按着眉心摇了摇头:“早上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想不到是谁这么和我过不去。”
蒲龄看了一眼宫野,两人差不多是同时反应过来的。
蒲琴把翻倒在地上的一个椅子扶好,坐下来,抬头看着蒲龄:“你昨晚一夜没回家,手机也关机,在哪儿?脸又怎么回事儿?”
蒲龄有点儿慌,动了动嘴,没说话。
“哦他昨晚去一个同学家自习,回来路上被抢钱了......”宫野立刻说,“打给我我送他去的医院。”
“被抢?”老妈拧起眉起身抓住蒲龄的肩膀左看右看,“你有没有事啊儿子?”
“那什么,阿姨,”宫野连忙道,“没事儿,就抢了他五块钱。”
“我关心的是钱的事儿吗现在是我儿子被打了。”蒲琴说着就要拉蒲龄出门,“必须报警。”
“衍哥替我把仇给报了已经。”蒲龄拉住她,“真的,你别担心。”
“怎么报的仇?”老妈眼睛都红了。
“凌空飞扑一招锁喉扫堂腿旋风踢再加个过肩摔。”宫野说。
“啊?”胡媛和老胡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信你!”老妈瞪了眼宫野,又转头,“蒲龄你说实话!”
“衍哥说的是真的。”蒲龄点头。
“你......医生怎么说的?”老妈抹了一下眼睛。
“断了根肋骨就,其他没有。”蒲龄说,又道,“没骗你,小伤,一星期就好了。”
老妈叹口气起身,拍拍他的脸:“等妈把这儿收拾好就回家给你熬排骨汤去。”
“嗯。”蒲龄说,“我跑腿就行。”
“你,”宫野拎起蒲龄递过来的一袋西蓝花,顿了顿,“没事儿吧?”
蒲龄把钱给了卖菜的婆婆,转头看他:“我什么事儿?”
“哦,没事儿。”宫野摇摇头。
“怕我想不开去和王雷薛信同归于尽吗?”蒲龄笑了一下。
“是,”宫野看了他一眼,“我真挺怕的。”
“我在你心里头就这么蠢。”蒲龄啧了一声。
“地理25分的人在我心里头能聪明到哪儿去?”宫野也啧了一声。
“......我上回周测进步了,”蒲龄皱了皱眉,“65分。”
“哦。”宫野点点头。
“花店那条小公路上没监控,就算我知道砸店的肯定就是那些人,我也拿不出证据。”蒲龄走了几步到另一个菜摊上,又开始低头挑土豆,“我干不过他们那么多人,也没想过要把下半辈子都搭进去。”
蒲龄称好土豆,又看了一圈,指了指对面的小吃店道:“那家臭豆腐的汤挺香的,我买点儿。”
“你要是憋得慌,就说出来,你这么正常我反倒觉得不正常了。”宫野说。
“哦,”蒲龄点点头,“我是挺想一把火把王雷那个游戏厅给着了的。”
“但是没这个必要。”蒲龄又说,“如果因为纵火坐牢,我妈怎么办,这比花店损失大多了,不划算。”
宫野看着他。
“用不着看我,”蒲龄说,“我刚想了一路,给自己做了一路的思想工作,现在真平静得差不多了。”
“一个花店没了就没了,”蒲龄扒着小吃店窗口闻了闻香味,“我看菜市场这边儿好多店面都空着待出售,我妈要是想重新来,随时可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乐观?”宫野笑了一下。
“我只是比较能忍,”蒲龄想了想说,“十年不晚你知道吗。”
“我知道。”宫野说。
“真知道吗?”蒲龄看着他。
“什么意思啊你。”宫野愣了愣。
“我的意思就是你什么都别做。”蒲龄说。
“我没做啊。”宫野偏开脸。
“衍哥。”蒲龄喊他。
宫野沉默了一会儿,把脸转了回来盯着他:“我说过,你就好好上你的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想好唉,下章再写怎么报复王雷8
☆、12
夜晚九点整。
孙绍南靠在胡同口的墙壁上,叼着烟,对一个路过的校服男生伸出脚。
“啊,啊?”男生唯唯诺诺地看着他。
“回去。”孙绍南舔了舔牙说。
“去,去哪儿......”男生眨巴着眼睛。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孙绍南说。
“我是去......”男生抬手指了一下他身后不远处胡同里的游戏厅。
“嗯?”孙绍南抬了一下眉毛。
“哦哦哦没什么没什么。”男生赶紧摆手,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周洋抱臂问闫润:“第几个了?”
闫润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第九个了吧。”
周洋道:“截的一水儿都学生,王雷这地方害人不浅啊。”
正说着,从游戏厅出来几个男的,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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