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代表带头说了,其他同学也不藏着了,有三个同学陆续举起手。
“还行,这次卷子简单,到时候成绩出来你们看,尖子班说不定大半都有135。”
他说完开始分析卷子,数学不止是看答案,还有步骤分。这张卷子难度不高,一节课就讲完了。
毕夏垂眸估算着总成绩,他没有对过答案,但对错他心里都有数。一份卷子基本上做完他就知道成绩,只是对于数学他总是少了几分自信。
化学老师表示这次命题交接的时候出了意外,命题老师弄错了他们的进度。
下面是一片控诉声,钱老师又说:“但是,我们改卷子的时候看到还是有几位同学做出来了的。可见预习的重要性……好了,别嚎了我们来讲题。”
八班同学近来给化学老师想出一个歇后语:钱老师上课——唾沫横飞。
现在他一说开始,靠走道的同学已经把桌上能清的东西都清干净了。
钱老师讲得十分忘我,对他们的小动作一概不知。
历史老师上课时也提到他们班上有位同学考得不错。
“我们改卷子的时候改到一张非常漂亮的卷子,答题思路非常清晰,字也写得很漂亮,忍不住拆开看了一眼,这位同学是我们班的。
是谁呢,我先不说,等我讲完卷子,那个同学 自己肯定知道了。”
她说得大家都有几分期待,纷纷猜测是谁,和化学老师说的是不是同一位。
何老师上课一般不离开讲台,今天难得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秋锒觉得她在他们位置边上停得有点久。
周六最后一节基本都排了班主任的课,老班一进教室就问大家考得怎么样
。
就像家长问起来成绩怎样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说考得一般降低家长的期待值,这样等成绩出来好了是惊喜,不好也说得过去。
秋锒不,理科三门卷子分析下来,他现在十分膨胀,在一片哀嚎中他说:“太简单了,没尖子班什么事儿了。”
偏偏老班像是只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么自信?那看来抄写不用抄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还有抄写的事,这下假愁变真愁了。连放学回家都不能让他们开心起来,这周留校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
毕夏回家时夏老先生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拿着报纸等他。
“考得怎么样?”
再开明的家长也不会完全不在意孩子的成绩,毕夏对着外公向来坦诚。
他犹豫了一会:“我不知道别人的水平,名次不好说,总分应该差不多是九百四。”
八门课,语数英满分一百五其余五门都是一百。九百四,就是总共扣了十分。
夏老先生是当过校长的人,知道再简单的卷子,想要拿满分都不容易。
他放下报纸:“你这样,外公都不知道怎么夸你了。”
毕夏难得露出个笑,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外婆什么时候回来?”
夏清河叠好报纸:“行,外孙心心念念都是外婆做的菜,外公怎么着也得给你把人喊回来。”
毕夏写剧本时很注意字体,写得十分端正,拍了照片之后扫描识别很方便,他修改了错字晚上就发出去了。
原本以为要下周回来才能收到消息,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对方表示稿酬会在一周内到账,请他确认账户。
毕夏在关电脑前搜索了一个名字:毕海城
略过百度百科,看最近消息,电影票房惨淡,接下来就看获奖情况如何,能不能挽尊了。
新电影在筹备中,是部武侠剧,看着又要去深山老林取景。
毕夏关了网页捏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打电话,他不知道能说什么。有些话他即便是心里想着,也说不出口。
他还在犹豫,手机屏幕却亮了。
“东东,在你姥姥家?”
“嗯。”
“那好好听姥爷话,缺钱跟爸爸说。”
“嗯。”
“爸爸这次拍戏的的地方有点儿远,你假期可以过来玩儿。”
“好。”
“跟你妈也别闹太僵,不想当明星就好好跟她沟通。爸爸拍完这部电影休息一段时间,咱们一家三口去度假。”
上次他也是那么说的,但电影票房不如意,他必须立刻投入下一部电影的拍摄。
“好,”毕夏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爸爸你,注意休息。”
毕海城愣了一下,他年纪不小了,但大导演在片场向来说一不二撑着整个剧组,妻子工作比他拼命,倒没人跟他说这些。
“东东放心,爸爸说过要看着你长大的。”
“嗯。”
毕夏放下手机,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公在院子里摘黄瓜。外公今年六十七,五十出头就转了闲职。
而他爸今年虚岁六十还在往山里跑,六十大寿来了半个娱乐圈,他被他妈领着到处接待客人。
然后他就被外公带回来了。
外公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毕夏就吃到了外婆做的红烧肉,肥肉多瘦肉少,但是软糯不油腻,带点甜味,毕夏添了两次饭。
看得夏老先生十分心疼,毕夏一走就十分严肃地跟老伴谈话。
“我知道你盼孙子盼了很久,东东不也是咱们孙子吗?小的那个你要不放心,我出钱给他们请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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