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喝杯热茶吧。”孟夏捧着杯子送到皇后面前。
皇后疑惑地看了看杯子,下意识地接过来,喝了下去。
花舞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正艰难地站了起来,就看到孟夏递水的这一幕。
可真是关心他娘啊!花舞暗自腹诽。
都这会儿了,还端茶送水,难道说他娘还需要压惊吗?
皇后已经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眼皮却渐渐地合拢在一起,往后面的靠垫上倒下去。
花舞暗自在心里“哇”了一声,原来是迷药,这是让他老娘睡过去啊,果然想多了,腹黑的男人绝对不是心疼老娘的人。
花舞迅速推翻刚才的判断。
“孟二把笼子推过去给孟一,绿萝过来扶着娘娘去休息。”孟夏迅速下达两个命令。
孟二犹豫了一瞬,把麒麟的笼子推了过去。
麒麟此刻正趴在菡萏的脚边一动不动。
孟一警惕地站在旁边,只要麒麟动,他就动手,但是麒麟看起来并没有暴虐的样子,非常温顺地趴在菡萏的脚边。
菡萏弹琴的手本来在抖,她是顶着最大的勇气在弹奏。
之前,她意识到麒麟往这边走过来时,有一瞬想要放弃了。
但是还是咬着牙弹了下去。
乐曲都是熟悉的乐曲,她已经弹成了习惯性,所以并不费力。
怎耐恐惧啊!后来看到麒麟乖顺地趴在了她的脚边,她提起的那颗心才略微地放了下来。
孟夏担心麒麟有其他的异动,故而把孟二安排了过来。
这边,绿萝轻车熟路地扶起皇后,又招手一个宫女过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皇后扶到席位后面的一个御撵上。
孟夏又招手过来两个小太监,其中有一个就是小元子,他刚才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的,此刻却跳了出来,和绿萝一起抬着皇后的御撵向御花园外走去。
花舞摇头,小元子就是有眼力劲,有前途。
可是他们就这么能出去吗?花舞抬头发现金灿灿的结界已不见了,估计是皇后睡着那会就没了。
孟夏这才转身巡视了一番御花园里的家眷。
“你们尽快出宫,今晚这里的事不要声张出去,否则,你们的死期就到了!”孟夏狠厉地说出这句话,花舞下意识地抖了抖。
不是吧,不是没有修为吗?怎么有这么强的气场!
席位上顿时一阵骚动,这些家眷也都是有修为的人,本来又跟着一些仆妇随从之类,几十息的功夫,场中的人都散去。
看着人走完,孟夏才缓步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花舞看他过来,赶紧道:“太子爷,我也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能不能安排人把麒麟收了,菡萏都弹奏半天了。”
孟夏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她流血的手臂,随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比拇指略大一些的玉瓶扔给她。
“自己止血。”
说完也不看她,往孟一和麒麟那边走过去。
突然,刚走两步的他又走了回来,花舞诧异地看着他。
他却伸出双手握住花舞的右手臂一用力,花舞“哎呀”一声,但是她知道她脱臼的手臂被他给接上了。
花舞还没从疼痛里反应过来,孟夏已转身离去。
呵呵,看不出来,这男人还有这一手,话说若真的是地球上的那个孟夏,是不是应该再捅自己一刀呢?
不知道为何,她又想起这一茬,随又摇摇头开始处理这只手臂。
她知道这家伙给的药肯定没问题,故而一只手大概地涂抹了一些药粉后,撕开裙摆,给自己包扎起来。
虽说是一只手,她做的也很熟练,毕竟是外科医生出身。
孟夏那边不知道如何说的,麒麟很快被孟一和孟二抬入了笼子,比起这两个人的修为,麒麟还是没什么反抗之力的,先前他们不敢动手,一是没有孟夏的命令,二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异变,他们这些人的修为全部都加起来也不够皇后的一个指头。
孟一把麒麟推走,菡萏也渐渐地停了琴音,花舞也走了过来。
菡萏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手臂。
“死不了,没事的。”花舞拍了拍菡萏。
“太子爷,我们回去吧,都大半夜了。”花舞看着孟一把笼子推走,场中的人也都散了,她也觉得疲惫了。
“跟着我。”孟夏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花舞一愣,才反应过来是说的自己。
又是跟着他,这话多似曾相识,对了下午才说过。
那说明这男人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嗯,应该是知道,看他刚才威胁那些家眷的样子就该明白。
“菡萏一起吧,和我先回去住,绿萝看着也蛮忙的。”花舞觉得把菡萏带走住一晚应该没问题。
孟夏没吭声,她就当做默认了,反正她在皇宫也没住的地方。
直接带着菡萏回长歌殿刚好。
孟夏在前面默默地走着,孟二紧随其后,花舞捂着手臂和菡萏跟在后面,估计是孟夏的药比较好。
花舞觉得手臂只是略有些麻木,疼痛已经不是很厉害了。
他们很快走出御花园,皇宫里一片寂静,宫灯还到处都是,看起来并不像刚才发生过什么。
花舞心下诧异,孟夏回头对孟二说:“你把她们带回府。”
孟二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花舞自觉地跟上。
孟夏却转了个弯,往皇宫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花舞回头瞄了一眼,猜测他应该是往光明殿那边过去了。
一晚上都在女眷这边,难道说那些大臣和皇上都是死的吗?她又开始展开遐想。
“姑娘,你没事吧。”菡萏看孟夏走远,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大,才小声问花舞。
“没事,没事,走。”花舞停下思绪,加快脚步跟上那两个暗卫。
皇宫太大,走了半天,过往的也有几个小太监,大家都不疾不徐,看来御花园外面真的没啥。
一个结界挡住了所有的内幕。
原来麒麟吃人的原因是和皇后的人格分裂有关系吗?
想着白日里的皇后,花舞觉得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皇宫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维护着这个秘密,难道说那些大臣们不知?那些家眷更不知道吗?
看今天晚上的情形,那些人也都很吃惊,显然这种情况以前应该是没发生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花舞沉默不语地边思考边走路,菡萏也不做声。
很快他们就到了太子府。
躺在长歌殿的榻上时,花舞才长叹了口气。
疑惑不解的总有一日会解开答案。
她也不是推理的专家,往前走,努力做能做的,总会更好!
菡萏已经很殷勤地去给她烧水,准备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长歌殿还算好,有单独的小厨房和洗浴的地方,一应俱全。
两个人都收拾好后,东方已渐渐发白,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