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弄清楚情况之后又舒缓下来,蹭了蹭被子。
毕夏不管他,先去洗漱,过了一会,秋锒趿着拖鞋拖着他慢悠悠的步子,打着呵欠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毕夏,掀开马桶开始解决早起生理问题,水声传来,毕夏闭眼努力忽略身后的响动,专注于手上的动作,防不住思绪乱飘。
秋锒盖上马桶盖,摁下水箱上的按钮,哗啦的水声将他拉回来。
“这马桶怎么才一个钮,浪费水。”
“嗯。”毕夏胡乱应着。
秋锒也站到镜子前挤牙膏,毕夏给他腾出位置,两个人一起刷牙,秋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镜子,正巧对上了毕夏的视线。
他嘴角一咧,露出个笑来,嘴角还沾着白色的牙膏沫,透着些傻气,毕夏却有些挪不开眼。
秋锒漱完口开始洗脸:“今天跑步吗?”
毕夏还没回答他又摇着头否定:“不行不行,你咳嗽还没好。”
毕夏比他快一步,已经开始拧毛巾,凉凉的毛巾按了按脸,他说“可以骑车。”
“自行车?”
“嗯。”
秋锒见过毕夏的自行车,没有后座。
“你骑我跑?”
“外公也有车。”
秋锒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楼之后他看到了夏老先生的车,黑色的二八大杠。
这车大概跟他们父母一个年纪,座前一条横杠,质量是真不错,这么多年了零件估计换过不少,主体却还是原来的。
秋锒长腿一垮上了车,拇指一划,清脆的车铃倾泻而出,毕夏立刻就看过来了,秋锒笑了一声,接连拨动好几下。
“好听?”
毕夏又把头转回去,上了自己的车:“走吧。”
一切就绪,临出门时秋锒又喊了停:“你等等。”
他说完就下车上楼,再下来时手上多了一块围巾,不由分说给毕夏绕了两圈然后在脖子后头打了个结。
有点紧,毕夏伸手去解被秋锒按住:“别动,紧了才暖和,一会而又咳嗽。”
两个人蹬着自行车,他们车速都不慢,冷风嗖嗖刮着,毕夏被围巾紧紧裹着,闷得脸颊通红。
秋锒也脸红,冷风吹的。
一中住校,校门口没有早餐街,他们半途停下吃早餐,煎饺豆腐脑,煎饺外酥里嫩还裹着一层蛋液撒着几颗芝麻,豆腐脑解腻,配着吃正好。
进校门时要下车刷卡,秋锒偏不下,脚上动作停了让自行车顺着惯性向前,他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掏出校园卡,进校门都不带停的,别提多潇洒。
毕夏没他那么多花样,推着车进来时他已经锁好车站在一边,毕夏弯腰去锁车,秋锒站在一边手上甩着钥匙圈跟他搭话:“下午有事没?出去玩?”
吧嗒一声,毕夏扣上锁,直起腰看着他淡淡道:“中午回去,外公说要看看你的字。”
秋锒一个激灵,夏老师要看他的字?!
这段时间一直是毕夏带他,他都忘了自己是正经拜过师的。
秋锒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有自知之明,他的字纵向对比确实好看很多,但在夏老师眼里估计还是没法看。
到教室时间有些紧了,他抓着大叠练字去上竞赛课,心不在焉走进教室,甚至没注意今天讲台上换了人。
老师在上面讲题目他下面挑练习纸,毕夏就看着他挑什么也没说。
刘老师好像有事,今天来代课的是他们蹭过火锅的梁老师。
“刘老师特级教师,教龄三十年,我比不上他,也就能给你们讲讲题。”
然后就真的开始讲题,讲得也是真好。
梁老师带的是复读班,台下没一个是他的学生,唯二能叫得出名字是毕夏和秋锒,上课一个人讲有什么意思,还是要互动。
“秋锒。”
秋锒低着头在两张字之间反复对比纠结,冷不丁被喊了名字,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但秋锒是谁,数学课上他要是怯场他就不姓秋,老神在在地站起来等着老师开口。
梁老师已经说过哪题了,他以为秋锒在思考,也等着他开口。
好在秋锒还有个认真听课的同桌,同桌说:“第三题。”
这节课没发卷子,说的是黑板上的第三题,梁老师字迹很好辨认,题目也不长,秋锒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题大概怎么解了。
说了大概思路之后老师还要他再讲一种,秋锒想了想又说了一种。
“还有吗?”
这次秋锒思考了几分钟才说。
梁老师又说:“还有吗?”
“三种还不够?”
梁老师说:“我就问问你,没了就坐下。”
其实秋锒还真有,他又说了一种,这方法七拐八弯的,真写下来能有一整页,亏他想得出来。
梁老师哭笑不得让他坐下,毫不吝啬对他的赞赏,惹得同学们频频投来注目礼。
两节课结束,梁老师拿起书用胳膊一夹,都走到教室门口了又折回来找秋锒:“有空来吃火锅。”
秋锒应了,梁老师又说:“带你同桌一起来。”
“你不说我也得喊他。”
上完物理竞赛秋锒终于选定了两张纸,两个人背着包向校门口走去。
到车棚一看,毕夏的车不知道被哪个神仙上了锁,他的车是锁在防盗杆上的,这个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把他的车和锁在了毕夏的后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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