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锒:……
他从来不写贺卡,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给他写明信片的人。
毕夏也收到不少,这些明信片都没有署名,用的还都是同一种邮票,最近传达室卖的那种,应该是都是同学。
除此之外还有国外寄来的一封信。
秋锒在他看信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全英文的。
“你还交笔友?”
“朋友。”
晚上老班一到教室就喊丁启明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又来喊秋锒。
“你同桌呢?”
“学生会有事,您不在他没法请假。”
“在行政楼?”
“应该是。”
“你跟我出来。”
一路上老班没再说话,带着他俩往行政楼去,秋锒一看丁启明多久知道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觉得老班不能给他做主找校领导去了呗,受了多大冤屈。
秋锒这还是第一次来校长办公室,办公室十分宽敞,校长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一人倒了一杯茶。
是茶不是水,那种紫砂壶泡出来的。
“不是说三位同学吗?另一位呢?”
“在楼下,我去喊?”
校长点头让他去,秋锒离开之后校长什么都没说,继续泡茶。
他给老班通过电话了,什么情况他很清楚,老班的处理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丁启明这种性格,班主任的处理他不满意就闹到校长办公室,校长要是没反应,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所以校长选择喊他们过来调节。
和老班一样,校长也要他们都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比起上一次,这一次丁启明把自己说得更无辜了,连瓶子都成了不小心掉下去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秋锒烦得很,说话一点没客气:“你要点脸行不行,敢告状不敢认错,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好意思说?那你说说你带个瓶子进去干什么,节约水资源啊?水过一遍不够还要带出来再循环一次?”
丁启明气得发抖,指着秋锒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校长依旧表情不变:“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丁同学既然给我写信了,那应该是希望我做出处理,我的初步决定是这样的,你们听一听有没有异议。”
“丁启明同学将把料瓶扔进下水道,不过既然已经在同学的督促下自己解决了问题,这次就不罚了。”
他把秋锒的行为定性为督促同学改正错误,丁启明有些不服,但校长紧接着又道:“秋锒同学破坏学校公物,写八百字检讨,周五之前交过来给我。”
他用另一种无可指摘的方式处罚了秋锒,丁启明和秋锒都无话可说。
校长又把视线转向毕夏:“毕夏身为班委和学生会主席,没有调节好同学之间的矛盾,扣一周工资。”
学生会主席团成员都是有聘书有工资的,工资以奖学金的形式发放,很低,会长一年才一千二,一周就是三十多。
他说完又问他们:“有异议吗?”
三个人都摇头。
校长从办公桌上拿出来三幅卷起来的字,一人一幅递给他们。
“打开看看。”
三思而后行,秋锒看了一眼就收起来说了一句谢谢校长。
心里想的是,听说王校长是夏老先生的学生,说起来也算他师兄,他师门是不是个个都写的一手好字?
丁启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脸涨得通红: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毕夏手上的是:巧者劳智者忧
巧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这事他有些无辜,但学生会主席有调节同学矛盾的责任,能者多劳,总该多担些责。
秋锒的检讨校长看完后贴到了公告栏上,关于他写检讨的原因,只有简简单单破坏学校公物六个字。
于是看到的人都知道秋锒因为破坏公物写了检讨,除此以外一概不知——秋锒那字好好写都需要仔细辨认更何况是有意敷衍,他还是写在白纸上,那字上天的上天入地的入地,参差不齐跟狗啃过一样。
秋锒写完还特特意让同桌掌掌眼,毕夏一眼扫去就说校长不会看的,然后给他写了两张字。
……
不管怎样,该罚的都罚了,这事就算是结束了。
丁启明那里过不过得去是他自己的事,秋锒和毕夏都不是会为这种事上心的人。
班级就那么大,他们去校长室的前因后果第二天就传开了,大家都有默契,明面上不提这事,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元旦晚会时学生会要出节目,这事主要是文娱部牵头,毕夏身为学生会主席也要过去把关,除此之外还有晚会后勤相关事宜需要安排。
这几天他都下课写作业晚上就不见人。
秋锒写完作业有点无聊,拿出方格纸开始练字。
毕夏每天会给他给他写几张,他练得认真,进步不小,好好写的时候至少能做到字迹清晰。
八班没进决赛,元旦晚会这天就没他们什么事,搬椅子坐在下头就好,还有人悄悄带了零食进场。
天气冷,晚会是在体育馆开的,三个年段都在,场地有些拥挤,每个班就那么点地方,后排同学的腿几乎要放到前排同学的椅子底下,秋锒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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