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安当即就说:“行行行,平哥。”
明明王宇安是哥哥,他喊起哥来倒是一点都不别扭。
这兄弟俩应该关系还不错,就是看这情况,他和毕夏估计得自己玩了。
兄弟俩一人扛着一根鱼竿出去,毕夏和秋锒去村里转了转,这里景致不错。
秋锒没带相机,不过没关系,还有手机。
他走在前面,时不时就回头拍两张,画面中的少年举手投足仿佛都会发光,让人移不开眼。
秋锒收起手机,他不想拍了。
他走到毕夏身边,牵着他钻进了路边的小竹林。
竹子长得密密挨挨,阳光艰难地透过遮天蔽日的竹叶投下几个光斑。
秋锒一手圈住毕夏的腰,一手放在他的后颈,一点一点向他靠,毕夏轻轻阖眼。
秋锒覆上他的唇,并未深入,只是一下一下地触碰。
头顶竹叶沙沙作响,空气里弥漫的竹叶的清香,林子里的风也太温柔,令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再次走出竹林,阳光有些晃眼,毕夏还没来得及抬手,秋锒就不知道从哪摘了顶破凉帽挡在他头顶。
毕夏抬头,透过凉帽,看见了的不规则的天。
秋锒嘿嘿一笑把帽子一扔,那帽子稳稳地回到了竹竿子上继续扮演稻草人。
路上没有人,秋锒有几分放肆,他像往常一样揽着毕夏的肩,而是搂住他的腰,两个人贴得极近。
刚刚又在林子里亲了会,他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抱在怀里。
他们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那兄弟俩,王宇平手上拎着一只水桶,那桶里时不时溅出写水花来,看样子收获颇丰。
王宇安一个人扛着两根钓竿笑得见牙不见眼,看到他们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王宇平也点点头,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转,然后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吃鱼吗?”王宇安眼里只有鱼。
毕夏摇摇头,秋锒知道他吃,但是人多的时候不吃多刺的鱼,太繁琐。
放别人身上秋锒一定会嘲笑一句死要面子,但是放在毕夏身上他只觉得可爱,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秋锒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王宇安还在叭叭:“我跟你们说,平平别的不行,烧鱼特别好吃……”
王宇平不耐烦地打断他:“回去了。”
他们出来前家里大人就说十一点回去吃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毕夏看着他的背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竹林,林子不大,一头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路,另一头是拿兄弟来钓鱼的小水塘。
“怎么了?”
遇到人秋锒就收敛了,早早地松开他,现在人走了,他又牵起毕夏的手。
毕夏摇摇头,或许是他多想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灶头里的火还没熄,王宇安熟门熟路地从仓库拿了几个芋头红薯出来,真到了烤的时候又不得不向弟弟求助。
他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只有假期回来爷爷家,王宇平就不一样了,在这住到上高中,在爷爷家,他已经习惯了有事找弟弟。
王宇平去煨红薯,王宇安在跟毕夏说这个有多好吃,王宇平放好了红薯芋头就听他吹,翻了个白眼把火钳子一扔,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搞清楚,谁烤的。”
“我不是在夸你吗?”
家里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夏老先生和人聊天时从来不主动提孩子的学习问题。
倒是王老爷子不停地说,显然对自己这两个孙子十分满意,王宇安也是自豪的,毕竟他上的可是名校,一脸谦虚地表示如果两位弟弟需要的话,他可以提供学习上的帮助。
秋锒差点没笑出来,学校的老师都没对毕夏说过这话,王宇平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哥,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椒,言简意赅:“吃。”
快闭嘴吧,忘了你当年怎么进一中的吗?
王宇安立刻就炸了:“王宇平,老子不吃青椒!”
王老爷子耳朵不好,但他喊太大声了,于是老爷子脸一板就说:“你跟谁老子。”
王宇平低着头,肩膀抖动,笑得不行。
不过话题终于岔开了,老爷子骂完也忘了炫耀自家孩子,开始说起下午的安排。
“下午去碾米,”他看了一眼两位小客人,笑容和蔼了一点,“没看过吧,让平平带你们去。”
王宇平觉得嘴里的饭都没那么香了,家里就一个小破三轮,要他带三个过去,不算米就四百斤了,他爷爷想啥呢?
半小时后,王宇平不知去哪借了辆电动小三轮回来,然后往秋锒面前一停:“我刚刚去竹林撒尿了。”
秋锒刚想说你撒尿跟我什么关系,随即又想到他和毕夏在竹林里接吻,猛地抬头,目光锐利:“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不太友好,王宇平要是说出点什么难听的话,他不介意撸袖子干一架。
“没什么意思,”他下车,把钥匙扔给秋锒,“你自己载他去。”
秋锒这才知道他们下午的代步工具是这个,他脑子里冒出王姐的话:现在,你就骑个三轮吧。
秋锒:……
秋锒喜欢摩托,当然不愿意骑这个,但是如果后面坐的是毕夏,那就又不一样了。
秋锒脑补了一出土味乡村爱情剧,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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